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人總是要死的,這是一句永恆不變的真理。

    相信不會有人反對。

    但是,歷史上許多帝王將相、學道之人、平民百姓……

    都曾探尋過“長生不死”的方法。

    這從現代科學來看,實在是一種有背於科學的迷信。

    但即便如此,仍有一部分科學家試圖開發出“長生不老”的藥物。

    可見,人們對長生是如此的執着。

    在這裏,探討人是否能夠長生不老,是無關緊要的。

    重要的是這種想法到底因何而起。

    以及這種想法在心理學上起着何種重要作用。

    如果要探尋“不死”信念的起因,相信並非難事。

    只需稍微回憶一下便知:人在幼時的時候,對死的概念是模糊不清的。

    即使有人去世的場景擺在他眼前,他也可能渾然不知是何意味。

    所以就可以得出這個結論:不死信念的起源來自年幼時的心境。

    這種信念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只存在於幼年時。

    到成年時就不復存在了。

    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成年人都有這種不死信念,只是已成爲潛意識,而使他無法感知。

    人們之所以對“不死”的想法不屑一顧,是因爲他們接近的意識教育比幼兒大大增強;但是潛意識的本能信念是不會消失的。

    正因爲如此,在現實生活中即使把車禍的慘烈場景播放一千遍,也無法阻擋人們大膽甚至放縱地駕駛。

    在戰場上,戰士們英勇無畏的精神常被人稱讚。

    而膽小怕死者則被人嗤之以鼻。

    但也不要太過貶低膽小者,他們並非天生膽小。

    而是他們的不死信仰被某種意外事件帶到意識中,明朗化了。

    失去了潛意識那份無畏。

    英勇無畏並非完全不怕死,只是他們的不死信仰比較強大而已。

    就像弗洛伊德曾說過:“人不是不相信死,就是在潛意識中認爲自己不死。”

    那些感覺悲觀厭世、痛不欲生、度日如年的心理疾患者,並非真的不怕死;恰恰相反,而是恐懼死亡。

    就像一位抑鬱強迫症者,表面上是生無可戀,但他的真實病因卻是對死亡的恐懼。

    這個分析過程在前面已詳細描述過。

    用相對簡單的邏輯再次呈現一次就是:

    因爲人的人格是由父母的人格組成。

    所以,首先要把他的悲觀和強迫一分爲二。

    悲觀代表他母親的憂傷;強迫攻擊代表他父親的暴燥。

    因爲他的母親曾有過陰暗事件,如果這件事曝光,母親並不憂傷,父親就會暴燥和攻擊。

    導致他產生強迫症狀。

    如果母親悲觀和憂傷,甚至陷入絕望,父親就會同情他,而放棄攻擊。

    所以,這個時候,他會呈現抑鬱狀態而非強迫狀態。

    這兩種人格的衝突,是隱藏的、普遍的。

    只要不被激發,就不會有抑鬱和強迫。

    只是因爲後來某個外人的“偶然提醒”,轉移了他本來要“我行我素”的本能;非常偶然地轉移到父母的爭吵上;讓他意識到父母的感情危機;心理精力大多轉移到父母的感情上;才誘發他的抑鬱和強迫症狀。

    而這種“偶然提醒”還有更早更原始的原型。

    就是在幼年時,母親突然遇到外界的死亡危脅,恰在那時,他的本能反抗突然被一種“偶然提醒”所轉移或壓制;而不得不向侵犯者妥協,向他們的死亡破壞行爲屈服;而過多地吸收了死亡的概念;形成自我破壞。

    所以說,他在最初的本能是勇敢無畏的,只是被意外壓制,而變得向死亡破壞行爲妥協。

    而妥協的結果倒溯上去就誘發了悲觀抑鬱的情緒。

    而“妥協死亡”就可以理解爲一種“害怕死亡”。

    那些死亡強迫症者,腦海中經常出現的恐怖畫面,也只是對死亡的妥協和恐懼。

    他們在平常往往對那些天災人禍很關注和感興趣,看到別人痛苦,會慶幸自己的安全。

    其實也是曾經的本能反抗意外被壓制,而把本來是自己要反抗的死亡危脅,投射到別人身上。

    轉移對死亡的恐懼。

    當然這種對死亡的恐懼並非天生,而是因本能反抗的意外壓制所導致。

    但有些學者卻把人類對死亡的恐懼當成普遍現象和終極病因。

    那樣的話,心理疾患者和常人的經歷就根本無差別;也就根本無法解釋心理疾患者爲何致病。

    這樣分析或許還有點複雜。那麼,就舉一些日常的例子,來看看“不死信念”到底有何重要吧。

    在前面說過,心理疾患往往僅是因身體上的一些小毛病,比如感冒,就聯想到了死亡。

    或者在劇烈運動後的喘氣,也會聯繫到死亡。

    如果這種運動是屈服於外界下進行的,他寧願把生命交給他們,也無法承受呼吸的困難。

    他甚至會覺得這種生命地妥協比呼吸困難更有安全感。

    在這裏,又回到了“呼吸”的問題上。

    “呼吸”和“妥協”中蘊藏着微秒地人格粘附。

    這是最初的常態與病態的臨界點。

    在前面已詳細闡述過,在此不再贅述。

    心理疾患者對鬼神的極度恐懼和敏感,實際也是對死亡的妥協和恐懼。

    因爲鬼神總是和死亡聯繫起來的。

    因此,“心理與軀體”與“神鬼之說”這二卷的內容,都共同指向一個目標——不死信念。

    並不是這二者從表面上看的毫不相干。

    甚至於絕症患者的身體狀況,都是“不死信念”相關。

    因爲“不死信念”最接近人的本能,而本能幾乎又等同於人體的“免疫力”。

    二者都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有些絕症患者在放棄治療後,莫名其妙地好轉,甚至康復;或許與這種“不死信念”有一種隱祕的聯繫。

    但是,話又說回來,要恢復一定水平的“不死信念”,談何容易。

    如今的知識和教育如此發達,無不在暗示人“不可能不死”。

    所以,只能追溯到最遙遠的記憶,恢復到和母親聯繫最爲緊密,對外界暗示最爲薄弱的時期。

    當然,這些觀點並不是在討論人到底死不死,這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僅是這種與生俱來的信念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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