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龍作夫 >第9章 舊事
    道士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我心裏更加煩躁不安,數不清的困惑撲面而來。

    那天道士明明已經用我的血把它給封印了,爲什麼還會鬧出人命來?

    我睡着的那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張玉臨死前爲什麼要寫下我的名字?

    這些疑問壓的我喘不過來氣。

    但有一點,我是十分確定的,只要我還在學校裏,它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拖着我的東西,搬進了新宿舍裏,一進去,宿舍裏的三個人都目光怪異的看向我。

    也是,張玉跟我一個宿舍,臨死前還在地上寫下我的名字,就算是警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張玉的死跟我有關係,別人也不願意跟我這種人有太多來往。

    “那個白邪,我們三個之前早就約好了十一出去旅遊的,沒想着你會突然住進來。我們今天晚上的車票,去臨市的,你……要不要一起啊?”

    我正收拾東西,上鋪的女孩突然跟我說話。

    雖然嘴上問着我要不要一起去,但是從她還有另外兩個人眼裏,我看出了不情不願。

    “你們去吧,我還得收拾東西呢。”

    我牽強的的扯出一抹笑,晃了晃手裏正在疊的衣服。

    “那我們就先走啦,你自己……注意安全。”

    她們從一旁的衣架下面拉出了早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逃似的出去了。

    看來宿管阿姨通知她們我要住進來的時候,她們就已經準備好要走了。

    不過我不在意,她們走了更好,我也不想身邊人再因爲我出什麼事了。

    收拾好東西,我坐在牀上打開了電腦,在瀏覽器搜索框中輸入了“龍門村”三個字。

    如果張玉的死真的是那東西所爲,我就必須找到最源頭的東西。

    比如我出生那年村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比如那東西爲什麼不想讓我出龍門村。

    它要是真想讓我替村裏還債,大可那天晚上我被釘進黑棺活埋的時候就要了我的命,何必把我救出來以後又用張玉的死逼着我回村?

    搜索頁面跳出來的第一條就是“龍門村墜龍”。

    我直接點了進去。

    這是十幾年前的一篇報道,上面的標題加黑加粗,尤其是“墜龍”兩個字,還帶上了雙引號。

    下面配上的是一張模糊不清的黑白照,隱約能看出來是在村裏拍的,拍攝方向正對着後山,但後山上光禿禿的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報道全篇都在故弄玄虛,說是什麼未發現過的奇特物種驚現白家村,專家學者調查過後都給不出專業解釋。

    全篇三千多字,都是廢話連篇,正當我沒耐心再看下去的時候,結尾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照片應該是記者偷拍的,畫質很糊,隱約能看出來像骨頭一樣的東西。

    畫面中村民們正在拿鐵鍬埋着什麼,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埋的這個東西很大,照片照到的,可能就只是這個東西的一小部分。

    遇到道士那天,他很明確的告訴我,龍門村確實是墜過龍的,但是沒有飛走。

    我追問他沒有飛走的原因,他不願跟我說。

    從我媽跟我說的那些話,再加上道士對龍門村的村民並不友好的態度中,我大概猜出了這條龍沒有飛走的原因。

    以及村民們所欠下的債到底是什麼。

    我姥姥的故事是被她美化過的版本,我出生那天,後山確實是墜過一條龍,只不過它沒有像我姥姥說的那樣飛走了,而是被龍門村的村民分食殆盡。

    看着電腦上照片裏那像骨頭一樣的東西,我心裏的震驚久久不能平復。

    我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可是我實在想不明白,平日裏和睦相處的村民們爲什麼會想到去喫龍肉?

    如果這真是他們作下的孽,讓我還債無可厚非,畢竟我也是龍門村的人。

    可是他爲什麼要弄死張玉?!

    無意間,我瞥見了桌上的鏡子,透過鏡子,我看到了自己佈滿紅血絲的雙眼,和蒼白的臉。

    我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逼瘋了!

    一把抓住鏡子,歇斯底里的衝着鏡子裏的自己怒聲大吼——

    “你要是真的出來了,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

    “你這樣殺死一個局外人,有什麼意思?!”

    “出來啊!不是讓我還龍門村的債嗎?!你出來啊!”

    我想跟他談談,如果他真的想讓我替龍門村所有人償命,我認了,只要事情成了,大不了就一命還一命。

    我真的不想再有人捲進這件事情裏了。

    可是我像個傻子一樣自言自語喊了半天,都沒有任何聲音迴應。

    鏡子裏依舊是我的臉,只不過臉上多了兩道淚痕。

    我真的崩潰了……

    心裏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狠狠的扣上電腦,閉上眼睛,揉捏起眉心。

    現在我在明,那東西在暗,我所有的一切行蹤他都瞭如指掌。

    與其坐以待斃,像個獵物一樣被他戲耍,還不如主動一點,掌握一些主動權。

    目前爲止,他雖然能影響周圍的人,卻無法直接影響我,所以才通過控制我周圍的人,逼着我,照着他的意思按部就班。

    要是張玉的死只是他對我的一個警告,那麼今晚,想必他應該還會現身。

    張玉的事一出,不少人都膽戰心驚,直接買車票回家或者去別的地方了。

    可以說除了宿管阿姨,這棟樓裏,應該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我打算再回我們原來的宿舍看看,想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蛛絲馬跡。

    或者說,我想讓那個東西現身,跟他談談。

    “白邪,你真不打算出去住啊?”

    宿管阿姨敲了敲宿舍的門,推門進來,看向我的目光十分怪異,“咱們宿舍樓裏的人全都走了,我今晚上也得回去給我兒子做飯,你要是不出去住,今晚上可就你自己呆在這兒了。”

    “沒事阿姨,我夜裏鎖好門就行了,您有事就先回去吧。”

    宿管阿姨的兒子早就出國留學了,她說的是回去給兒子做飯,不過就是個藉口罷了。

    我也能理解。

    畢竟這樓裏死過人,就算她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兒留宿,況且整棟樓還只剩下我一個人。

    “行,那阿姨就走了。一樓大門的鑰匙我給你留在這兒,你要是出去的話記得把門鎖好。”

    “好。”我點點頭,從她手裏接過鑰匙。

    宿管阿姨走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有了鑰匙,我隨便進出值班室,打開了整棟樓所有的燈。

    原來的宿舍被封,鑰匙警察帶走了,不過我之前擔心鑰匙弄丟還多配了一把。

    從揹包裏翻出備用鑰匙後,我又從道士給我的包裹裏翻出了黃紙和已經幹了的硃砂。

    用水把硃砂弄溼,我拿着筆畫了幾張保命的符籙。

    這都是我姥姥教我的東西,不管有沒有用,有備無患。

    準備好所有東西,我走出了宿舍,一直強裝鎮定的走到六樓。

    走到原來宿舍的門前,撕掉封條,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一扭。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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