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爸給他買的。他的錢基本都捐了,聽我爸說他捐款都捐了快一個三千萬了。他可能對錢沒概念吧。”
費曉說着,便下車去登記。
來到佟爺爺的家門口之後,便看到費城向的車已經停在一邊。
“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爸出來。”我說。
“爲什麼?”
“你聽我的就好。”我說。
“哦,這麼熱的天,你要不回車裏打開空調涼快着吧?”她說着,當即遞給我鑰匙。
“嗯,你快進去吧。”我接過車鑰匙說。
她聽後,便輕快轉身,跨進古樸風的大門樓子,進了裏面去。
我當即靠在車邊,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里面的東西,感覺無誤之後,便裝進了口袋。
待會,等費城向出來,就給他聽聽這裏面的東西。
“小夥子?等人呢?”
聽到聲音,我當即轉過頭去,便見一個穿着白汗衫,腳踩老布鞋的老頭靠到了跟前。
“哦,對,等人。”我笑着說。
老頭看了眼遠處費城向的車,又看了看我身邊的白色瑪莎,“呵,這父女倆都來了啊?走,你也一塊兒進去喝杯茶吧?”
“不了,我在外面候着就好!您就是佟爺爺吧?您快進去吧。”
“呵呵……”那老頭見我推辭,當即揹着手,笑呵呵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費曉忽然溜達着走了出來。
“這麼快?”我皺眉。
“我爸叫你進去……”她指了指裏面,解釋說:“是佟爺爺看見你後,讓我爸喊你進去的。”
“我不進去。”我說。
當着佟爺爺和費曉的面,我怎麼能講那些祕密?
“你不進去還等着我爸出來喊你啊?”費曉說着,當即勾住我的手臂,邊走邊說:“快走!我倒是要看看佟爺爺能不能發現你是我男人……”
我聽後,趕忙拉住說:“你可別亂來,今天很重要。”
“知道!我不說話!”她說着,當即鬆開我的胳膊,在我後面推着說,“快走。”
——
他們沒有在屋子裏,而是在院子的石桌邊坐着矮竹椅喝茶。
“小夥子過來坐。”佟爺爺指了指身邊的那把空椅子。
我看向佟老另一側的費城向。
費城向的目光裏懷着心事,但是,卻面如平湖說:“佟老讓你坐,你就坐吧。”
我趕忙點了點頭後,坐到了佟老一側。
“曉曉比上次來的時候胖了點啊?臉上有肉了。”佟老笑着說。似是覺察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想要用嬉笑來緩衝。
“哈哈!你個小機靈鬼,你可算是把爺爺我算透了吶!”佟爺爺笑着說。
一邊的費城向端起茶杯,似是沒有聽到般,沉默不語。
我自然也不好插話,茶杯也不端。
“小夥子喝茶。”佟爺爺指了指我的茶杯說。
我趕忙端起來,輕嘗一口,很簡單的鐵觀音茶。
“剛纔聽費總說,你是費家的女婿?”佟老問。
我又看了一眼費城向,見他似是雕塑一般無所表示,便點頭應聲:“是。現在還是。”
費城向聽後,目光一冷。
但我裝作沒看見。
佟老怎麼會聽不出我這簡單話語裏的複雜含義?
“城向?”他轉頭看向費城向問:“我看,不僅是你集團的事兒複雜,家裏的事兒也不簡單啊?”
費城向終是表現出了不悅的面容,盯了我一眼後,冷聲吐了句:“家醜……”
“咱們可比一家人都親了啊?跟我還藏着掖着啊?”佟老一臉笑意問。
“您還是給我講講集團的事情吧……韓飛,喝過茶了嗎?”費城向轉頭看向我問。
“喝完了!”我趕忙站起來後,微微躬身對費曉說:“我先出去等你。”
“回來……”佟老喊了我一聲後,轉頭看着費城向說:“股票都跌了,外面人都傳遍了,這會兒還防着自己人啊?”
“他不是自己人了。”費城向說。
“他不是自己人的話,你今兒也不會在這坐着了。”佟老說着,轉頭看着費曉問:“是吧?曉曉?”
“呃……?”費曉當即一愣,就跟被當場戳穿似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那刻,我感覺這個佟老真是人精中的人精……
費城向當即明白這是費曉組織的“局”,也明白費曉不可能主動組織這個局,目光當即又飄向了我,“韓飛,平日裏看你挺老實,原來藏着這麼多本事啊?”
“老實?”佟老當即笑着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笑着回過頭說:“城向,你這看人的本事,啥時候沒了的啊?”
“爺爺,韓飛就是很老實啊!”費曉當即搶着說。
佟老聽後,臉上的笑忽然就僵住了,
而後,笑容消退後,
慢慢轉頭看向了我,
又,看向了費曉……
“呵呵,”他笑着端起石桌上的白瓷茶杯,灌了一口後,放下茶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