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雜草樹枝就不說了,關鍵是有很多防不勝防的小泥坑,一踩就是一腳泥。
雪稚麻木的把泥腿拔出來,再麻木的放下去,走了沒多大會兒,突然發現隔壁山頭亮了。
和麪前這個只亮了一盞燈的蕭瑟山頭不一樣,隔壁真可謂是張燈結綵燈紅酒綠。
雪稚抹去臉上汗珠,喘着粗氣問老彭:“旁邊怎麼了這是?該不會是我們被發現了吧?”
“那不能,咱們隔着一座山呢!”老彭可謂是相當自信,因爲當時周賀不僅給他發了具體的地圖,還着重說明了宗家的安保力量,對方一般不會去荒僻的地方巡邏——因爲會迷路。
想到自己眼下正在迷路的處境,老彭尷尬的呵呵一笑,把尷尬化爲動力,更加賣力的在前面撥開樹枝。
雪稚雖然覺得隔壁的燈光不太正常,但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跟在老彭身後,一點一點在泥潭裏挪騰。
過了幾分鐘,隔壁山頭又傳來一陣喧譁的聲音,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又過了幾分鐘,雪稚的耳朵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聲呼喊:小少爺的女朋友死了!!!
對方聲音之大,嗓門兒之嘹亮,簡直震驚雪稚和老彭一臉。
“傅暖死了?”雪稚驚訝的捂住嘴巴,後知後覺的想起手上全是爛泥,又趕緊放下,表情仍舊難掩訝異。
老彭:“?”
小少爺是誰他知道,但這個女朋友說的應該不是傅暖吧?
他幽幽看向雪稚:“宋大姐,我覺得事情好像出了一點偏差。”
比如他們走錯山頭。
見雪稚頂着一張大泥臉看過來,他於心不忍的同時還覺得十分愧疚:“宗先生知道你不在了之後肯定會找,隔壁山頭上的聲音應該就是在找你。”
他這麼一說,雪稚更不理解了:“那我爲什麼死了?”
“因爲他們遲遲找不到你,所以以訛傳訛。”
雪稚:“……”
她還是覺得不妥,指着山上微弱的燈光道:“那這裏是哪裏?”
“不知道。”
老彭是真的不知道,周賀說宗家橫跨一座山頭,幅員遼闊,但沒提及過這有兩座山頭的事,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這是一個整體,只要找對方向……
不對!
老彭悚然的瞪大雙眼,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來看,雖然沒信號,但指南針還是可以用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面前的這條路,指針十分準確的指向了北。
老彭:“……”
雪稚:“……”
相顧無言,無語凝噎。
幾秒鐘後,兩人默契的轉身返程,雖然來的路不認識,但回去的路可謂是十分熟悉——只要盯着被踩過的泥坑走就行了。
另一邊,浩浩蕩蕩的人的人羣直入沼澤,個個臉上都帶着驚悚。
就在剛纔,一個嘴巴沒有把門的司機,大呼小叫着小少爺的女朋友死了,雖然遭到了同事們最快速度的糾正和反駁,但還是不受控的傳到了小少爺耳朵裏。
說罷,不等李剛反應過來,小少爺驟然變臉,冷若冰霜的臉上盡是瘋狂,一腳把他踹進了就近的沼澤中!
其面容之狠戾,動作之乾脆,看的在場的人全都捏緊了心臟,不用吩咐,便加快速度進沼澤找人去了。
這時候,滿頭大汗的周賀匆忙趕到,掃了一眼在沼澤裏撲騰的男人,直接開口:“人可能不在這裏!”
他來的路上已經做了具體詳細的分析,自認這個相當有力的猜測十分有分量,肯定能讓他將功贖罪。
卻不料,宗湛轉過來的臉上,帶着淺淺笑意,彷彿一個不知世事的孩童,笑容真誠又純良。
周賀:“……”
完了,要開始瘋了。
他多年的警惕心讓他迅速後退一步,但宗湛的動作更快,早在他躲的同時,就直接一個橫腿掃過來,周賀應聲倒地,剛要開口,就感覺自己好像騰空了一瞬間,緊接着,他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踹到了沼澤裏。
好消息是,他是正着插進來的,所以嘴還能說話。
便馬不停蹄的說了自己的看法:“宋小姐性子單純,又很信任彭德發,所以她肯定會聽彭德發的,凡事都跟着他走,但因爲彭德發方向感不是很好,所以……”
“所以他們走反了。”
這個可能他早就預料到了,派去的人此時應該已經深入北側偏山。
但不知道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宗湛臉上憤怒更盛,接連幾個人手腳不麻利,直接就被他踹進了沼澤,一點點被沼澤蠶食……
就在他準備把周賀乾脆一腳踩進地底的時候,宗父和宗母互相攙扶着走過來。
張口就問:“人呢?送醫院了嗎?林醫生帶着醫療團隊在山下候命了,阿湛,快把兒媳婦送過去!”
宗湛冷冰冰的看向母親:“你已經五十八歲了,該有基本的辨別是非的能力。”
“啊?”宗母莫名其妙被懟了一下,不是很明白自己哪裏做得不對,還是宗父拽了她一下,她才緩緩反應過來。
礙於兒媳婦還下落不明,宗父和宗母都沒有怪罪兒子的不禮貌,很緊張的指揮着男人們到處搜索。
要是兒媳婦真的在他們家沒了,宗湛不知道要瘋成什麼樣子!
而與此同時,遠在北側偏山的雪稚和老彭二人,正在泥地裏瘋狂逃竄!
身後幾十米遠處,是密密麻麻的手電筒燈光。
雪稚一邊費力的保持身體平衡,一邊怒罵老彭:“你不是說不會有人來巡邏嗎?這是什麼!”
老彭道:“可能是來找我們的人啊!宗先生在找你啊!”
“他找我用得着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嗎?我幹什麼壞事了還能在這裏沒命!”
這話老彭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悶頭在前面開路,不大會兒,眼前就出現了一條還算開闊平穩的大路,身後追兵步步緊逼,迫不得已,二人心一橫頭一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