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詠:“大公子請講。”

    安景湛目光平冷,聲音深沉又冷:“賠錢。”

    “如今家中情況如何,湛不必多言,諸位大人心中有數。”

    “那聚元液有錢也買不到,理應賠償。”

    “照價賠償即可,還有景聰後續養傷補品等一切開銷。”

    “摺合紫靈幣,五百萬。”

    “諸公子做出此等兇殘之事,既然諸位大人都說嚴加管教改過,那麼便從賠罪開始吧。”

    “三日後,還請諸位大人攜子到天上居致歉。”

    “否則,恕湛很懷疑諸位公子是否身心悔過。”

    “以上,是湛諒解諸位公子的前提。”

    他話音落地,裴相幾人臉色都不好看。

    殺人誅心。

    竟然還要他們攜子登門道歉。

    這不是打他們臉面嗎?

    嚴詠拍了下驚堂木:“大公子所言極是,不知秦老師意下如何?照價賠償。”

    面具下,安予棠掃了眼自家大哥。

    她就不信大哥只是要他們賠償道歉這麼簡單。

    “賠錢就不必了,我不缺錢。”

    “給我整一瓶真的聚元液回來就是,限期半個月。”

    砰!

    “好!”

    嚴詠又拍了下驚堂木,一拍定音。

    霎時,公堂裏幾個官老爺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諸位大人可有異議?若是沒有,本官便奏明陛下裁定了。”

    嚴詠詢問。

    此事陛下已經給了明旨,根本不用審理,也不需要取證等這些流程。

    只怕這若是取證,還能查出更多的驚天祕密。

    屆時哪怕是聖上有意放過這幾位大人,事情如今已經發酵了,萬一百姓鬧起來,那不得毀了聖上的神威?

    他明白這個道理,裴相自然也明白。

    “本相無異議,賠償多少,還請大人統一劃分。”

    “本相要即刻出發前往越城賑災,登門請罪一事會交與賤內,大公子無異議吧?”

    他目光陰測測看向安景湛。

    安景湛半闔着眼眸,聲音冷淡:“裴相有聖上旨意,湛自是明白。”

    裴均臉色不虞,收回了視線,看着亂糟糟的公堂,抱拳告辭出發去越城。

    “那……憑什麼?我兒並非主謀,他已是按主犯罪責懲處,那賠償一事自然不能平均劃分。”

    “那安景陽纔是主犯,要賠自然也是他們出大頭。”

    林夫人不滿。

    兒子被人唆使也就算了,還要賠錢?

    他們就只是個尚書府而已,哪裏能跟國公府比?

    安秉承肉疼,很想反駁,可又不好開口。

    他一個大老爺們,和一介婦人斤斤計較,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他求助地朝柳氏看去,希望她能說兩句話。

    但柳氏這會兒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一樣,根本不搭理他。

    安秉承瞪了好一會兒也沒瞪出個結果,一張臉黑如鍋底。

    嚴詠最後下了結案,五百萬,衛國公府賠償兩百萬,剩下三百萬均攤。

    這五百萬還不算需要賠償各家百姓的,這又是一筆鉅款。

    爲了防止事後推三阻四,嚴詠當機立斷,當堂統籌,賠償金額一千兩百萬紫靈幣。

    而相府作爲“領頭人”,加上剛纔裴相放出的話,自然承擔了大頭。

    這下裴胡氏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麼多的錢,以後她還不得被那老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嚴詠處理得果斷,當堂統計所有受害者名冊,要求半個月內各府按照分配到的金額如數繳納到大理寺,由大理寺統一發放到受害者手上。

    “既然沒我事了,我先走了。”

    安予棠開口,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架勢。

    安景湛頷首:“路上注意安全。”

    安予棠揹着手走出大理寺,身後傳來段佑霖的聲音:“秦老師,請留步。”

    她腳步頓住,轉頭看去:“段將軍還有何事?”

    瞥見他身邊跟着段雲歡,她挪開視線,今天這白月光的行爲倒是讓她有那麼一點意外。

    原文中的白月光可不是這麼俠肝義膽的人兒。

    難道是近墨者黑,被李修宴那狗男人帶壞的?

    段佑霖走到跟前,抱了抱拳:“方纔末將處理事情有所不足,還望秦老師海涵。”

    這個秦老師深藏不露,自己一路跟着他到大理寺,中途他也沒離開過,卻能把事情辦得如此利索,實在可怕。

    剛纔他問過副將,除了去請了安景湛大公子以外,餘事他們根本沒做,暗中卻已經有人將這些事情辦好了。

    這秦老師是什麼來歷?

    安予棠瞥了他一眼:“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不過段將軍處理事情的確毛躁,畏手畏腳,不像個將軍,倒像個內宅婦人。”

    雖然這事情處理得不錯,但不代表她就認可段佑霖了。

    這廝心狠手辣的程度和狗男人有得一拼,今天卻是背後放冷箭,果然是一路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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