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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懵懂地牽着爸爸那有力的大手,走在一條朦朧的路上。

    突然,路邊有幾個人想要來抓他,被爸爸嚴厲地呵斥回去,他更感覺到爸爸的手溫暖而有力……

    他從夢中驚醒過來,感受到一種熟悉而強大的安全感。

    這是一個有關父親的夢。

    夢的內容非常簡單且模糊。

    但是,做夢者的感受卻又是如此強烈。

    我在前面說過:如果一個夢所產生的情緒非常強烈和清晰,並帶回到現實生活中。

    那麼就說:這個夢是非常有價值的!

    價值就體現在:這種美妙的情緒超越了現實中的感受。

    這種超越不同於醉酒者的麻醉,吸毒者的幻覺。

    而是一種似曾相識的真實。

    事實也是如此。

    做夢者夢醒後所感受的那份安全感,不同於他在現實中所感受的安全。

    前者幾乎是一種無條件的、與生俱來的安全;而後者則只是一種依附於某些條件的安全。

    就像很多人在社會環境中,總是渴望親情的和睦;友情的長久;愛情的甜蜜。

    因爲這些都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

    但是,這些安全感都是有其特定條件的。

    必須要以感情的和諧爲前提。

    一旦感情發生危機,他們的安全感可能在瞬間蕩然無存。

    甚至在危機發生前,他們都有種謹小慎微的感覺,無法獲得真正的輕鬆和愉悅。

    就像心理疾患者總是認爲不發病時的寧靜很安全,其實是一種很妥協的快樂。

    但是,夢醒後的那種安全感卻不同。

    那似乎是一種只可意會的強大安全感,沒有因爸爸喝退那些人,成功保護了他的那種慶幸和依賴;仍然是一種朦朧,美妙地朦朧;彷彿天生就植根於做夢者的心靈中。

    當然,這只是一種推測。

    到底是否屬實,只能由做夢者本人來評判。

    根據做夢者的描述:這種夢醒後的安全感,和兒時受父親保護的記憶完全吻合。

    不要以爲這種記憶太過顯而易見,幾乎就是這個夢的內容。

    因爲我幾乎可以斷定:很多成年人都遺忘了這種在兒時和父親親密無間的感覺。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代溝。

    現實生活中,有些成年男子常常在父親面前保持着一種距離。

    這種距離常被人稱之爲——敬重。

    但實際是一種對同性的排斥,一種對權威的忌憚。

    他們會感覺如果現在再和父親親密,會很彆扭。

    如果說這是一種正常和比較普遍的社會現象,也是合理的。

    但是,如果從快樂和幸福的角度而言:這種現象又有其不合理性。

    因爲與父親拉開距離,從心理人格上講:是一種人格的失衡。

    這在上一卷中“人格偏離”一章闡述過:抑鬱強迫症者,退縮型人格者,之所以感覺生活壓抑、多愁善感、不快樂。是因爲他們的人格過多地偏向母性的陰柔,而淡忘了父性的勇氣。

    當然,這僅是“深層心理分析”中一個表面化的分析。

    各位也許會看出一個矛盾:你不是一直強調母親的重要性嗎?

    男孩是戀母仇父的。

    之所以產生心理疾病,是因爲對母性安全感的脫離,對剛烈父性的妥協。

    但此刻爲何又強調父性的重要?

    要統一這對矛盾,並不難。

    在前面已經闡述過:只有和母性充分融合,對外界纔會既不排斥,也不妥協;保持一種正常的距離。

    前面的分析只是強調了患者對父性過度妥協而已。

    所以,此夢重視父性的重要,也就合理了。

    意義只在於提醒做夢者:對父性不要太排斥,因爲過度的排斥往往是自我傷害。

    就像某人在現實中憎恨一個嚴厲的男人,越想越恨,恨得都沒興趣再做其他有趣的事。

    這種排斥實際是在懲罰自己。

    ……

    但是,如果能夠把這種表面的分析與夢中的安全感聯繫起來,就可以省去中間很多複雜繁瑣的分析。

    但前提是做夢者是一個人格不算太病態,先天記憶保存較完整的人。

    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把夢中的感受和本源的記憶相聯結,而不是隻能依靠心理分析者完全地心理分析和解構,一步步嚴格地倒溯他的記憶。

    這也是我增加“夢與記憶”這一卷的一種初衷。

    但是,又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這種僅是依靠夢中的感受與比較表層的心理分析,就能夠恢復心理健康的人,僅是少數。

    大多數人要經過完整地深層分析,才能夠找尋遺失的記憶,夢只是錦上添花的一個輔助工具。

    還有一種相反的情況:先要把夢的作用擺到首位,再結合深層分析。

    因爲根據接觸,我發現很多心理疾患者對兒時的記憶保存不多,或者說理解太淺,記憶得不夠遙遠。

    他們總是抱怨那時的不幸,和父母給他帶來的傷害。

    而忘記了那時的感動和快樂。

    即便是有感動,他們又錯誤地把那種感動和快樂當成了本能地無條件快樂。

    因爲那些所謂的感動和快樂,都是有其特定條件和環境的。

    只有在症狀和夢中的那種感覺,纔是無條件的,無僞裝的。

    但是,症狀的感覺又令他們太過厭惡和排斥;如果你再要他探尋更遙遠地記憶,他們可能容易失去耐心。

    而夢中的感覺更能令他們接受,而且每個人都應有夢中的感動。

    這也是我增加“夢與記憶”這一卷的另一種初衷。

    所以,把心理分析與夢相結合,或許會令他們更加樂意接受。

    否則,僅運用心理分析,難保他們有足夠地耐心。

    回到主題:

    這個夢中的安全感,就是做夢者兒時與父親親密相處的記憶。

    這種親密不能簡單地歸於依賴,而是一種無意識地親密,不是因爲自己恐懼而依賴。

    這是一種“童貞”,一種最自然、純潔、本能地特質。

    並非字面意思和形式上的。

    可以說:這是每個心理健康者都必須具備的。

    因爲“童貞”,對死亡的概念纔有一種朦朧的記憶,纔會有足夠地勇氣去面對生活中的災難和危險。

    因爲“童貞”,纔不會急於產生超越父親的“僞裝成熟”。在生活中,才能表現出真正的自我,不壓抑純真快樂的自我。

    那些戀童者,都是因爲對這種“童貞”的極端態度。有時極度排斥,假裝成熟;有時又表現得很幼稚。

    所以他們有時候很迷戀成熟的女人,有時又戀童。

    因爲“童貞”,纔會有那份不可或缺地嚴肅與認真態度;就像兒童有時表現出的那份無條件地認真態度一樣。

    對待生活,不會有玩世不恭地虛假灑脫;不會有那種“無所謂”、“自暴自棄”、“看破紅塵”的“狂笑”。

    總之,不管一個人有多成熟,本能地“童貞”是必須的。

    而很多人,正是害怕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和父母的親密,而導致他們失去了最本能、最自然地快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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