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無人可以涉足的絕密領域,也是一切快樂的本源。
在喧囂浮躁的現實中,以集體形式出現的觀念不斷同化着個體,那片獨立的空間似乎漸漸被遺忘,只剩下一具漂浮不定、隨波逐流地軀殼。
如果說,所有的痛苦都源於自我的迷失。
那麼,當一個人迷失、困頓的時候,就像迷路的小孩尋找回家的路,總會無意識地尋找着那片空間。
那是不依賴任何人、與生俱來的精神家園。
而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心靈上的偵探。
偶爾的一個回眸、一個擦肩、或是一道閃光、一個聲音……都有可能是記憶的“線索”,幫助自己偵破內心的“疑案”,撥開層層迷霧,窺見那片唯美聖潔的淨地。…
……
遙光就要大學畢業了。
每到這個時候,或許有七八成的大學生都難免會傷感。
不僅僅是對未來的迷茫,更是對習慣了十多年的學生時代的不捨。
那種傷感幾乎是無法克服的。
沉醉於網吧中最後的遊戲時光;漫無目的地尋找着實習單位;寢室中一個個相繼離去的室友……
這些畢業前夕的生活片斷所折射出來的離別之憂,就彷彿將要把一個人連根拔起。
他們或許需要一個歸宿,一個精神的歸宿。
但是,這個歸宿,就如同學生時代一去不復返一樣,似乎永遠都不會再重現了。
他們也許太習慣了父母在家等待他放學、放假,再送孩子上學的生活模式了。
但這種親切地生活模式,隨着學生生涯的終結,也將不復存在。
可以想像:即便以後有了穩定的工作,接觸到各種各樣的社會朋友,也永遠回不到讀書時那種感覺了。
遙光也是這些極不適應的大學生中的一員。
更令他苦悶的是:他連實習單位都沒有着落,更別說工作,連一個姑且的歸宿都沒有。
禮堂中傳來輕柔地吉它聲,依稀還夾雜着煽情的人聲。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人工湖邊,散落着一對對柔情地情侶、一羣羣校園摯友,臉上無不透露着依依惜別的神情。
“婷,我發誓永遠愛你!”
“十年後,我們再相聚此地!”
……
本來就多愁善感的遙光,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的悲,不只來自於觸景生情,還有形單影隻的孤獨。
大學四年了,他卻從未感受過一次花前月下的愛情。
“趕快找個地方沖淡一下離別的憂傷。”
這個想法條件反射似地驅使着遙光來到了網吧。
網遊就是他的另一片世界。
只有在這虛擬的世界裏,他才能找到些許明確的目的和象徵的擁有。
做了幾個遊戲任務,闖了幾個怪物洞穴,收穫幾件便宜的裝備。
遙光就像完成了某個任務,感覺有些累了,離開了網吧。
天色還早,遙光還不想回寢室休息,下意識地踱出充滿着離別氣息的校園,漫無目的地遊走一圈,又往回走。
他經常一個人到校外瞎逛,卻什麼也沒做又返回校園。
但是,這種無聊的往返,隨着畢業的臨近,已經爲數不多了。
記得最初進入大學校園的時候,還是父親領着他來的。
那時候,他還顯得那麼怯生生。
印象中,似乎每個階段的入學,都是父親送的。
而每一次入學時的心情,似乎又是帶着些許驚恐和抗拒的。
現在再看這校門時,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感覺。
抗拒?不捨?
這莫不是一對針鋒相對的矛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