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他太過於招搖了,若是簡單的辦一場訂婚宴,又怎麼會這麼多事?”汪曼春接着說道。
其實倒真的是如汪曼春所說,這個日軍少佐太招搖了,邀請函幾乎送進了所有僞政府高官家中,就連鄭春風小小一個科長都沒放過。
而且還偏偏有一個高官——汪芙蕖理會他了,並且親自出席了此次酒會。
這時,音樂聲重新響起,一個個舞女又重新登上臺,開始爲高官顯赫們打氣氛。
“汪小姐,鄭先生你們也來了?”那個日軍少佐下臺後,居然出乎意料的帶着其妻子,來到了鄭春風面前。
大概是因爲汪曼春的原因吧。
鄭春風端起酒杯起身,淡笑着說道:“祝福二位。”
汪曼春同樣如實,雖然她看不起眼前人,但這好歹也是人家的訂婚禮...裝都要裝個樣子來。
“謝謝。”日本軍官一口飲盡杯中酒,笑了笑又走向了下一桌人。
鄭春風聯想起一系列事情,又說道:“他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汪長官合作嗎?”
“不知道,應該吧。”汪曼春從不關心汪芙蕖的私事。
......
另一邊,梁仲春狠狠的盯着鄭汪兩人,又偏頭看向了剛剛回來的張順雲,不悅地問道:“怎麼樣?”
張順雲搖搖頭,面露嚴肅的說道:“汪曼春布控太嚴了,汪芙蕖幾乎不可能出現危險,只要對方敢動手,保證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這就很不愉快了呀...”梁仲春沉思片刻後,又道:“對方的人肯定也察覺到這一點了。”
張順雲試探性的問道:“那他們...該不會放棄行動吧。”
“很有可能...”梁仲春一咬牙,似乎放棄了什麼,隨後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張順雲。
張順雲立馬會意,湊上前,與梁仲春耳語幾句後,臉色變得愈加沉重,他沒有想到梁仲春會這樣做。
不過,梁仲春有命,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照令行事。
……
另一邊徐世正也回來了,低聲彙報道:“鄭科長,汪處長。”
“說說吧。”鄭春風點點頭,淡淡的說道。
徐世正遲疑了幾秒,隨後道:“張順雲受梁仲春的命令,在接觸我們埋伏在暗處的人…似乎是想吸引那些人的注意。”
這話自然加了點料,其實張順雲就是看了看佈防而已。
鄭春風面色如常,咂舌道:“嘖嘖…酒會纔剛剛開始就坐不住了。”
他不能在此時詆譭梁仲春,更不能爲梁仲春說好話。
這樣會引起汪曼春的懷疑與不悅,反而說風涼話纔是最正確的。
果不其然,汪曼春相信了徐世正的話,臉色難看的說道:“呵呵,看來他真的有問題。”
此時一個服務生端着盤子,從人羣邊快步走了過來,走到鄭春風面前後,又彎下腰將酒端了出來,做完這一切後,服務生便很自然的離開了。
“等等。”
服務生身子一僵,隨後又很自然的揚起微笑,回答道:“鄭先生,怎麼了?”
服務生愣住了,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以他目前的身份不應該認識鄭春風,更不可能這麼自然的叫出‘鄭先生’這三個字。
但話已至此,也只能順着往下解釋了:“自然認識,我生平最敬佩的就是鄭先生這種人。”
“哦?”鄭春風認出了對面人的身份,所以便覺得有些好笑,但他不會拆穿其身份,畢竟大家都是同盟。
鄭春風接着問道:“你敬佩我什麼?我應該很少在外露臉吧……”
服務生聞言,頭腦飛轉,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畢竟鄭春風平時都是深居簡出,一丁點臉都沒露過,更別談收穫粉絲了,恐怕上海大部分居民都不認識鄭春風。
鄭春風覺得有些無趣了,便揮揮手說道:“好了,下去吧。”
服務生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微笑着點點頭,緩步走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已經引起兩個大特務的懷疑了,所以不能出現一丁點異常的表現,否則便是萬劫不復!
等服務生走後,汪曼春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他有問題?”
鄭春風點點頭,說道:“世正,讓人跟着他,注意別打草驚蛇了。”
鄭春風想讓紅黨鋤奸隊吸引汪曼春的注意,從而讓明臺等人漁翁得利。
再就是鄭春風知道,在這兒執行任務的紅黨鋤奸隊裏絕地有叛徒!甚至不止一個。
所以他想靠此方法揪出叛徒,以防出現更大的傷亡。
“是!”徐世正敬禮道。
“曼春,你怎麼也來了?”汪芙蕖隔着老遠便看到汪曼春的身影,連忙大喊道。
隨後連忙拋棄舞女,走向了汪曼春。
汪芙蕖對待這個侄女,看得比親女兒還重,所以此時看見汪曼春纔會有些着急,他不願意讓汪曼春參與到政治漩渦當中。
“哦?鄭先生也在這?”汪芙蕖走上前,看見了坐在汪曼春身邊的鄭春風,他起初還以爲是明樓呢。
“汪長官好。”鄭春風自然不能和汪曼春一樣,只見鄭春風等汪芙蕖走近後,連忙起身敬禮道。
汪芙蕖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工作的時候,就別這麼生疏了…這樣,你和曼春差不多大,也叫我叔父吧。”
鄭春風點點頭,坐下道:“是!”
他怎麼可能真的叫叔父,噁心暫且不提,還會引起汪曼春不悅。
“曼春你…”
汪芙蕖剛想問之前的問題,此時又突然反應過來…鄭春風和汪曼春兩個特務頭子,都帶着手下來到了這兒,除了有任務大概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呵呵,你們這是把我當做誘餌?”汪芙蕖笑呵呵的看着汪芙蕖,又接着說道:“難怪你們都會來這。”
“汪長官,話不能這麼說…”
鄭春風的話纔剛剛說到一半,便響起了一聲槍響,隨後鄭春風連忙將汪芙蕖推到在地,又一把拉起汪曼春躲在了沙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