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然直接將那些證據給費城向幹?
這真是豁出去了啊……
費城向看到那些證據之後,怕是也鐵定認爲我們要離婚了吧?
現在司庭花不在身邊,如果費雪這時候再提離婚的事情,根本就沒人攔得住。
但是,我早就已經料到了這些。
所以,我一點都不慌張……
此刻,我們送完客人,正在回辦公室的路上。
我轉頭看了眼酒後有些打盹的劉相國,輕聲問:“劉總,您回辦公室還是回酒店?”
“嗯?”他清醒了一下,揉了揉額頭說:“回酒店吧。你中午也喝了酒回去休息休息吧。”
“我可能要回辦公室收拾東西走人了。”我苦笑着說。
“走人……”他忽的驚醒後,倆眼瞪得跟銅鈴似的:“你說啥?喝多了?”
我敏感地看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司機小王。
他注意到後,當即說:“小王,回大廈。”
——
紫金大廈已經裝修好。
因爲裝修時間短,材料都選擇了高檔材料。風格簡單,卻處處透着奢侈和高貴。
來到辦公室之後,劉相國已經醒酒了。
我趕忙走到水櫃邊,給他放茶倒水。
“別整那些了,趕緊過來說說什麼事!”他急躁地說。
我將水杯給他放眼前後,坐到沙發一側。
這會兒手機裏有照片,但是根本就不能給他看。
他這麼聰明的人如果看了照片,肯定會知道我跟費曉的關係不尋常,甚至還會以爲費曉是我安插在費城向身邊的臥底。
所以,故作可憐地說:“費雪要跟我離婚。”
“韓飛,你要知道,你跟費雪離婚的話,你還能在萬順混下去嗎?”他當即說。
看到了嗎?
這就是改變……
當初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說,我就算跟費雪離婚,他也會帶着我繼續幹的。
但是,現在他卻直接跟我講出了利害關係。
可我跟了他這麼長時間,不就是爲了現在這一刻嗎?
我舔了他這麼長時間,圖的是什麼?
低三下四去討好一個人爲的是什麼?
就是爲了讓他們在這種關鍵時刻,在這種關鍵節點上發揮作用。
“我清楚。如果離婚的話,我的未來就完了……”我微微低下頭,說:“可是,我妻子已經去找費城向了。”
“爲什麼?”他皺眉問:“你給我講講你跟費雪之間到底是什麼事?”
當領導與下屬之間,參進了個人私事的時候,關係是會得到快速的“昇華”。
於是,我如實對他講了費雪去高檔場所消費的事情。
但是,並沒有講她和費鵬是如何禍害我……
劉相國聽後,當即揉了揉頭,一臉詫異地看向我:“就這事兒?”
“對,我後來找了偵探去給她拍照,但是,那些照片之類的,又被她偷走了。現在,八成是在費城向那裏了。”我說。
“上牀照?”劉相國問。
“對……”我說。
“那確實不好整了。”他說着,站起身來,走到窗臺前,陷入了思索中。
夕陽照在他光亮的額頭上,那雙眼睛隱隱泛着金光。
卻是與平日裏完全不同的精明之光。
“不好整了啊……”劉相國又說了一遍,彷彿是故意在給我施加壓力。
我趕忙走過去給他遞了一根菸,語氣沉重地說:“您幫幫我吧。”
“你跟司庭花關係怎麼樣?要不,你找她試試?”他接過煙,很是輕鬆地說。
我豈會不知道他跟司庭花的關係?
趕忙搖了搖頭,撒謊說:“司庭花也好,費雪也好,他們費家人都很排斥我了……司庭花也知道我跟費雪不和的事情,所以壓根就不把我當做自己人。”
“劉總,咱倆都是男人,您還不懂我心裏的滋味嗎?”我說:“我怎麼可能不想離婚呢?只是現在還不能離啊……”
劉相國聽後,嘴角忽然勾出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冷弧。那是陰險的味道。
看到他那絲壞笑的時候,我體內的黑魔也在笑……
“小韓,你知道我聽到那幫人說你是個老實人的時候,我什麼感覺嗎?”他話鋒一轉問。
“我不知道……”
“那你評價一下我吧?”他又換了問題說。
“您?”我低三下四地說:“我不敢評價您。”
“讓你說你就說。”他抽了幾口煙後,直接將煙插進了窗臺前的花盆裏。
“您是我的偶像……”我直接說:“之前我老婆給我提離婚,我就知道她是鐵了心想要跟我離,所以,我就鐵了心選擇跟隨您的……只是,只是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去找費總提離婚的事情。”
劉相國聽後,眉毛都喜得翹起來了。
我感覺自己用這副老實人的面孔拍起馬屁來,簡直可以說是爐火純青的水平。
“呵呵呵呵……你呀……”他伸出食指搖晃着說:“他們都說你是個老實人,他們那是真蠢!你這個人啊……是一點兒都不老實啊!”
“怎…怎麼?”我心裏微微一驚。
“你是愚忠啊!哈哈哈哈哈!”
他開心地拍着我的肩膀說:
“但是,我他媽的多少年沒遇到你這種人才了!我劉相國喜歡的就是你韓飛這顆忠誠的心!知道嗎?現在集團里人心惶惶……我現在很需要你這種人在我身邊!”
“我說了,我願意跟隨您就是因爲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當費家人……你跟費家沒有絲毫關係,可您的成就卻如此之高!未來,我願意一直追隨您,一直向您學習,我不想再跟費家有牽扯,我不想再看他們的臉色!”
“不……”劉相國勾過我的肩膀去,輕聲說:“你現在不能離開費家。如果你真想跟隨我的話,你要想盡一切辦法留在費家。告訴我,你恨費家嗎?”
“我不敢恨……”我故作懦弱地說。
“不,你要恨。”他像是在引誘我一般說。
“我真的…不敢。”我繼續騙他道。
“你要是不敢的話,怎麼跟我混?”
劉相國的那笑面虎的雙眼,透出了少有的犀利,冷盯着我說:
“男人,該狠的時候就要狠,你這看似是婚姻的問題,其實本質上是利益的較量啊。你任何一絲絲的善心,都會讓你輸得體無完膚。懂嗎?”
“您教教我吧……”我一臉老實地看向他。
他忽然頗爲嚴肅地直視着我,問:“那你願意聽我的話嗎?”
“當然,只要您吩咐的事情,我韓飛絕對二話不說!”我當即說。
“好……”他慢慢回過身去,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我剛忙拿過他面前茶几上的衛生紙,走回窗臺處,將他戳進花盆裏的煙把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後,端坐到他面前。
他看着我完成整套動作後,嘴角輕輕勾起笑來,說:“我今晚就可以去找費城向,我會讓他將你留下。但是,留在費家後,你要聽我的話去做。”
“您是想讓我去當臥底嗎?”我一臉“傻”地問。
他聽後,當即一擺手:“什麼狗屁臥底?利益面前誰他媽的不是臥底?”
“那您讓我做什麼?”我不解地問。
他微微探過身來,犀利的眼光盯着我,說:“我要你想盡辦法去靠近司庭花那個婊子……你,有這個膽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