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默默升級,防禦疊滿十億點 >第二十四章 遙遠記憶
    天天訓練加上一個星期班,阿內算是通過了“試用期”。

    根據規定,新來的保安要穿統一制服上班。

    清一色的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

    沒有這套制服的,都要到廠外去購買。

    這是幾天來唯一有機會外出的時機。

    傍晚,爲了犒賞幾天來辛苦的訓練,阿內和另一個同事在工廠的小快餐店點了幾個菜,吃了起來。

    這種小愜意對壓抑的阿內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才喫到一半,班長阿彪就闖了進來。

    “哎,班長。一起喫飯吧,我再加個菜。”

    阿內訕笑着略帶討好地說。

    “你在這幹什麼!還不去買衣服!磨蹭什麼?”阿彪盯着眼呵護道。

    “我等下就去買,先喫飯吧,我請你。”阿內仍然強笑着,上前迎請阿彪。

    “喫什麼?找你半天都找不到!”阿彪一動不動,仍然瞪着阿內道。

    阿內臉紅腦熱,尷尬的佇在那。

    “班長,我們現在就去,不要生氣了。”同事阿雲勸說道。

    城市的夜晚,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班長阿彪帶着一隊保安,穿梭在集市中。

    “南方的姑娘穿得真他媽露!”阿彪看着身邊走過的吊帶超短裙女孩,情不自禁的說。

    “班長,南方的姑娘和北方的姑娘,哪一個地方的更漂亮?”阿內搭話道。

    “廢話,當然是南方的。”阿彪不屑地白了阿內一眼,轉而和其他保安聊天。

    買完衣服,保安們回到了各自的宿舍中,準備休息。

    阿內把新買的衣服疊入自己隨身攜帶的那隻舊皮箱中。

    內心突然涌起一陣傷感。

    這隻皮箱陪伴他走過了大學,直到現在。

    那還是高中畢業時,很少出遠門的媽媽,帶着他一起在集鎮上購買的。

    看到她,就彷彿看到了親切的媽媽。

    深夜,阿內躺在冰冷的鐵架牀上,沒有入眠。

    白天的一幕仍然回映在他腦海中。

    他沒有想到,以前在倉庫上班的時候,就是因爲沉默,而被公司排擠。

    但是現在,他強顏歡笑、言不由衷地討好上級,仍然被人不屑一顧。

    也許,人們不喜歡沒有自我和個性的人,尤其是他這種優柔寡斷、溫吞似水的男子。

    但是,太過沉默也不受人歡迎。

    阿內無法把握這個度。

    即便是簡單的幾句言語和微笑。

    他的內心已是作出了極大的妥協和努力。

    只有在這個萬籟俱靜的夜晚,他的真實才得已顯露出來。

    他的內心深處是寧靜安祥的、自由的。

    要他說出一句恭維的話,那是要付出極大努力的。

    因爲他很難和左右逢源、八面玲瓏搭上邊。

    而且即便討好別人,也不一定得好,有時反而陷入尷尬的窘境。

    他的內心似乎在認真地堅守着某樣類似於尊嚴,更甚尊嚴的東西。

    可現實卻不得不使他拋棄那樣東西。

    如果不拋棄,他必將被排斥和誤解。

    誤解爲冷漠、陰暗、小氣、不懂人情……

    社會交際需要太多附加條件爲代價。

    而他卻無意識地堅持着、守護着“無條件”的感情。

    沉默、遲鈍,就是他的做法。

    但社會是不會“無條件”信任他的。

    所以,有時候他必須付出言語,甚至物質上的討好。

    當他被人呵斥的時候,他的內心有種被強烈震懾的感覺。

    似乎是遇到了某種強烈地危脅,激發他憤怒和反擊的本能。

    他希望是在家中,無拘無束地在父母面前表達情感。

    但那是不可能的。

    外人不可能像父母那樣包容自己。

    他必須壓抑自己的真實情感。

    如果他如果把社會當成家,必定會被投以詫異和不解的目光。

    就像看怪物一樣。

    而他根本做不到輕鬆無賴地面對別人的呵斥。

    要不就是面對父母時真實的慍怒,要不就是另一個極端——生硬地由憤怒轉爲訕笑。

    當他妥協和迷失的時候,他會有種背叛自己的淒涼感。

    但是今天,竟有種神奇的感覺,化解了這種淒涼感。

    而這種感覺,竟是來源於那隻舊皮箱。

    看到這種舊皮箱,他彷彿看到和媽媽一起逛街市的場景。

    一下子把他拉回到水乳交融的母子親情。

    這種第一次偶然出現的感覺,彷彿是化解一切憂傷和迷惘的靈藥。

    這是任何外界的安慰、轉移和麻醉都無法做到的。(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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