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笛說完帶着我和師傅又去看了一遍監控。

    我站在桌子前看的很仔細!

    師傅看了兩遍後便和王笛走到了一邊,問馬局要了沾有云姐和歲歲的東西,走到警局外面開始摺紙準備尋人。

    我則是坐到了電腦前一遍一遍反覆的查看着監控。

    前幾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可當我看到第四遍的時候我發現了監控盲區的位置有點奇怪。

    按下了暫停鍵,我起身走到了雲姐和歲歲站着的監控區。

    擡起手學着監控裏雲姐的動作一步一步的往監控盲區走。

    王笛推開門進來,看見我怪異的動作後開口問道:“辰小姐,您沒事兒吧?”

    我沒回他,繼續往監控盲區去。

    等我走到第四步的時候,一塊巨大的玻璃窗就坐立在我的面前!

    這個玻璃窗正是當初呂含智和盧雨所站的位置!

    我腦子轟的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快速跑到了玻璃窗口,扒拉着玻璃窗往外看!

    這一看玻璃窗底下一隻嫩黃色的頭繩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翻身從玻璃窗跳出去,將頭繩撿起來。

    小小絨絨的頭繩正是歲歲綁在頭上的!

    是有人故意將歲歲和雲姐從這裏引走了!

    我將頭繩裝到了兜裏,快速的喊着師傅:“師傅!”

    師傅在門口擺紙鶴是用來尋雲姐母女倆的,這會兒聽到我喊他推門走了進來:“怎麼了?”

    見我站在玻璃窗外,他快步走了過來。

    我將頭繩拿出來,將目光緩慢的看向了王笛。

    王笛見我看他,緊張的雙手來回的揉搓:“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沒說話,但是師傅卻示意王笛過來。

    王笛有些侷促不安,卻還是邁着腳走到了窗戶前。

    馬局去裏面的檔案室了,現在這個窗口位置只有我們三個人。

    “大師,你們怎麼了?表情這麼嚴肅?”

    他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擡頭看我和師傅。

    我將頭繩放在了窗臺上,不動聲色道:“笛哥,我們認識快有四年了吧?”

    王笛眼神閃躲:“嗯...”

    “你和馬局共事也有近十年了吧?”

    他沒回答,但是臉上已經開始出現慌張了。

    “十年的時間不夠你看清一個人嗎?馬局是對你不好還是待你不夠好?你要這麼對付他?”

    我不解的看着王笛。

    從一開始看見他手指甲縫裏的泥垢我就應該想到這件事情和他有關係。

    一個長年在警局擔任重要任務的槓把子,即便是上班再邋遢,我也從來沒見過王笛的指甲裏會有這麼多的泥垢。

    而且他的工作沒有需要接觸到泥土的地方,除非是他自己栽了花草樹木亦或是碰到了土壤之類。

    可我思來想去只能想到,他指甲裏的泥垢是挖了陣眼附近的土,又因爲趕時間還沒來得及清理所留下的證據!

    想到這裏,我看着王笛的眼神越加複雜了。

    當初設陣的時候,馬局跟我們說過,他很信任王笛,所以纔會毫無遺留的把陣眼所在地告訴他。

    可馬局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兄弟有一天會背叛他!

    擡眼打量王笛的面相。

    他十二宮,父母宮深厚,財帛宮稀疏,夫妻宮平淡。

    其他宮都比較普通,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也不是說那種很糟情況。

    我看了兩圈,都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反意。

    這就說明他並非是有心對付馬局。

    在聽着我的問題後,王笛沒有說話,只是從包裏抽出了一隻煙,點上後猛吸了一口,手胡亂的抓了一把蓋住額頭的頭髮後悲痛的抱住了腦袋。

    可也就是這一下,我看見了王笛額頭近眉心的地方有一處黑色縈繞!

    他平常頭髮都是蓋住前額至眉心的位置,剛纔一拂手無意將頭髮撩開,我也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他額心位置的黑點。

    仔細看去,眉心一點黑色從外往裏走,這說明他近期有黴運,而且黴運不是自己身上的,是別人帶過來的。

    我將頭繩拿起來放到兜裏,對他爲什麼要做這件事兒有了一定的想法。

    師傅也注意到了王笛眉心的黑點,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到外面說。

    他是怕馬局聽到。

    妻女的失蹤是自己好兄弟造成的。

    馬局要是知道了,該多崩潰。

    擡頭看了一眼檔案室的位置,從窗戶那邊翻過來我招手帶着王笛往警察局外面去。

    他抽着煙跟在我們身後,可見滿臉的愧疚。

    出了大門,王笛也不管地上的水漬一屁股坐了下來,肉眼可見整個人憔悴了。

    “說吧,怎麼回事兒?”

    我站在門前低頭盯着他。

    將菸頭隨手丟到了腳邊的小水坑裏,王笛悶聲開口:“我撞人了。”

    他抱住了腦袋,語氣帶了顫抖:“一個多星期前的晚上,我開車回去,在路邊撞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當場死亡,另外一個不知所蹤。我當時太害怕了,下車看了一眼後,在神經的驅使下開車逃離了現場...等到我反應過來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像是剛纔在做夢一樣!我以爲是我自己太勞累產生了幻覺,上車後急匆匆的回了家。我不敢給老大打電話說這個事情,我怕這件事情是真的!一想到,我一個警察撞人駕車逃逸,我就覺得對不起身上這套警服!”

    他鬆開了手,眼淚掉了下來。

    “我害怕這個事情是真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電視前等新聞,可新聞並沒有爆出來事故發生。我很疑慮也不放心,開着車又去了一趟事故現場。我在附近找了好幾圈都沒有看到血跡或是屍體之類的。我以爲那晚真的是我的錯覺,所以安穩放下了心。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從那天晚上開始只要我入睡我就會夢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站在我牀邊,不斷的質問我爲什麼要撞死他!”

    “我太害怕了,又不敢找你們!就只能拼命的向那個人求饒,求他放過我!”

    “可那個人卻說他要殺了我!讓我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就這樣,我連續做了三天同樣的噩夢,夢裏那個男人掐着我的脖子讓我償命!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封威脅信還有一大摞的傳單。傳單上面印着我那晚撞人的照片,還標明瞭我的身份!我打開那封信,信裏說他是那天晚上被撞死的那個人的朋友,他拍下了我撞人駕車逃逸的視頻,還告誡我如果我要是不按照他的要求辦事,他會將視頻和傳單發到我的警局,發到我父母我朋友發到所有陌生人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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