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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小時候打小報告的那些同學。
我至今都記得同學王皓。
他那個時候,喜歡欺負人。那時候我很老實,被欺負了也總是默不作聲。
後來,他發現欺負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要站上高位。
他父母沒錢沒勢,所以,他不可能讓自己的父母去找老師要個一官半職。但是,他知道老師喜歡什麼。所以,他選擇了背叛自己的朋友,拿着他們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打小報告來討老師的歡心。
很奏效……
老師很喜歡,但是,他卻始終沒有得到老師的提拔。
王皓很聰明,他知道那些小報告的價值不大,所以作用也不大。
最後,他終於逮到了一個機會。
夥伴裏有人揚言要去教育局舉報老師,他當即將這個消息告訴老師,老師平息了那場風波之後,他終於如願所償成爲了副班長。開始在班裏風騷欺壓。
成人的世界,毫無兩樣。
工作後,總有人不知不覺就被人從背後捅了刀子,然後,一個勁兒地指責那些人不是東西。說自己信任了最不該信任的人。
可,在與自己有利益關係的人面前選擇信任對方,還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是最愚蠢的行爲!
你,不過是爲自己的愚蠢買單而已……
所謂的城府,就是要懂得在利益面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閉緊自己的嘴巴。
所以說,同事之間爲什麼沒有真感情可言?
因爲有利益關係,利益面前,你永遠摸不透對方會不會背叛你……
利益,會讓真感情成爲他人上升的籌碼,
唯一不同的是,小時候的打小報告並不會造成多大損失。
但是,成人之間的背叛,卻會讓一個人付出慘重代價,甚至改變命運……
我接觸劉相國,我如狗一般舔他!
爲的就是他的信任!
在利用我這老實的模樣和如狗一般的忠誠與無奈後,我終於敲開了他的疑心,博得了他的信任!
他若做出對我有利的事情,我就繼續舔;他若轉身,我便會將這些信任毫無保留地交出來,做爲我晉升的籌碼!
以爲,除此之外,
我無法拿出任何的東西來博得費城向的信任。
曾經的我雖然老實,但是,對於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一目瞭然。
我不想這樣複雜,我甚至感到噁心。
可是,命運逼着我,不得不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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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到那碎了一地的茶杯瓷片,我趕忙拿過一邊的掃帚開始打掃。
“你還說他老實嗎?”
佟老看了我一眼後,轉過頭看着臉色煞白的費城向,輕輕拍了拍身邊的竹椅說:
“坐下吧……我之前就對你說過,這一天總是要去面對的。只不過……是比我們想象中來得早了些啊。”
轉頭看向我的眼神,已經沒了先前的牴觸。
他知道我這是在向他打小報告,可是,但凡有一丁點兒領導能力的人,都不會拒絕打小報告的人。
倘若沒有人給這個領導打小報告的話,那只有一個可能——這個領導固執己見。
這樣的領導,最後只會被慢慢孤立,最後無法執行命令。
費城向怎麼可能是那麼愚昧的領導?
他知道我這兩個錄音的價值,更知道我今天交出這兩份錄音來之後,我就沒有退路了。
在他眼中,我是背叛了司庭花,也背叛了劉相國。
“韓飛,來坐吧……待會兒你奶奶回來會打掃的。”佟老說。
我聽後,將碎片掃到一邊後,慢慢轉身回去坐下。
費城向見我坐下,當即盯着我問:“劉相國還說什麼了?”
“他說很多高層都嗅到了集團分裂的味道……”我直接撿出要害來說:“不僅是劉相國那麼認爲,昨天我得到消息說,費鵬跟何鋒潤副總他們一起喝酒,商議着排擠費曉後,讓費鵬做大區老總,慢慢扶持費鵬在集團的勢力。”
“司庭花呢?你跟她親近到哪一步了?”費城向又問。
我看到他眼神裏釋放出一種奪妻之恨般的味道,便說:“小伯母她是我的貴人,我覺得她想要得到這些人的信息無可厚非,因爲她是您的妻子。所以,請您不要怪罪小伯母。”
“哼……”他冷笑一聲。意味很深也很複雜的笑。
“你笑什麼呀?”佟老皺了皺泛白的眉毛問。
“韓飛?”費城向沒有回答佟老,轉頭看向我說:“因爲離婚的事情,你心裏恨意很深吧?想要直接將這個集團攪渾是嗎?”
“我沒有恨意……”我很是“坦然”地看着他說。
我這刻是狐狸,
他倆則是獵人,
這刻我任何一絲目光的猶疑,都會讓這兩個獵人捕捉到。
所以,我不能躲避,只能極力用我這張極具天賦的面具隱藏再隱藏。
隱藏過去,就活;
隱藏不了,一切結束。
“費雪都那樣了,你說你沒恨意的話,那你還算是個男人嗎?”費城向的眼神輕蔑,語氣中也帶着不屑。
“如果您是我的話,我相信您也不會恨費雪……”
我說着,慢慢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鑑定書結論頁,放到石桌上慢慢推到了費城向面前後,極其低微的姿態說:
“我不僅能容忍費雪出去找男人,更能容忍孩子不是我親生的……
“因爲,我不僅沒有性能力,也沒有生育的能力……
“您如果不信……
“可以向費雪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