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一聽我說這話,頓時眼睛就放亮了:“喲,小姑娘,你這有點研究啊,那你說那個龍源風景區的井裏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呵呵的笑了:“有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但是八成沒龍,就算是有,那龍肯定是被鎖在裏面了。”

    “鎖?龍都成真龍了,怎麼可能還會被鎖住。”他說笑道:“保不得真是你說的那樣,裏面壓着蛟也不一定呢。”

    我沒再搭話笑了。

    真龍如果被鎖,那一旦放開,龍氣衝出,別說這衡水河了,衡水河上的所有河流都得被吸乾!

    再說了,誰沒事兒去鎖龍?現在蛟修成龍有多難?十幾萬年都不見得修出來一條真龍!

    這虯修成蛟都已經很奢侈了,還修成龍,反正我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

    “前面路封了,可能是出啥事兒了,過不去了,你自己下去能走過去吧?”

    到了城東衡水河附近,司機有些爲難的朝着正前方看去。

    正前方的路被攔了起來,有交警在周圍守着,看到車輛前行都是示意繞路走。

    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回頭問我。

    我看了一下,也不是很遠,點頭:“可以,謝謝師傅,多少錢。”

    “十一。”

    我將錢給他,下了車就往那被攔着的路口去。

    司機還很好心,提醒了我一句:“姑娘,進不去嘞,你從另外一邊進去吧。”

    司機話音剛落,那前面的交警就很識趣的將牌子給我挪開了。

    “辰小姐,老大在裏面等你。”

    我半回頭看了一眼,那司機雙眼一下子就瞪大了,喫驚的看着我。

    我朝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朝着那交警指的方向去。

    還沒上跟前,王笛的叫聲就先傳過來了。

    “大師,這裏。”

    我擡手朝他迴應。

    等走到跟前,王笛才一臉歉意的問道:“大師,你沒事吧?那天開車差點害了你,真不好意思。”

    他說的是那天晚上到平子街附近被狐狸圍攻攔住了去路,最後車子撞到了狐狸屍體安全氣囊彈出來的事情。

    我淡然的擺手,又開口問他“我沒事,倒是你,受了傷,怎麼樣,恢復的差不多了吧?”

    他昂了一聲,笑的格外憨厚:“我沒事兒,我身體好着呢。”伸手招了招我:“咱走吧,老大在底下等着呢。”

    我點頭跟在他身後往下沿去。

    衡水河兩側都是小公園,往下去不遠的位置是下河沿,王雪的屍體就是在下河沿上發現的。

    我跟着王笛下去的時候,王雪身底下的鮮血都順着河沿流到了衡水河裏。

    我第一次離衡水河這麼近,隔着一道柵欄我都能感覺到衡水河的波瀾壯闊。

    風從衡水河吹過發出了水流拍打聲,傳到我的耳朵裏就像是有水打着我的耳壁一樣,不是很舒服。

    我站在下河沿,甚至是能聽到衡水河裏傳來了一陣很低很低的嗚吟聲。

    我以爲是我聽錯了,揉了揉耳朵,可那低低的嗚吟聲並沒有消失,反而好像越來越清楚。

    我往下河沿站了站,想要再聽清楚的時候,王笛和馬平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妹,咋了,你幹啥呢?”

    回了神,抓着河沿的柵欄我笑笑:“沒事,走了個神,查完了嗎?”

    王雪的屍體我就大略看了一眼,沒怎麼看清楚。

    我對王雪沒什麼感情,所以她死了與我來說不過是少了一個罵我的人而已。

    馬平抽了一根菸,摸着自己的腦瓜子就對我道:“法醫鑑定,胸前是致命傷,刀刺入了心臟,心臟竄了個孔。全身上下總共十三處刀傷,分別是脖子兩刀,手臂三刀,胸前一刀致命傷,小腹兩刀,後背一刀,其餘的全在大腿上。失血量過多而死,死之前有掙扎,手指裏面有淤泥,地面上有手指劃過的痕跡,說明死之前曾用手扣過地面,看屍體方向應該是想逃走。”

    我朝着王雪的屍體看過去,死的真的很慘,而且很難看,面目圓瞪,死之前受過驚嚇。

    我轉了一圈對着馬平道:“白天招不了魂,晚上招魂吧,死哪裏在哪裏招,你查下最近王雪在啓南市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有林子陽和謝航兩個人跟王雪的關係,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和王雪的死有關。”

    馬平嚴肅的點着頭:“行,那我馬上去查,你跟來嗎?不跟的話就回學校上課,朱老師前兩天還跟我念叨你,說怕你跟不上學習進度,讓我給你帶了習題資料,我給老劉了,他給你沒?”

    所有人當中,只有馬局是真的在關心我的學業,也只有劉局一天到晚會幫我想怎麼不讓我做作業的餿主意。

    “給了,我都快做完了,成宿成宿的做呀。”我無奈的看着馬平。

    馬平這才滿意的點頭,然後一副苦口婆心道:“這學習啊本來就辛苦,更何況你現在是高中生,這學習的壓力肯定會很大,等過了高中到大學就好了,再辛苦兩年。”

    他往上沿去,跟在我的身後一直唸叨學習學習,上課,補課,考試,好成績,壓力大,媽呀,我真的腦袋都大了。

    匆匆上了王笛的車,連個影子我都沒給他留,催促着王笛速度快點,不然等下我人就頹了。

    王笛見我被唸的真不行了,加大馬力就將我往學校送。

    在車上他還嘲笑我,說我對付鬼,和鬼吵架沒有問題,但是一到現實中,這和人說話就不得行了。

    我也無助的笑了。

    我一直都覺的和人相處不如和鬼相處,看到那麼的人圍在一起,我就覺的我好害怕社交,可一看到那麼多的鬼湊在一塊,我恨不得馬上衝上去一張五雷符直接劈飛他們!

    這就叫做職業病,改不了。

    到了學校門口,成叔和後今聊着天,看到我來了,成叔又喲了一聲:“喲,你這又回來了?來拿東西啊?”

    下車了,王笛將我送到了保安室門前,聽到成叔的話,笑着打趣道:“她二哥唸的不行,非讓回來上課,說高中學習任務本來就重,怕她學習跟不上,所以又讓我給送回來了。”

    成叔是知道王笛和馬局跟我認識的。

    聽到王笛說馬局是我二哥,點點頭:“這樣啊,那你趕緊去上課吧,這會兒還能趕上第二節課。”說着他招呼着後今給我拿包。

    後今表情複雜的看着我,到了保安室裏給我拿包後,還有些不想給我。

    “這包還挺重的,我幫她提進去吧。”後今提着包,不願意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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