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把劍。”
我直接把劍尖貼在了劉悅的脖子上。
“你說你只能看見鬼，看不見其他東西。既然看不見，那爲什麼要怕呢？”
見我咄咄逼人，劉悅眼底透出慌張和心虛。
她看了看貼着她皮肉的劍，嚥了咽口水，帶着哭腔開口。
“不是的白邪……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也有苦衷！”
她拼命地想要解釋，但說出的話卻又蒼白無力。
“我沒功夫聽你的苦衷，要麼你就趁早離開，要麼我把你扔進湖裏去喂那東西。”
我冷漠說完，散去手裏的劍，伸手就要扯着她去湖邊。
“我接近你，是因爲張玉的事！”
眼看就要被我扯進湖裏，劉悅閉着眼大聲喊出來。
聽到“張玉”的名字，我手上動作一頓。
直接將她鬆開。
似乎是對湖裏那東西心有餘悸，劉悅立刻睜開眼站起來往安全的地方跑。
眼中對我帶了一絲怯意。
“你們還呆在這裏幹什麼？”
靈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悅。
我敏銳的發現，他看向劉悅的時候，眼底透着幾分戾氣。
“顧……顧老師？”
看見靈囿，劉悅驚訝的微微睜大雙眼，臉上浮出一抹被抓包的心虛。
“我的手串白天掉在這兒了，想着跟白邪一起趁晚上沒人來找找。”
她偷偷看了靈囿一眼，露出苦哈哈的表情。
“對不起顧老師，這手串是我奶奶的遺物，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我不是故意違背學校通知的。”
靈囿冷然開口，“現在找到了嗎？”
劉悅連忙點頭，還將手串拿給他看，“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了那就先跟我走。”
靈囿又掃了我們兩個一眼。
教導主任抓包學生違紀的模樣學的十分到位。
不過這種時候，我沒功夫管靈囿的角色扮演有多出色，一門心思全都放在了劉悅剛纔說的那句話上。
我直接質問她，“所以早上的時候我在街口遇到你，也是你精心策劃好的？”
“精心策劃”這四個字，我咬重了語氣。
劉悅慌忙擺手，“不是不是！我那會兒確實是被那三個東西纏着不敢動，就是因爲那會兒遇見你，所以我才起心思的。”
許是覺得比喻不當，又立刻改口，“纔想跟你交朋友的。”
我看着她，沒說話，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都看得見，包括你手裏拿的那把劍，我也能看見。”
她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騙你，但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想尋求你的幫助。”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確定一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所以纔想出來這個餿點子。”
尋求我的幫助？
我皺皺眉頭，問他，“加上陳老師，這六個人的死是不是跟張玉有關係？”
劉悅使勁兒點頭，“對！”
她認真的對我說，“其實我跟你說的那些話，有的假有的真，但我經常請假沒騙你。”
“我病假剛過回學校的時候，學校裏傳的到處都是你跟張玉的怪事兒，當時我也沒在意，只當他們是在講故事。”
說着，她臉上表情開始凝重起來。
“但就在我回學校的第二天，第一個人就死了。”
“你也知道，沒出事之前，一到晚上就會有人在人工湖旁邊看書散步。”
“繞了一圈，發現他自己一個人坐在湖邊的石凳上，頭低着，一動不動。他室友以爲是睡着了，就晃晃他，這一晃，出事了——”
劉悅用手筆畫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副很誇張的樣子。
“那個人的頭直接一百八十度轉過來了，衝着他室友咧着嘴笑，嘴裏和眼裏一直在流血，連四肢也翻折過來了……”
“跟張玉的死法一模一樣。”我直接把劉悅沒說完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但，我有一點不明白，又問她，“這些是你親眼看見的，還是聽說來的？”
“前五個人的事，我都是聽說來的，只要是近距離見過這種死法的人都沒逃過。說是死了五個，實際上是三個，其餘兩個都是因爲目睹纔會死的。”
“我本來以爲這事不會跟我有關係，一直到陳老師死之前，我接近你都只是好奇而已。但是之後，就不是了。”
她看着我的眼睛，鄭重其事的對我說。
“陳老師沉進湖裏之前，變成那個詭異樣子的時候，我其實跟他在一起。”
“他喜歡李老師，但是又不敢說，就讓我找個藉口把李老師約下來，他想在湖邊告白。”
劉悅重重嘆了一口氣，“看見他的頭怪異轉動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想拉着李老師跑，但是李老師嚇傻了，我根本拉不動她，就只能先自己跑了。”
說這些的時候，她帶着幾分自責。
“出事以後，我根本不敢說，因爲我真的很害怕自己會受到牽連，會死。”
她眼底泛紅，隱約透着淚光，看着我。
“你是唯一一個，見過張玉那種死法還能活下來的人，所以我纔想讓你幫幫我。”
她說的話很誠懇，眼底帶着滿滿的祈求。
“那你這個手串，也只是你騙我的藉口？”我繼續問他。
劉悅趕忙搖頭否認，“不是！這個手串確實是我奶奶留給我的。”
“只不過，今天陳老師變成那樣之後，他衝着我和李老師衝過來，碰到我這個手串的時候明顯有些畏懼，靠着手串我們才能活下來的。”
她攥緊了手裏的手串，又重複了一遍，“這手串不能丟！”
想到我剛剛接觸到這手串時，身體裏的氣全部消失。
再結合劉悅所說的話。
我敏銳的感覺到，這手串可能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你們在後面一直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一直走在前面的靈囿突然回過頭，似乎有些不滿我們磨磨唧唧。
我心裏默默衝他翻了個白眼。
裝！有本事你繼續裝！
不過我心裏也開始疑惑，他的一整塊龍骨，半塊在我身上，半塊在我弟弟身上。
剛纔那東西我對付起來都有些喫力，爲什麼一碰到他就離開散了？
奇怪。
實在是太奇怪了。
今天學校裏發生的一切都詭異至極，我打算乾脆一會兒回去找道士問清楚，尤其是湖裏的東西。
不知不覺走到校門口，劉悅回不了家，宿舍也住不了，她只能先去她姑姑家暫住一晚。
我拿出手機就準備跟她拼車走。
忽然，一隻骨骼分明的手直接摁滅了我的屏幕。
我一臉懵的擡頭，撞進靈囿那雙琥珀色的眼中。
他淡然開口，“太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就別亂跑了，我送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