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要走,李運也有些着急了。

    “辰師傅,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但是您幫幫我吧。我那小兒子夭折的時候不過一歲,現如今屍骨不全,我這兩天和我媳婦晚上做夢總是夢到孩子喊救命,辰師傅,您就幫個忙吧。”

    李夫人也是走了上來,一雙好看的眼睛帶了淚花:“是啊,辰師傅。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找遍了整個觀海市都沒有能夠解決的。前兩天我們也找了好幾個大師,拿了錢揮舞了兩下後就說解決了,結果到了晚上我們還是夢到孩子喊救命。這是真沒辦法了呀!”

    我回頭看向了李夫人,臉上帶着夢痕,的確是做夢了沒錯。

    像李雲這樣做生意的人一般都比較信風水這些。

    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一個自稱是魯班的後人。

    所以對於這一類比較奇怪的事情接受度很高。

    容扶文很明顯不想在這裏過多的停留,眉頭一皺,眼睛一斜便沒好氣道:“早不說晚不說現在這個時候說已經晚了。”

    師傅也是有些爲難。

    李運聽到聽到容扶文這話,搓搓手站在原地都有些站立不安。

    我嘆了一口氣,這才啓脣道:“李先生,李夫人,不是我們不幫你們,實在是今天晚上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也不怕你們說什麼,其實我們對於你家孩子屍骨的去向是有一點了解的。”

    李運一開始沒注意到我,聽到我開口這纔將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他推了推眼鏡有些遲疑的看着我。

    “您是...”

    我行了個道禮。

    師傅將雙手背在身後:“我徒弟,辰土。”

    “辰小師傅。”他趕緊朝着我同樣行禮。

    我打量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目前我們有兩種猜測,一是小少爺的屍骨被盜墓賊偷了。劉局長那處的監控我們已經知道了,所以這第一種猜測還請李先生自己與劉局長聯繫找出這個人是否在附近活躍過。第二種便是現在我們猜測可能性最大的,邪術士。”

    “邪術士?”

    李運和李運媳婦一聽我說出邪術士兩個人都是緊張起來。

    曹健站在一邊也是不自覺的跟着問道:“小大師,您說這是什麼意思?”

    上青玄白了那裝模作樣的曹健一眼:“我師妹的意思就是你們孩子的骨頭被會邪術的人偷走了。之所以要看孩子的屍骨就是想看確認一下孩子所丟失的屍骨是哪根,因爲每個邪術所用到的孩童屍骨是不一樣的!”

    上青玄這麼一說,李運三人臉色都白了。

    “那,那今天...今天我們豈不是...”李運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今天下午如果你們沒有說謊的話,現在我們就可以斷定到底是什麼。可惜現在李先生和李夫人只能心裏祈求偷走了孩子屍骨的是個盜墓賊,而不是邪術士。”

    曹健往我這邊走了一步着急道:“那,那若是邪術士呢?”

    我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幸運的尚能追回,不幸運的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李雲夫人一聽我的話,雙眼一翻暈過去了。

    “夫人,夫人。”

    曹健手忙腳亂的叫着。

    李運也是急了:“老婆,老婆。”

    “媽!”

    李運媳婦剛暈過去我就聽見了一聲清脆又着急的喊聲。

    詢着聲音看過去,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此刻手裏拿着手裏着急的上前將暈倒的李運媳婦扶住了。

    “媽!你深呼吸!”男孩趕緊將李夫人扶到了沙發上坐下。

    李夫人猛地喘了兩口氣,一臉淚的朝着我擡頭,我沒上前。

    見我沒動,李夫人又開始哭了起來。

    李運看不得自己老婆這樣,說着便轉身朝着我和師傅道:“幾位師傅,我李運一輩子沒做什麼壞事兒,我那小兒子生下可憐,才一歲多就因病夭折了,這個一直是我們一家人心裏的痛!如今我那小兒子屍骨不全,寒心不說做父母的心中更是愧疚不安。幾位大師,只要你們幫我們把屍骨找回來,錢,我有,傾家蕩產我都有!”.七

    容扶文又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們沒...”

    “這樣吧。”我及時打斷了容扶文的話。

    容扶文剛說了一半,見我打斷也是看眼色的閉上了嘴巴。

    我走到了李運的面前:“李先生,現在距離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十二點前鬼門大開之時你要把孩子的屍骨缺少了哪個骨頭告知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幫個忙。”

    李運一聽還有希望眼睛都亮了,可是一聽必須要在十二點前一下子又難過起來。

    “小大師,非要是十二點前嗎?我家山頭距離觀海市有幾百裏,四個小時,我再帶個醫生過去,趕不及啊!”

    曹健也是點頭:“是啊,十二點不夠啊。”

    我搖搖頭:“必須要是十二點前。剛進來的時候就和你們說了,今晚有事兒。”

    “不是,小大師,什麼事情非要在十二後才能做呀!”曹健砸吧了兩下嘴一下子又不樂意了,似乎對於我說的話很不滿意。

    我沒好氣的斜眼看他:“今天晚上我們要去鬼市,百鬼聚集的地方怎麼接你們電話?而且,鬼市是地府的地盤,裏面的一個小時就是外面的一天。中元節十二個時辰,也就是外面的一個月!若我們真有事耽擱在裏面,而你們的孩子又不是被盜墓賊偷了,那豈不是等我們出來那孩子就已經被煉成嬰煞亦或是賣給了鬼市的其他人?”

    我話一出,曹健立刻就閉上了嘴巴。

    李運一家三口也是被震驚到了。

    進鬼市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那,那這...我,我馬上安排人去!”李運的態度立刻變得格外的恭敬。

    慌忙的看了一眼曹健,恨恨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我馬上去,我馬上去!”

    李運趕緊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給我,通了一遍後我才又道。

    “我等下會給劉誠通電話,會讓他在四個小時內查出那個男人最近的活動。在此之前,你們的電話也要給到我。記住,十二點前!”

    李運點頭:“我馬上就去辦。”

    說着我這才朝着師傅道:“師傅,走吧,時候不早了。”

    師傅沒說話,點頭,帶着我們一行人往外走。

    我走在最後面,不知道是不是剛纔一直沒注意到那小男孩的原因,我剛纔轉身的時候清楚的看見那男孩的目光像是一條毒蛇一樣死死的盯着我。

    那眼神雖然不讓我渾身發麻,但是也讓我覺的很不舒服。

    “辰土。”

    等師傅和師兄們全部都出去了,我的身後傳來了那男孩的叫聲。

    我眉頭一皺朝着那男生看去。

    “辰土?”他又叫了一聲,聲音帶着疑惑。

    李運和夫人一聽自己兒子叫住了我,也有些喫驚了。

    尤其是李運着急忙慌的將自己的兒子猛地拉了回去:“李樺南,你幹什麼?那是小大師,不許無禮!”

    李樺南?

    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剛要開口問他是誰,容扶文的聲音傳了過來。

    “辰小法師。”

    接着容扶文就走到了我身邊,一身青藍色道袍,眉間一點紅色,雙目上挑帶着清冷,這氣質往我身邊一站確實有面兒。

    “容高功。”

    我很禮貌的回了他。

    容扶文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辰小法師要是想敘舊,這個時候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我剛掐的道禮瞬間便散了,冷笑了一聲朝着他道:“容高功,全真派的人都和你一樣嗎?”

    說完我朝着李運和李夫人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李樺南沒說話,但是聽見容扶文叫我辰小法師,他很明顯的被驚訝到了。

    沒再理會李樺南這個忽然跳出來的人,我朝着師傅那邊去。

    “一樣沒禮貌。”我輕聲吐話。

    剛說罷容扶文的臉色立刻就沉下去了。

    “全真派可沒有女子修道一說。”

    進了電梯,上青玄也是忍不住嗆聲道:“容扶文,你道行和我差不了多少,我奉勸你最好抱好我師妹這條大腿,要不然等下進了鬼市,你捱揍的時候沒人幫你!”

    “不勞小法師費心,扶文自認道行並不低,十來只小鬼不在話下。”

    上青玄一聽他說着話,頓時便發出了一陣嘲笑:“到時候見真章!”

    我扯了一下青玄師兄的袖子。

    我們是去找人的,怎麼感覺他倆說出來後就像是要去鬼市幹架一樣?

    師傅也沒說話,雙手背在後面就這麼出了電梯。

    狐仙娘娘說過,鬼市一直朝西去就行了。

    所以一出門師傅就將羅盤拿了出來,將氣落在西方後便讓上青玄開車往西去。

    鬼市大開會有地府夜叉上來守門,如果有陰物在鬼市鬧事,夜叉有權利將鬧事的陰物打的魂飛魄散,所以百鬼懼怕夜叉。

    而且鬼門十二點準時開,所以只要一路朝西,到點自會有鬼往西聚集,當鬼氣夠了並且時間到了的時候,鬼市就會落地而起!

    我們這麼早出發就是因爲鬼市開的位置就在觀海市的最西方,這個地方臨界京都交合點,又在深林裏,所以比較遠,需要提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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