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學院大門外的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雅閣停在學院的大門口。西邊的太陽在落日之餘,仍不忘散發着橙黃色的餘光。
樸白山正坐在一臺炙熱的引擎蓋上抽着煙,時不時望向大門口。他在等何冷雲,兩小時前何冷雲就讓他開車過來接他一程。
“這兒!雲哥!”樸白山擡手,示意自己的位置,“海哥也跟着來了啊。”
“噢!小樸?是你雲哥叫你過來的?”雷元海拍了拍樸白山的胸脯,“上次在格魯吉亞,真是招待不周啊!”
“哪裏的話,海哥。”樸白山掏出煙盒,拿出兩根菸遞給二人,“雲哥,準備去哪?”
“莫斯科,彼得羅夫卡大街,趕緊出發。”何冷雲接過煙坐在了副駕駛,雷元海也接過煙上了車,坐上了後排。
顯示器後,男人眼神有些疲憊地看着攝像頭傳來的視頻,吐着長長的煙霧。
“還是早點休息吧,有什麼好看的。”女人端着兩杯咖啡,坐在了男人的旁邊問道。
“嗯…”男人靠在椅子上接過咖啡,一口氣喝完。
“跟我講講烏克蘭的事吧。”女人細品着她剛煮的咖啡,輕聲說道。
“都解決了,包括那幫前來接應他們的復興社情報局人員。他們損失慘重,不過那個弗蘭克還是跑掉了。”男人還是盯着屏幕,那輛黑色的雅閣漸漸淡出攝像頭的視野。
“又是他,這個該死的傢伙。”女人惡狠狠地說着。
“哎!他就像一個鬼影,在黑暗中出現又在黑暗中消失。”男人放下咖啡杯,躺靠在沙發椅上。
“廳長交代的事,你不打算管嗎?”女人問道。
“這件事不急,我們如果要辦的話,要很小心纔行。”男人閉目養神地躺着,輕聲說道。
車內,何冷雲把菸頭丟出車外,順便打開了收音機:“奧運會第三日,俄羅斯代表隊目前以…”
何冷雲切換到紅星電視臺的廣播頻率,雷元海則躺在後座上跟樸白山聊着天。
“第五十八集團軍目前已完全遏制了格魯吉亞對奧塞梯地區的攻勢,目前我軍的反攻勢如破竹,對格魯吉亞首都第比利斯已經呈現出包圍的態勢…”
“誒雲哥啊,你們說北約會不會介入這場衝突啊?”樸白山聽到廣播,突然問道。
“我估計八成是不會了,格魯吉亞只不過是北約東擴的一枚棋子罷了。他們怎麼可能想得到,格魯吉亞敢襲擊俄軍。北約沒必要爲個小小的格魯吉亞跟俄羅斯徹底撕破臉,把自己搭進去。”何冷雲閉目養神地靠在座位上說着。
“是啊,你也不看看現在歐洲都成什麼樣兒了,國防基本靠美國駐軍,現在又趕上金融危機,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雷元海橫躺在後座上,用腳頂了頂何冷雲的胳膊,接着說道,“別聽新聞了,聽個曲兒吧,我睡會兒,累死了。”
“嗯,我也睡會兒。”何冷雲調着座椅捂着左腿說道。
樸白山關掉了收音機,從儲物箱翻出一張CD插在了中控臺。
三小時後。
“雲哥醒醒,雲哥!”樸白山搖晃着何冷雲,“雲哥,到地方了。”
何冷雲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向車外望去。夕陽早已落下,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們紛紛奔走在下班的路上。
街對面的酒吧傳來高亢的DJ舞曲,何冷雲伸了個懶腰後,打開了車門。
“行了,就送到這吧,白山你先回吧。”說完,何冷雲拍了拍樸白山的肩膀和雷元海一同下了車。
“誒,雲哥,待會兒你們怎麼回去啊?”樸白山搖下車窗問道。
“不用擔心我們,記得到時候幫我聯繫你在後勤部的朋友,走吧。”何冷雲揮手致意。
“噢,好,雲哥、海哥有事聯繫我嗷。”樸白山揮揮手,關上車窗,黑色的雅閣隨即駛離了路邊,消失在漫漫的車流中。
雷元海張望着繁華的街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從口袋裏掏出煙盒。
“別抽了,跟我來。”何冷雲指了指身後的寶馬4S店。
“等會,誒。”雷元海遙望着街對面的酒吧,“我靠!”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4S店的感應門,一名女銷售已經在此等了他很久。
“您好,請問是胡先生嗎?”經驗老道的銷售微微鞠躬,用那甜美的聲音問着二人。
所謂的“古先生”,是何冷雲留給他們身份信息,在加入光榮會之後專門對外的新身份,全名:古逍遙。
“是的。”
“您真準時,這邊請。”女銷售同何冷雲寒暄了片刻後,帶着二人走到了何冷雲訂購的車前,和他一起揭開了蒙在車身上的防塵罩。
“喔!”雷元海看着眼前的寶馬,眼裏直放光。
“先生,車牌和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保險單也在裏面。”女銷售員站在何冷雲訂購的車前面,面帶着微笑,將一個公文袋和三把車鑰匙遞給了何冷雲,“這是車鑰匙,祝您生活愉快。”
“怎麼不買E92(底盤代號)?”同樣對車頗有鑽研的雷元海,指着櫥窗後的雙門車說道,“兩門版的操控多好,還帥。”
“我就喜歡四門車。”何冷雲壓抑着激動的心情,撫摸着引擎蓋上的車漆。
雷元海也沒再多問,他也在一旁欣賞着何冷雲的車,不時流露出感嘆和垂涎的表情。
他的手沿着車身的腰線撫摸着車漆,繞了一圈後又走到了車頭,打開了引擎蓋。4.0升的V8引擎便映入眼簾,這是一臺底盤代號E90的寶馬三系M-Power。
“我靠,M-3?我還以爲就是一臺普通的三系呢!”雷元海瞪着碩大的發動機,驚訝道。
“馬力纔是真理。”何冷雲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歪着嘴,笑着說道。
前天晚上,何冷雲就看到了這家專賣店,昨天一早他就託金柔玉幫他聯繫這家店。金柔玉的效率也是出奇地高,今天中午的時候就通知他晚上來提車。還順勢爲他上了“特殊”的牌照。
“把尾款結了吧,刷卡。”何冷雲彬彬有禮地對女銷售說道。
“好的。”女銷售拿出POS機,恭敬地遞給了何冷雲。
“我丟...”雷元海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一邊看着中控上琳琅滿目的按鈕,一邊撫摸着用納帕皮包裹着的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