老彭一口氣裝了十幾套衣服在箱子裏,轉過頭道:“是不是有點少?聽說他們京城人都可潮了,咱們倆去了之後不會顯得像條土狗吧?”
雪稚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敷衍道:“別老咱咱咱的,土狗只有你,本姑娘貌美如花,披個麻袋也好看。”
老彭不樂意了:“誒!出去兩天你脾氣見長啊宋大姐,怎麼,是不是傅雲疏給了你勇氣,讓你都想上天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
雪稚道:“不是,我就是有點擔心宗湛,他都回去三四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被他家裏人打壞了呀?”
不然不應該這麼長時間不聯繫她。
她這兩天發了上百條信息,雞零狗碎的事情都說給他聽,但是沒有收到任何反饋。
老彭現在對宗湛這個唯一的羊可謂十分看重,“那我們到京城以後先去看看他,雖說他們有錢人住的地方都極其私密,但咱們不還有一個祕密武器呢嗎?”
“祕密武器?誰?”
“林俊。”
雪稚:“……”
這個人一點也不祕密,更不是武器。
他就是一坨粑粑。
老彭猥瑣的笑了:“他不是對你情有獨鍾嗎?咱們就稍微使一下美人計,把地址騙到手之後立刻甩了他,你放心,有我在旁邊看着呢,他不敢對你做什麼的。”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還不如直接問他姐姐。”雪稚掏出手機,“起碼他姐姐還算個人。”
雖然有點虎。
聞言,老彭脣角的弧度若有似無的上挑一下,似乎對她上道的行爲很滿意:“也行,你儘快,咱們明天早上到了京城,先去找宗先生,找得到話就求他幫忙把宋鵬弄過來,找不到的話咱們就自己去找宋鵬。”
雪稚很不同意:“爲什麼你總想着給他添麻煩?他已經很辛苦了,我不會再讓他煩心的,宋鵬我們自己找。”
老彭知道拗不過她,也沒堅持,繼續收拾行李去了。
看着他把一沓沓的內褲襪子放進行李箱,雪稚福靈心至,突然想起自己到底忘記什麼了!
錢苗苗的情趣內衣啊!
被鄭明搬到傅雲疏的客廳裏去了!
老天爺啊!
想起這個,雪稚頓時急的抓耳撓腮,又想打電話問問傅雲疏有沒有看到一個形狀可疑的小盒子,又覺得不如裝傻,反正盒子上又沒寫名字,他知道是誰的?
大家都是一樣的快遞盒,頂多就是以爲誰拿錯了快遞吧。
如此安慰着自己,雪稚還是硬着頭皮先給錢苗苗打了個電話。
錢苗苗接的很快:“怎麼了宋姐姐?傅總回來了嗎?你說我那禮物什麼時候送比較好呀?”
“……”
雪稚心虛道:“你覺得…剛纔送怎麼樣?”
“剛纔?”聽說過馬上送,之後送,怎麼還有‘剛纔送’呢?
錢苗苗不是很理解:“是有個人叫‘剛纔’嗎?”
“不是…就是……剛纔吧,我瞧着傅總心情很好,就直接把禮物給你送出去了。”
她要這麼說錢苗苗就明白了,但還有一個問題——“傅總知道是我送的嗎?該不會以爲是別人送的吧?”
在‘別人’二字上,她特意加重了語氣,就差指名道姓的說這個別人就是你宋虞了。
“這我理解,那你要儘快告訴他啊…不!”
錢苗苗突然改了主意:“就說這衣服是一個心悅他的姑娘送的,還是別說我的名字了,這樣凡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
傅雲疏不習慣從網上買東西,後備箱裏的快遞箱都是傅爲念偷偷摸摸用保姆的手機買的。
買了,又不敢讓她看見,只好把地址寫成公司,妄想通過他拿到快遞。
這屬於偷錢。
欠教育。
把保姆這個月的獎金加上一倍,傅雲疏起身,突然有些好奇他到底買了些什麼,正巧他剛釣到一隻大魚,閒得很,便坐下來一個一個拆過去。
大多數都是玩具,只有區區兩個奶酪棒摻雜其中,大概傅爲念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不能亂喫東西。
過了一會兒,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
傅雲疏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雪稚的號碼,便接了起來。
但他沒有開口。
隔了幾秒鐘,雪稚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響起:“傅總,您拆完快遞了嗎?”
傅雲疏不冷不淡的嗯了聲,“差不多了。”
“那你有沒有看見一個明顯不屬於你的東西?”
“什麼。”傅雲疏兩根手指夾起一根帶子,聲音平緩,“內衣嗎?我還以爲是傅爲念買的。”
嘶——
誰會覺得一個孩子會買那種東西啊!
傅雲疏腦子裏都塞的驢毛嗎!
雪稚剛要說話,就聽到他不甚滿意的聲音傳來:“你正經一點。”
倒打一耙的水平倒是很高。
雪稚小聲道:“那不是我買的,是有人託我送給你。”
“誰。”
“一個愛慕於你的女人。”
“知道了。”他把衣服塞回去,淡淡道:“誰告訴你我喜歡這些東西?”
雪稚還在掙扎:“都說了不是我!”
他默了默才道:“哦。”
雪稚:“……”
傅雲疏失笑:“你還要嗎?”
“給你的。”雪稚再次強調:“這是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送的,不是我,不是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
雪稚鬆了口氣:“那你留着吧,掛了。”
傅雲疏卻突如其然的叫了她的名字:“宋虞。”
語氣比剛纔輕柔不少:“尺碼是不是買大了。”
她好像沒這麼大。
“……”
雪稚沉默許久才道:“你是不是打算自己穿?”
“不行啊傅總,這是女式的,你要是喜歡就自己再買,行了,我掛了。”
迅速切斷通話,雪稚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傅雲疏!
噫!
噁心!
之後又從林帆那裏要到了宗湛的家庭住址,但林帆對他們能否進去,持有深度的懷疑。
畢竟……整座山都是他宗家的,就算混進去了,也容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