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想要反駁。
但是，我仔細回憶過去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確實如此。
當初來到省城之前，我們家還沒在縣城買房子，就是住在農村。那時候，不僅僅是生活物質上的匱乏，精神上更是隻有學習和生活。對外界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瞭解。
這些也是導致我自卑的原因。
“你在遇到費雪之後，你就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加了女神的標籤了。你承認嗎？”林浩陽問。
“……”我默認。
那時候，費雪就像是之前看過的電影上的女主角。不僅僅是漂亮，她身上有太多太多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或許是因爲她家裏太有錢了，不管是外在的穿着打扮，還是內在的思想，相對於身邊那些女同學她顯得那麼不同，就像是身上帶着光環一般。
那時候我根本不在乎什麼備胎之類的，感覺只要能待在她身邊就是一種榮幸。
想到這些之後，我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
“我對費雪的感情不是愛……”我看着林浩陽說：“是迷戀。”
“你他孃的真是個天才，一點就通啊！”林陽浩略顯佩服地說：“你那時候，就是他媽的入了迷走不出來了！當初要是給你說今天這些話，你能瘋了！但是，現在可以跟你說了，因爲你清醒了啊！”
“清醒…我這清醒得有點兒晚啊……”我轉頭看向嬉鬧的兒子，說：“如果能早些清醒過來，我也不至於會愚笨地只顧着幹活，而將所有資產都交給她打理。”
“把錢交給老婆這種事無可厚非！”林浩陽說：“關鍵所在是，你入了迷。迷了心、迷了眼，根本就不知道費雪的本性是什麼，壓根就沒有去懷疑過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被她矇在鼓裏，這代價大啊！”
我聽後，當即陷入了沉默。悲哀的沉默。
看着眼前的烤串和啤酒，真想來瓶白酒一醉方休。可是，看到遠處的兒子，還是將這顆心努力地放平。
“不過，有一點我一直沒想通！”林浩陽忽然說。
我聽後，疑惑地轉過頭，等着他的問題。
我回想與費雪的曾經，說：“咱們兄弟裏面第一個結婚的是秦奮，跟蘇薇分手沒多久就跟劉香認識。一畢業就結婚了。而我是第二個結婚的。比他晚了半年。”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記得那時候你跟費雪也沒好多長時間啊？”他說。
“你知道因爲費雪也一直拿我當備胎留着，我大學就一直沒有跟別的女生有過牽扯。大三下學期她失戀之後，就到我這裏尋求安慰，然後，那年暑假我倆就確定了關係。我實習留在這兒搞新媒體，她也有事兒沒事兒來幫忙跟着我搞。然後，跟秦奮一個套路，不小心懷了孕之後就結婚了。”
“對……你也是因爲懷了孕才結婚的。”林浩陽說。只是那表情有些異樣，像是懷疑，又像是在思考。
“當時她想去打掉的，但是，後來又反悔說想留下。我都隨她的意見。然後，她父母看着她肚子越來越大，本來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我說。
林浩陽聽後，兀自倒了杯啤酒，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只是，眼神之中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靜默不語了。
“你們現在是什麼情況了？”他忽然問。
“我聽了你的，留下了一線生機，跟費雪說繼續好好過日子。不過，她哥很聰明，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所以，現在她和她哥串通一氣，不僅封了我的錢，還想逼着我淨身出戶。”
“真他媽是個狗雜碎！”林浩陽說着，當即又幹了一杯啤酒！
“爸爸！”
韓子墨玩得一頭是汗跑了回來。
我將他抱到腿上，拿過他的水瓶來讓他喝水，又扯過旁邊的紙巾給他擦汗。
林浩陽則在一邊端詳着韓子墨。不經意間跟我對視了一眼，又疑惑而略慌地轉過頭去倒酒。
他刻意躲避的眼神，讓我想到了什麼。但是，我們彼此都心照不宣，都沒有說出來。
“要不……”林浩陽見我將韓子墨放到旁邊的座位上後，轉過頭說：“要不你跟費雪提一下生二胎的事情？”
“二胎？”我當即皺眉。
“對，”他表情平常，眼神收斂了銳氣，很是神祕地說：“你提一下，看看她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