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

    莊管家傻眼了。

    李修宴閉目養神:“隨她。”

    莊管家只好不再說話,又擔驚受怕,生怕段小姐不會趕馬車,探出腦袋小心盯着。

    “段小姐,你知道秦老師什麼來頭嗎?”

    馬車裏,白瑾雲越想越氣,越想越坐不住。

    段雲歡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不過……”

    她遲疑了一會兒。

    她覺得秦老師有點奇怪,雖然說話聲音像男人,但他皮膚太白了,還有手也是。

    骨骼纖長秀氣,她倒是沒見過哪個男武修的手是這樣的。

    “不過什麼?”白瑾雲追問。

    段雲歡睨了他一眼:“也沒什麼,就覺得挺奇怪。”

    “鶴藥師風骨清傲,傲院長脾氣古怪,還從沒見他們這麼低聲下氣對一個人呢。”

    “這秦老師有點了不得。”

    她改了口,畢竟自己見識太短淺了。

    這些都是她的個人看法罷了,萬一傳了出去,那不就害了秦老師嗎?

    就跟她如今一樣,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竟然這樣造謠生事!

    白瑾雲一陣失落,還以爲她知道呢!

    “阿宴,回去你一定要找人好好調查!”

    他就不信刨不出點東西出來!

    院長室裏。

    安予棠還沒來得及問監察司的事情,定王又來了。

    不過定王倒是沒她那麼粗蠻,還是先叩了門。

    安予棠聽到他自報家門,乾脆從窗口翻出去。

    眼不見爲淨。

    這定王就不是什麼好鳥。

    不就是沒喝他那杯酒嗎?

    一整個下午都擺着一張臭臉,給誰看呢?

    她去武修院的獸園挑了一匹鷹頭馬身雙翼靈獸,很滿意地摸了摸:“就你了。”

    “秦老師。”

    她剛準備翻身上去就被叫住了。

    只見趙依依拎着木桶,身後跟着兩個老生,都提着新鮮肉和活魚。

    “這是武修院的靈獸,您不能擅自使用,需要經過批准。”

    趙依依長得還不錯,腰細腿長,說話也挺溫和。

    “要什麼批准?”

    安予棠對武修院瞭解不多,原文裏只介紹得牛逼轟轟,什麼校規校紀都沒提到過。

    趙依依:“需要院長同意,或者有院長的令牌。”

    “這個呀,我找找……”

    安予棠在儲靈戒裏找了找,半天才找到一塊玉質的令牌。

    “是這個嗎?”

    趙依依接過,仔細看了看,將令牌遞給她:“是。”

    臉色微微有些不悅。

    “可是我今晚想研究整理關於鷹馬獸的資料,秦老師能不能通融?”

    “您看靈獸園裏還有其他的靈獸,你可不可以用其他的?”

    趙依依雖然不滿,可人家程序合規,她也不能說什麼。

    怎麼這麼倒黴?

    入院第一天就碰到這種同事?

    安予棠沒吭聲,收好令牌,環顧靈獸園裏的靈獸。

    不是相貌醜陋,就是威猛嚇人。

    而且成年靈獸不常見,她這要是搞一頭這麼“拉風”的靈獸回城,怕是沒多久身份就被扒光了。

    “不能。”

    “不過趙老師你放心,一會兒它會回來,不耽擱你研究。”

    “武修院的靈獸都能自己找到路回來。”

    鷹馬獸能飛,送她到玄天城外也就個把小時的功夫。

    “走了。”

    安予棠沒再廢話,翻身上了鷹馬獸背上,拍了下它後,鷹馬獸助跑一段路程後振翅高飛。

    眨眼功夫就融入了晚霞中。

    “秦老師也太厲害了吧?這鷹馬獸平時都不讓生人靠近,也就院長騎過一次。”

    “秦老師這是怎麼做到的?”

    兩個老生擡頭望着逐漸變小的點兒,不禁讚歎,滿眼都是羨慕。

    趙依依沒想到秦天柱會拒絕得這麼幹脆,一點面子都不給她,俏臉當場就拉了下來。

    兩個老生也會察言觀色,見狀立即噤聲。

    趙依依心情不佳,轉頭吩咐兩人:“你們去玩吧。”

    兩人巴不得呢!

    這可是開學後最後的快活日子了!

    安予棠騎着鷹馬獸低飛在叢林上空,僅花了半個小時就到了玄天城門口。

    “喫吧。”

    她從儲靈戒裏拿了幾株綠瑩瑩的藥材遞給鷹馬獸,順了順它的羽毛,拍背讓它飛回武修院。

    “那不是秦老師嗎?”

    正趕着馬車的段雲歡瞅見了安予棠,一眼就認出來了。

    實在是她臉上那張面具太惹眼了。

    “哪兒呢哪兒呢?!”

    白瑾雲可是憋了一肚子委屈和怒火。

    聽到她的話,立馬探出腦袋。

    段雲歡看了看他說:“白藥師,你可別亂來。”

    “秦老師可是武修院的老師,你要是把他打壞了,院長會找你算賬的。”

    白瑾雲臉色一瞬就臭了:“誰要跟他這種莽夫打架了?”

    他用藥!

    鬧死他!

    太可恨了!

    段雲歡勒馬停下來,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寧王多謝了。”

    說完話去把拴在馬車後的馬匹解開,打斷走回城。

    反正也沒幾步路了。

    萬一進城又被那些嘴碎的人瞧見,不知道又要胡說什麼。

    安予棠剛纔就已經看見他們的馬車了,見段雲歡牽着馬朝自己過來,腳步懶得停,邁步朝城門過去。

    “安景聰,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滾回家待着。”

    “讓我再看見你出現在武修院,我弄死你!”

    玄天城官道兩側栽種有樹,安景聰被踹到了官道上。

    他身上衣服沾了泥污,被揍得鼻青臉腫,口鼻歪斜。

    安予棠眼睛一眯,難怪剛纔她路上一直沒瞅見人,原來是擱這兒捱揍了。

    “大膽!你們什麼人?!敢對武修院的弟子出手?!”

    不等安予棠出聲,段雲歡怒喝一聲,拔劍挺身而出!

    鏘!

    兩器相擊,銳聲刺耳。

    “段雲歡!你少管閒事!不然連你一塊揍!”

    男子怒喝,到底是經過武修院系統的訓練過,下手很有章法。

    幾招下來,段雲歡就落了下風。

    不過對方顯然並不想和她交惡,拉開距離後惡狠狠警告她。

    “你是……安景陽?”

    段雲歡手腕震得發麻,持劍的手微微發顫。

    衛國公府的公子小姐她基本都認識。

    曾經大將軍可是爹爹最崇敬的人!

    安景陽痞痞一笑:“喲,段小姐認得我?看來對我……”

    “你休要胡說!”

    段雲歡眉頭一挑,怒喝他閉嘴。

    她看了眼倒在官道上的安景聰,被揍得很慘。

    這安景陽早就被逐出武修院了,怎麼還會這麼厲害?

    他身邊還聚了一羣玄天城“五毒俱全”的公子哥。

    “安景聰,你還能起來嗎?”

    安景聰連說話都困難,哪裏還能起來?

    “敢不敢?”

    忽然,段雲歡耳邊傳來“秦天柱”低沉沙啞的聲音。

    段雲歡回頭,卻見他已經握住了自己持劍的手,有些想掙脫。

    “我教你怎麼打狗。”

    安予棠語氣平冷,莫名夾了一股威嚴。

    “出了事,我負責。”她補充。

    “好!”

    段雲歡點頭,心想即使出了事情,她也不會讓秦老師一人承擔。

    該受到懲罰的是安景陽這個兇徒!

    居然連自己的堂兄弟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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