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傅說我天生喫陰飯 >485:消失的浮游村
    司機開車拐了個彎。

    容扶文擡起左腳看了一下,才道:“等下上車問下司機那個龍源風景區的具體位置。”

    我嗯了一聲站了起來,從身上掏出了手機,將龍源風景區的導航打開。

    可是道航上面只有一大片龍源風景區的圖片,並沒有道行路線。

    應該是發生了惡龍事件後當地管理人員暫時屏蔽了去往龍源風景區的路線導航。

    “您好,請問是尾號6373的辰女士嗎?”

    出租車停在面前,司機搖下了窗戶,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張有些眼熟卻又不眼熟的臉。

    “喲,是你啊!”

    司機一看到我,熟練的朝我打招呼。

    我看着他那雙眼睛,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這麼巧。”

    真是緣分。

    之前在啓南市第一個跟我說龍源風景區事情的就是這個出租車小哥。

    我是千想萬想沒想到我都不在啓南市了居然還能碰到他。

    “快快快,趕緊上車,太有緣分了,你們去哪兒?”

    他熟絡的和我們說笑,開了車門。

    容扶文往車子裏面坐,我坐到了外面。

    “去龍源風景區。”

    將車門一關,我笑道。

    “喲?龍源風景區?您兩位這是去幹啥啊?”

    他掛了擋,從車子外面的玻璃鏡看後方的路還沒等我們回答,自己侃侃而談起來:“我老家在上游那塊,之前是因爲要處理其他的事情去的啓南市。我平時就跑上下游這塊,沒想到今天真是趕巧了。我總共在啓南市就拉了一天,跑了兩單,真是沒想到咱們緣分這麼深,居然還能在這裏碰到。”

    他傻呵呵的笑着,從後視鏡裏看着我和容扶文,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情侶?去那個龍源風景區玩啊?我跟你們說,那地兒現在進不去,你們要不是去其他的地方耍一耍。”

    他說話跳躍度太大,搞得我有點不好回答。

    禮貌的對着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們是朋友。大哥,那個風景區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忽然關閉了?我看好像連導航都關掉了麼。”

    他悄悄麼麼的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什麼車子經過後,臉上帶了神祕從後視鏡裏看我和容扶文。

    “你們真想知道?”

    他賣起了關子。

    我尷尬一笑,配合道:“真想知道。”

    “真真想知道?”

    我仍舊扯着笑容:“真的!”

    “真...”

    “不想知道。”

    大哥正興頭上,打算繼續跟我賣關子的時候容扶文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他有些意外的嗯了一聲,臉色一拉下來了:“這可由不得你!我必須要講!”

    “行吧,那你說罷。”

    容扶文的手肘抵着窗戶,眼裏帶着打趣的笑意。

    那大哥哼了一聲,當即便會聲會色道:“前段時間我不是去啓南市嗎?妹子你知道吧?我載過你。”

    我點頭:“知道。”

    “當時我還跟你說龍源景區裏有個井,井裏可能有龍。你當時還信誓旦旦講了一堆話,說什麼龍飛昇啊不接地氣接龍氣什麼的。其實妹子,我真沒騙你!那口井裏還真就封着一條龍!而且已經封了快有五十年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着,自己還配合着點頭,頗有一副老生常談的樣子。

    “怎麼說?大哥,你說清楚點。”

    我身子往前靠了一下,想要聽的更清楚。

    他咳嗽了一聲,對着我努嘴:“妹子,幫我把水打開,我喝口水慢慢跟你說。”

    朝着他努嘴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沒把我嚇着,前面副駕駛腳底下居然藏了一堆的空水瓶還有一整提沒喝的礦泉水!

    有點好笑又覺得心酸。

    這大哥挺健談啊,明明可以給水安排一個座位卻非要將它藏在車底。

    拿了一瓶新的礦泉水,我扭開遞了過去。

    他伸手接過水,一隻眼看着前面的路一隻眼看着我:“謝謝妹子。”

    我正要說不客氣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腕處露出了一個特別深的疤痕,那疤痕從他棉服的袖子裏露了出來,如果不仔細看確實看不見。

    應該是利器砍的,只有利器砍出來的傷口才會有這麼深的結疤。

    將水喝了一半,他打了個水嗝繼續道:“你們知道浮游村嗎?”

    他沒說龍的事情反而是問我們知不知道浮游村。

    容扶文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他是不知道浮游村的,但是我知道。

    浮游村,就是那個忽然消失的村落。

    怎麼還和龍惹上關係了?

    “知道一點點,浮游村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我身子又往前坐了一點,生怕錯過什麼信息。

    他嘿了一聲,語氣很輕鬆:“嘿,什麼消失啊,是全村被屠了。浮游村當年一夜之間死了二三十戶人家。是因爲有一羣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衝到了村子裏將那二三十戶人家全部悄無聲息的殺了!”

    說到後面,他語氣變了,變得很陰沉。

    “那天晚上正好,村子裏有家姓譚的男人在好友家裏喝多了,回去了正值二半夜,走到村子裏的時候忽然尿意上來了,他隨便找個牆角撒尿,無意瞥見幾個黑衣人衝進了莊戶家裏。緊接着,那些黑衣人就提着帶血的刀從屋子裏出來了。他意識到很有可能是謀殺,便將自己藏了起來。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他才貓着膽子將這個事情告訴了村子裏的村長,想讓村長組織大家報警然後撤離村子。”

    “可沒想到,那個村長和那羣黑衣人是一夥的!村長下令將姓譚的那一家綁起來拴在了樹上,說是村子裏那二三十戶人家就是他們害死的!那時候沒有監控,光憑一張嘴就能定所有人的罪!村長找了幾個混子,花了一大筆錢讓他們指認那個男人。那些人收了錢,一個個指着那個男人說他是兇手!村子裏的人很氣憤,將失去親人的痛苦和憤怒灑在了那個姓譚男人的身上。他們當時還有個很小的女兒,沒兩下就被那羣村民活生生打死了!女兒的父親和母親很憤怒,掙脫開了束縛後抓起了放在地面上的砍刀對着他們亂砍!他們砍死了六個人後被村長他們再次抓住了,村民生氣將他們綁在了樹上,活活燒死了他們!”

    小哥的表情變的很難看。

    我抽了一口氣,那姓譚的一家,難不成是譚福的家人?

    當年浮游村的真相或許並不是所謂的忽然消失,而是蓄意而爲!

    我五官扭到了一起,有些心疼。

    之前去找譚福的時候,譚福還讓我們離開那個亂葬崗,也是後來碰到陰差擡棺才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們往裏去。再到後面忽然出現救了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當時我就覺的,譚福並不壞,他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今碰巧了,真是如此。

    他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繼續道:“小女孩當時有兩個哥哥,兩個哥哥都在外面上學。那年剛好是暑假,大哥哥在外面勤工儉學不回家,二哥哥先回去了。可當他到村子裏的時候,他發現好多的村民都不在了。熟悉的二叔,熟悉的三爺甚至是連他的家人都不在了。他找到村長,問他家裏人去了哪裏。村長卻告訴他說他家裏人不在村子裏,讓二哥去外面的亂葬崗附近找,可能在那邊。二哥沒多想,拎着行禮去了。有好心的村民在路上看到他,招手讓他離開村子,他不明白就說自己要去找家人。可等他到亂葬崗的時候,村子裏忽然衝出了一波人,他們手裏拿着鐮刀硬生生的砍向了那個無辜的男孩子!”

    他搖着頭,表情和口氣都帶着怨恨:“男孩被砍中手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家人被殺了!他拼了命的反抗,反手殺了兩個村民後開始往村子外面逃,村民追出來大喊着不要放過他!說來也是趕巧,那天大哥哥在外面上班老是心慌慌的,他怕弟弟回去遇上什麼麻煩,所以二弟前腳離開後,他後腳也跟着回村了。哪想他剛到村口大馬路上就看見一羣人拿着鐮刀正追着他的二弟砍!大哥嚇到了,抄起了地上的木棍衝了上去!二弟看到大哥讓他快走,可大哥一心只有保護弟弟!他拿着木棍戳翻了很多的人!卻也自己受了重傷!二弟拉着他要一起跑,可下來的鐮刀卻已經砍在了大哥的胸前!鮮血飛濺,可即便如此,爲了保住弟弟,大哥還是用肉身擋住了那些人的攻擊。臨死的時候大哥不斷對着二弟喊:報仇,要報仇!二弟爲了能夠給家裏人報仇,拋下了大哥狼心狗肺的逃走了...”

    聽到這裏我已經猜出來他的身份了。

    “可是弟弟沒用,出來後因爲害怕隨便找了個工作,一做就是數十年,這些事情也隨着浮游村的消失漸漸埋在了土裏。”

    容扶文很有深意的看向了我,壓低了嗓音疑惑道:“這個事情和龍的事情不是一起的吧?”

    他投來了目光:“我小時候就生活在浮游村,後來我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了,父母就帶我移到了這邊。那個村子裏的事情也是我聽別人說的,雖然不太熟了但是心裏還是覺的很惋惜。那條龍的事情,也是我還小的時候,我爺爺告訴我的。他說他年輕的時候晚上和小夥伴出去玩,曾經看到過幾十個穿着不同顏色道袍的道士還有穿着那種大袍黑衣帶着冠的神仙,他們合力封住了那口井。我爺說他當時看得很認真,可忽閃過了一道白光,那些道士和那些先人就全部消失了。我爺爺回去後還跟別人說過,但是村子裏那些人都覺得是我爺爺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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