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聽，當即覺得自己換手機號打也沒用了，就“噗嗤”一聲，給急哭了。
我此刻心煩得厲害，也無暇顧及她的感受，畢竟決心不再有牽扯，便直接道：“我們昨天晚上說得很明白了。”
“我也想明白了！”她說：“我一夜都沒睡，我想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我聽後，看到四周的樓，擔心她會看見我，便走到院子一角的葡萄架下藏了起來。
她說：“我不在乎你結過婚，我只在乎你未來離不離婚。你會離婚嗎？”
“當然會離。但是跟你無關。”我說。
昨天我都告訴她那麼多的事情了，怎麼可能不離婚。
“那我等你離婚。”她幼稚的說。
“不要這麼幼稚好嗎？你這樣想就是瘋了！你這樣的女人找個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我激動地說。
“我不想像我媽那樣……”她很小聲也果決地說。
我當即想到她在萬佛山上說的那些話，說她母親跪拜在佛前痛哭。
雖然不知道她母親經歷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這樣了好嗎？我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做。”我嘗試着靜下心來說。
“你不要這樣好嗎？我都還願了，我都鎖了同心鎖了，我都哭了一晚上了，你爲什麼還要欺負我？”瑟林說着，哭得更猛了。
“我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祕密的，我也比你想象得複雜得多……我不想把你扯進來懂嗎？我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啊！”我說。
“不要撇開我行嗎？”她激動地說。
聽着她的話，內心就無比焦躁！
看着夕陽落下，夜幕升起，腦海中全是司庭花的話語！
可是，我真的想賭！
我覺得我可以贏！
如果這次不賭……
後面真的就被動了。
“你說啊……爲什麼撇下我？我也有錢啊！我可以幫你的！你不是說你老婆揹着你去伯爵嗎？你不是說你兒子不是親生的嗎？你還說你大舅哥欺負你媽！那你忍受那麼多做什麼？爲什麼不離婚？”
“你不懂……”我說。
“讓我幫你好不好？我真的比你想象的厲害。”她說。
聽她這麼說的時候，我的心忽然猶豫了一分。
就像是手中的籌碼又多了一份……
只是，她的感情真的靠得住嗎？
“我，不想再受一次傷了。”
“你信我一次……”她說。
“呵，”我搖了搖頭說：“你太小了。”
“明天，明天我給你看些東西，或者你現在加我微信，我給你看一些照片。看完你就知道我的有沒有那個實力了。”
“瑟林……你爲什麼這麼傻呢？爲了我這麼個有過婚姻的男人，值得嗎？”我說。
“你愛我，只要你愛我，就值得。你昨天承認了，你愛我，不是嗎？”她說。
聽到“愛”這個字，我的心裏就絲絲絲絲地抽痛！
但是，我沒有否認，所有的記憶都在體內強烈地刺激着黑魔，黑魔在掙扎，卻無法說出個“不”字。
說罷，她當即掛斷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看着整個暗下來的天，內心裏升起了另一種糾結的瘋狂感。
真的要利用她了嗎？
如此一份純潔的愛，也會因爲利益而變質吧？
轉頭看向正門，我該過去嗎？
揭開口罩，就意味着壓下了賭注……
賭？
還是離開？
可是，如果想離開，剛纔爲什麼不直接拒絕掉瑟林？
自己的潛意識裏還是在想着賭一次！
“韓先生！”王姨忽然推開門，“飯菜好了，來喫飯了！”
“好。”我慢慢站起來，透過門卻看到司庭花站在王姨身後不遠處，一臉不解地看着我。
我迎着她不解和失望的目光，一步步走向前去。
對不起，司庭花。
我還是要賭……
——
司庭花不知道我還有那麼多的底牌。
在她眼中，我韓飛，只有她這一張牌。
可是，今天的奴，不聽話了。
她的模樣有些生氣，但是，精湛的演技在線，衝着我笑了笑說：“打完電話了？呵，來喫飯吧。”
話畢，轉身，乾脆利落地走向餐廳。
他們都已經坐好。
費城向坐在主位上，司庭花坐去了他的右手邊，左手邊的空位應該是留給他女兒費曉的。
只剩下最外面靠近小走廊空位留給了我。
“爸爸！過來喫飯啦！”韓子墨拍了拍他身邊的椅子說。
“好。”我慢步走過去，輕撫着椅背，看着一桌子的菜，說：“菜品很豐盛啊。”
“豐盛是豐盛，可是你戴着口罩怎麼喫啊？”費鵬冷不丁的一句話響起。
就像是在說——你該下賭注了。
我一手扶着椅背，另一手慢慢擡起準備摘下口罩。
目光掠過司庭花，她安靜地看着桌上的菜，看也不敢看我。
“噠…噠…噠……”的下樓聲響起。
我在最外側，此刻站着一轉頭便是走廊的盡頭……
樓梯上的燈光照向上樓處，我單是看着那個影子，就感受了一種很特別的親切感。
影子越來越小，接近人真身大小的時候，一雙白色的小拖鞋踏上了走廊。
緊接着是白色的睡裙……
當我，
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想要摘下口罩的手，就瞬間掉了下來。
瑟林？
還是…費曉？
她也呆住了。
跟我如出一轍的目光看着彼此，感覺整個時空都靜止得如同一眼萬年。
“你……”
她的聲音刺破寧靜，
也刺破了現實！
我感覺自己腳下的地板都跟着晃動起來……
雙手把住座椅靠背，努力讓這大地不要塌陷下去……
但是，仍舊是扛不住地面的下陷！
整個重心微微傾瀉到椅背上後，渾身都冒出了虛汗來！
“韓飛？你這是整哪出呢？”費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