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
我心猛然一提，攥緊了手，緊張的手心出汗。
他沒有動，我卻大腦緊繃到極致。
現在還沒完全確認他到底是不是靈囿，萬一要是真的認錯鬧了笑話，那還不尷尬死？
他一直不走，明顯是發現我了。
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先出去跟他道個歉比較好。
畢竟這個樣子確實不太禮貌。
正當我打算走出去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帶着笑意。
“顧老師耳朵可真好使，本來想跟你開個玩笑的，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這聲音我很陌生，但聽音色不像是學生。
我悄悄的探出去一點頭，看到一個拿着書的女老師走上來。
披肩長髮，穿着米色的裙子，配了一雙黑色的長筒靴，看上去很年輕。
這老師我見過幾面，是隔壁專業的輔導員，聽人說她似乎跟校長有點關係。
她不好意思直視顧凡的眼睛，抿脣笑着，眼底明顯帶着害羞，伸出一隻手把頭髮別在耳後。
“對了顧老師，之前校長說讓你直接調編的事你還沒想好嗎？一直代課也挺累的，總是兩邊跑也不方便……”
我能看出來這老師對顧凡有意思。
不過也是，這張臉精緻的簡直無可挑剔，就連我當初看見這張臉第一眼的時候，也是臉紅心跳。
但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個老師獻殷勤的樣子，我心裏不太舒服。
“這樣就挺好，不麻煩了。”
顧凡很冷漠，眼底隱約透着不耐煩，“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給那個女老師說話的機會，顧凡直接就下了樓。
女老師似乎有些不滿顧凡的冷淡，氣憤的在原地躲了躲腳。
等她離開，我剛想繼續跟着顧凡下去，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被嚇得一激靈，被髒東西拍了太多次肩膀，本能的要從兜裏掏符。
結果轉頭一看，是劉悅。
“白邪你蹲在這兒幹嘛？”
說着她看了一眼已經下到下一層的顧凡，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還說你對顧老師沒意思？剛下課就跑出來跟着他，我一轉頭就看不見你人了。”
她對我帶着幾分埋怨。
我也懶得解釋，越抹越黑，越說她猜的越離譜，還不如一聲不吭。
響起剛纔女老師和顧凡說話的內容，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劉悅。
“顧老師是不是來代過很多次課？”
劉悅認真的點點頭，“他是咱們旁邊學校的新老師，聽上屆學姐說，也就最近兩三個月才正式入職的。”
“你也知道咱們學校跟旁邊學校一直關係不錯，公共課老師要是有事請假都是他來代。”
最近兩三個月纔開始入職？
也就是說他在我回龍門村給我姥姥出殯之前就在教學了？
難道真的不是靈囿？
“你突然問這個幹嘛？”劉悅問我。
“沒事，總得先了解了解。”
反正她一直覺得我對顧凡有意思，乾脆就將錯就錯下去吧。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還不肯承認！”
劉悅得意的笑，一副猜透我心思的樣子。
“不過顧老師可不好追，他一直都對人冷冰冰的，咱們學校好幾個女老師對他有意思，但是最後都被傷了心。”
劉悅惋惜的搖頭咂舌，“說真的，你追他還不如去追班長。”
她在我旁邊喋喋不休的說，我壓根就沒心聽。
擡頭一看，顧凡已經走遠了。
“悅悅我有事先走，回頭請你喝奶茶。”
跟劉悅打了聲招呼，我慌慌張張的跑下去追，但是下一層已經沒有人影了。
“跟丟了？”我皺着眉頭喃喃了一句。
不死心，繼續往下一層去找。
於是我就從六樓一層層的找下去，最後終於在二樓的樓梯口看到了他的背影。
擔心被他看見，我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直至他走到了一樓的辦公室。
看着他進去，我直接跑進辦公室斜對面的一間空教室。
從窗戶能直接看到他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收拾了大概五六分鐘，他拿了一個東西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接着離開了辦公室。
確定他走遠之後，我小心翼翼的避開攝像頭跑進了辦公室。
迅速找到他的位置，翻看了他桌子上所有的東西。
如果顧凡是靈囿，即便他僞裝的再好，也總會在一些東西上留下“氣”。
只要能找到“氣”，我就能確定這個顧凡到底是不是跟靈囿有關係。
在他桌子上翻找了一圈，所有的書，鋼筆，筆筒……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找個遍。
就連垃圾桶裏我都翻過了，別說“氣”了，連個稍微有一點的東西都沒有。
我頓時有點泄氣。
“是不是真的想多了？”我自言自語，開始有些質疑自己。
我又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妥當，然後打算悄悄離開的時候，被我裝在兜裏的玉佩又開始熱的燙手。
沒等我把它掏出來，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上去似乎有好幾個人。
辦公室裏壓根兒沒地方躲，現在要是跑出去，搞不好老師以爲我是來偷東西的。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左右掃了一眼。
然後毅然決然的的躲在了顧凡的辦公桌下面。
剛蜷好身子，就有人推開半掩的門進來了，聽聲音是個男老師，跟後面進來的人說說笑笑的。
“真不知道怎麼想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學校還非要上課，學生哪有心思聽課？”
他抱怨了兩句，一個女老師接口。
“沒辦法啊，之前因爲這事耽誤了不少課時，總得給學生補上。警察一直查不清楚，總不能一直不上課啊。”
先前說話的那個男老師嘆了一口氣，依舊在表達着不滿。
“主要是失蹤的人裏還有老師，這給學生上個課還上出人身威脅了。”
聽着他們說的話，我大概能猜到。
應該就是劉悅說的有人在學校憑空消失。
他們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而我在琢磨要怎麼出去。
離下節課上課還有六分鐘，這幾個老師都有課，我可以等他們離開以後再走，大不了就跟下節課的老師打聲招呼，說自己肚子不舒服。
當我慶幸還好顧凡沒回來的時候，門口忽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着門被推開，我沒當回事，以爲又是別的老師回來。
可是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漸漸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忽然，說話的男老師打了聲招呼，“顧老師回來啦？”
一聽到這兒，我瞬間繃緊了神經。
不等我回過神，顧凡就已經坐在了我對面的那張辦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