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風握着王天風的配槍,苦笑着看向白付東。

    白付東見其他人全都走了,只剩下一個拿着槍的年輕男子,想必應該是留下來解決自己的。

    “國難當頭,你們軍統就只想着自相殘殺?”白付東問道。

    鄭春風拋了拋手中的槍,強笑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既然丄峯有令,我自然要遵守。”

    白付東吐了口痰,用極其厭惡的表情看着鄭春風,罵道:“虛僞!這只是你們不作爲的藉口罷了!”

    “呵呵。”鄭春風還是在把玩着手中那把槍,頭也沒擡的繼續說道:“說說吧,你還知道些什麼,反正你都要死了,別再堅持那所謂的信仰了。”

    “呸!狗賊。”

    鄭春風一怔,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這槍的重量不對勁!輕了一些,要麼沒裝子彈,要麼沒裝滿。

    而王天風作爲老特務,又怎麼可能出現配槍沒裝滿子彈的情況?

    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這槍根本沒有子彈!

    如果這槍沒子彈,那王天風就是想試探自己敢不敢開槍……這瘋子真行,還特意“演”我。

    “不說就算了,反正你上下線也都落網了。”話音剛落,鄭春風迅速從後腰拔出那把勃朗寧m1911。

    “砰”一聲槍響,白付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臉上依舊是那副悍不畏死的神情。

    鄭春風深吸一口氣,笑着拉出凳子,橫刀立馬的坐在那,他在等王天風過來。

    果不其然,沒幾分鐘,王天風黑着臉從監聽室走了出來,身後依舊跟着明臺等人。

    推開門,王天風見到地上的屍體,氣得破口罵道:“鄭春風,你他孃的幹什麼?”

    “卑職正在執行長官的命令。”鄭春風不急不慢的起身行了一個軍禮。

    “呵。”王天風反應過來,臉色瞬間一變,哈哈大笑着對身後的明臺說道:“明臺,你看見沒,這就是真正的軍人!”

    明臺看着地上的屍體,以及不停向四周擴散的鮮血,聽到王天風的話後,又擡頭看了眼滿臉無所謂的鄭春風。

    鄭春風見王天風這高超“變臉”技術,不由得暗自咂舌,不愧是能想出“死間計劃”的瘋子!自己殺了他的人,他還能和自己談笑風生。

    “長官過譽了。”鄭春風連忙說道。

    王天風哈哈大笑着揮了揮手,示意底下的人將屍體拖出去:“春風啊,在晚生面前就不用這麼謙虛了,免得讓他們太驕傲。”

    “卑職明白。”鄭春風微微頷首,又說道:“長官若沒有其他事的話,卑職便先行告退了。”

    “好。”王天風哈哈大笑着向前一步,低聲說道:“代我向‘毒蛇’問好。”

    王天風與明樓的爭鬥,鄭春風自是不會多參與,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王天風目送鄭春風離開。

    等鄭春風走出密室後,王天風這才收起了笑容,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稍縱即逝。

    “明臺,你跟着去吧,到時候與他一起回上海。”王天風思考了一下,說道。

    明臺愣了愣,隨後連忙點頭,跟了上去。

    “這就是你想的好主意?”王天風淡淡的說道。

    郭騎雲額頭冷汗直流,他猜不透王天風的心思,所以連回答都不只怎麼開口。

    “行了,‘毒蛇’的事先放一邊吧,準備着手那個計劃了。”王天風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一口氣,又道。

    “是!”郭騎雲連忙“啪”的一聲,行了個軍禮。

    “下去吧。”

    ……

    另一邊,明臺追上先走一步的鄭春風。

    “風哥,你以前真的和我大哥是同學嗎?”明臺追上去,熱情的問道。

    “對呀,那時候我和明樓關係還很不錯。”鄭春風停下腳步,看了眼明臺,又繼續行路了。

    明臺又連忙追上去,支支吾吾的問道:“那我大哥真的……”

    “呵,我和你大哥很久沒聯繫了,我也不知道。”鄭春風邊走邊回答,說謊臉都不紅的那種。

    不過見明臺這失落的模樣,鄭春風又好心的說了句:“古時候便有一句話,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其實吧,眼睛看見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你很聰明,我相信你能明白這句話。”

    明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毒蛇是什麼人啊?”

    “呵呵,這個問題問的好。”說到這,鄭春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敷衍了事:“你以後會知道的。”

    “那……”明臺還想接着問問題。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鄭春風拐進一個巷子,聽明臺又開口了,連忙揮手製止。

    明臺嘿嘿笑了聲,撓了撓頭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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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春風聽到系統的這個提示,頓住腳步。

    “風哥,怎麼了?”明臺奇怪的看着鄭春風。

    “沒事沒事,接着走吧。”鄭春風這纔回過神來,並注意到這是大街上,所以打算回上海再慢慢研究。

    ……

    飛機發動機轟鳴聲漸漸停止,鄭春風也隨之睜開眼睛,因爲他知道,到上海了。

    “明臺,走了。”鄭春風推了推靠在於曼麗肩膀上熟睡中的明臺。

    “啊?哦哦。”明臺擦了擦口水,連忙起身,同時還瞪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於曼麗。

    剛出機場,便有一輛福特轎車停在了鄭春風等人面前。

    從上面下來一個穿着中山裝的年輕男子,態度謙卑的走到鄭春風面前,說道:“鄭科長,汪處長找您有事。”

    鄭春風笑了一聲,自己之前還在思考,要以什麼方式潛伏在上海。卻是忘記原主以前的潛伏身份了——七十六號情報處電訊科科長。

    “汪處長是怎麼講的?”鄭春風俯身湊到那年輕男子的耳邊,低聲說道。

    “您放心吧,汪處長說這話的時候異常平靜。”

    “放心不了啊…我一出去就這麼多天,科裏的事務我管都沒管,不用想,肯定都亂成一堆了,這次回去汪處長還不得罵死我。”鄭春風從年輕男子身側走過,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笑着說道。

    年輕男子也是一個人精,鄭春風這話表面意思雖然是擔心自己捱罵,但是說話的態度卻是如同開玩笑般。所以年輕男子便斷定,鄭科長有恃無恐!

    “鄭科長,您就放心吧,咱們七十六號誰不知道您是汪處長左膀右臂,王處長又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而訓斥您呢?”

    “哈哈,你小子啊,就會撿好聽的說。”

    鄭春風收起笑意,對明臺等人說道:“你們幾個就先回去吧,記得我說過的話。”

    隨後車子緩緩啓動,向七十六號去了。

    “這鄭春風倒是真有本事,居然在七十六號裏有這麼高的地位。”於曼麗有些羨慕的說道。

    “人家可是能和老師分庭抗禮的人,怎麼可能沒本事。”明臺撇了撇嘴,絲毫不覺得意外。

    其實明臺只看見了表象,鄭春風哪裏夠資格和王天風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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