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展鴻圖 >第570章信封更換了
    五月三號早晨七點半,喬天川的車剛在市府臺階前停穩,盧雨行手提着公文包鑽進車內。

    喬天川送過一桶易拉罐八寶粥,說道:“領導,你一夜沒睡吧?眼睛都熬紅了。我們去哪裏?”

    盧雨行神情沮喪地說道:“去野山坡招待所,好好休息休息。”

    奧迪車駛入高速公路。

    二人一路沉默。

    喬天川的原則是領導不說話,他決不會主動找話題。

    領導的沉默是一種工作方式,打斷了領導的思考只會招人討厭。

    後來,盧雨行開口說道:“小喬,你什麼都可以幹,就是別當領導幹部。”

    喬天川自嘲地道,“我倒是想撈個什麼長噹噹,哪怕一個科長,但誰看得上我?領導,有什麼不顧心的事嗎?”

    “唉,高處不勝寒!什麼都是冷冰冰的。”停了一會兒,盧雨行又說道,“小喬,對象差不多了吧?”

    “快登記了,就是她吧。就是人不太漂亮。”

    “女人長的太漂亮不好,放在家裏不放心,招人惦記。”

    “領導,您別給我喫定心丸了。我一不是幹部子弟,二沒學歷,漂亮妞誰會跟我?”

    盧雨行打開公文包,取出一沓人民幣,放在喬天川大腿上。“這是一萬元,算我提前祝賀你結婚。”

    喬天川趕緊把錢塞回盧雨行的公文包裏,他看見裏面有一枝槍。“領導,你見外了。我不缺錢,不瞞您說,給您當司機,給我拍馬屁的還不少,有點外財。”

    盧雨行把錢又從公文包取出,塞進喬天川身邊的揹包裏,說道:“讓你拿着,你就拿着。錢這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再說你比青陽大不了幾歲,跟了我五六年,我一直拿你當兒子看。”

    喬天川深受感動,“領導,你要這麼說,那我就收下了。領導,您臉色不好,爲老百姓操心累啊!您還是多住幾天,好好休息,悶了,把楚姑娘叫來?”

    盧雨行搖了搖頭,說道:“她今天下午要飛南城。糟糕,我把她求我寫信的事給忘了。再說,今天晚上還要去電視臺錄節目。”

    奧迪車停在野山坡招待所院內。

    招待所主任是一個肥胖的禿頂老頭,他謙卑地在前引着盧雨行和喬天川上了二樓客房。

    招待所主任唯唯諾諾地退出,盧雨行疲憊地躺在牀上,說道:“小喬,你回清苑飯店一趟,抽屜裏有封信,我還要補充幾句,你取回來。”

    “市區堵車太厲害,我再加幾句話後,你直接送到機場,交給楚雨墨。”

    “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咱倆一塊出去吧,我上山轉悠轉。”

    喬天川陪着盧雨行走出招待所樓門。

    他開着奧迪車出了招待所大門。在車內,他看見盧雨行獨自一人朝山坡走去。

    喬天川一路疾駛,回到清苑飯店,停好車,快步進入大堂。

    上了電梯,來到客房門前,用房卡打開房門,再把房卡插入電源開關,燈亮後,他拉開抽屜。

    他取出信,覺得不像是這封,原來的信封上印着清苑飯店的字樣,而這個信封印着一朵花。

    他又拉開另一個抽屜,裏面除了一支女人的口紅什麼也沒有。

    喬天川拿着信封自言自語:“怪事,信封怎麼變了樣?”

    “我趕回野山坡招待所時,才知道領導死了。取信時,我就奇怪,猶豫了一陣子。頭天晚上,我給盧雨行拿打火機,看見信封上印着清苑飯店,而回來取的信,信封上印着一朵花。”

    “我還特意翻了另一個抽屜,沒有信,就只有這一封信,我就拿着它回來。”

    方文傑覺得抓住了什麼,追問道:“你沒記錯?”

    “保證沒錯,信封就是不一樣。”

    “你取出信紙看過沒有?”

    “沒有。這是我侍候領導的習慣,無論是封口的還是不封口的信,我從來不打開看。”

    方文傑與王如玉會心地交換了一個眼色說道:“喬師傅,盧雨行去野山坡,身上帶槍沒有?”

    “方處,我往他公文包裏塞錢的時候,公文包裏是有一把槍。我當時還問他,今天怎麼帶上槍?他說,郊區不安全,臨時跟警衛借了一把,以防萬一。”

    “喬師傅,你和盧雨行從招待所出來,他上山轉悠,你看見過別的什麼人沒有?”

    “沒有。就他一個人往野山坡上走。”

    “盧雨行有什麼反常舉止嗎?”

    “領導死前半個多月,省紀委找他談過一次話,心情不太好,後來就沒事了,又有說有笑的。五月二號晚上從電視臺跟王光華一起出來後,臉色非常難看。第二天去野山坡,他臉色還是不好,我認爲他是熬夜熬的。別的,看不出什麼反常。”

    王如玉一所涉及到了哥哥,內心有些緊張,又問了一句:“你能確認,你看見從電視臺和盧雨行一起出來的是王光華嗎?”

    喬天川明確地說道:“能。王光華經常和領導在一起,非常熟悉,我不會認錯人。”

    方文傑想起胡飄柔說過的一個男人到電視臺找過盧雨行,然後盧雨行跟着那個人離開的情況和喬天川所說的正好互相印證。

    方文傑站起來說道:“喬師傅,佔用了你很多時間。今天跟我們談的,不要再對別人提起。以後也許我們還要來麻煩你,謝謝你。”

    “用得着我的時候只管說,一回生二回熟,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方文傑駕車,王如玉坐在旁邊。

    這時,王如玉的手機響起,接聽後,王如玉說道:“方處,你能送我到市委嗎?”

    “你怎麼客氣起來了。”方文傑駕車向市委駛去。

    方文傑把車停在市委門口,王如玉下車說道;“謝謝,我一會兒就回機關。”

    方文傑看着王如玉的背影沉思:這個姑娘手眼通天啊!

    “王書記,你找我?”王如玉走進王志遠的辦公室,笑着問道。

    王志遠從桌上的文件中擡起頭,看着站在面前奉召而來的王如玉,笑道:“聽你這樣叫我,我還不太習慣。這樣也好,爲了工作嘛。工作適應了嗎?”

    “很有新鮮感,就擔心幹不好。”

    “叫你來,問你一些事。你們去盧雨行家裏收文件時,發現什麼情況沒有?”

    王如玉把小嘴一呶,說道:“這應該是黃勇志主任向您彙報。”

    王志遠擺了擺手,說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我們之間說話不用忌諱什麼。”

    王如玉鄭重地說道:“我發現了一個黑皮日記本,是盧雨行的私人備忘錄之類的東西,裏面記着很多事。當時來不及細看,方文傑也見過,後來被黃勇志主任要走了。剛纔方文傑還問我這件事,他說,黑皮日記本沒有進行登記。”

    王志遠心頭一震,見到黃勇志時,他爲什麼不彙報這麼重要的情況,但還是問道:“方文傑對於這件事怎麼看?”

    王如玉說道:“方文傑說這個日記本很重要,對於弄清盧雨行的死因及查清有關背景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王志遠煩躁地踱着步,說道:“你回去吧。以後要留個心眼,重大情況要及時向我彙報。這個案子由我親自來抓吧。”

    “對了,你不要對別人說,特別是方文傑,說我找過你。工作就是工作,對外不要把親屬關係拉進去,但我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王如玉點了點頭,說道:“我記住了。”

    方文傑一回到反貪局,徑自來到黃勇志辦公室。

    黃勇志冷冷地注視他,不讓坐、也不說話。

    方文傑說道:“黃主任,你讓我來,就是罰站嗎?”

    黃勇志冷笑道:“它的嚴重後果也許不只是罰站。方文傑,你捏造出來的所謂黑皮日記本失蹤,你和誰談過?”

    方文傑迴應道:“首先不是我捏造出來的,其次我和任何人都沒提過。”

    黃勇志的面色突然變得溫和:“好了,請坐吧。我們好好談談,消除彼此間的誤會。其實,我是很賞識你,只要你處理問題時能更加成熟,你的前途很遠大。”

    方文傑生硬地說道:“我是很幼稚,但不知道您所說的成熟指什麼。”

    黃勇志語氣嚴肅地說道:“我現在要求你一件事,你要澄清事實,你從來沒見過黑皮日記本。”

    方文傑愕然地問道:“你讓我說瞎話?!”

    黃勇志笑道:“吳局快退休了,這個位置對你沒有誘惑力嗎?”

    “對不起,我幹處長已經力不從心了。”

    “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開竅?方文傑暗想,我已經開了竅,黑皮日記本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這時,有人敲門。

    黃勇志打開房門,看到周桂榮站在外面,疑惑地問道:“周祕書?你怎麼突然來了?”

    周桂榮笑道:“領導請您立刻去他的辦公室。”

    打發走方文傑,黃勇志與周桂榮驅車去市委。

    一路上,黃勇志的心情有些緊張,因爲以前王志遠找他,只是讓周桂榮打個電話,不會派祕書專程來接他,肯定是發生了嚴重事情。

    黃勇志不安地問道:“周祕書,領導急着找我,有什麼事?”

    周桂榮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不太清楚,不過,我看他臉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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