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經從馬局那裏要了沾有云姐和歲歲的外套。

    這是用來給紙人沾氣息,然後請四方鬼神引路來的。

    方法就是把兩人的外套放在地面上,將摺好的紙鶴放在外套上,用沾有硃砂的狼毫筆給紙鶴點睛。

    點睛的同時口中要請四方鬼神留意行蹤。

    這個是有講究的。

    請四方鬼神的時候需要講清楚找誰,來自哪裏,並且要用黃表紙寫上需要尋找之人的生辰八字。

    是因爲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的人太多,怕鬼神不不清楚找錯人。

    也是爲了讓紙鶴能在四方鬼神的引領下快速找到相同的氣息。

    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氣,紙鶴沾了那人的氣息,在鬼神的引領下會跟着氣息找相對應的人。

    而請鬼神是防止紙鶴迷路來的。

    因爲紙鶴沒有思想,容易被誤導,纔會需要鬼神幫忙。

    這這個呢,就是民間紙鶴尋人的祕術之一。

    簡單容易好上手,準確度也很高。

    但也有弊端。

    那就是道行不夠不見得能請到鬼神幫忙。

    鬼神若是不幫忙的話,紙鶴容易迷失方向,說不定還會帶錯路。

    以師傅的道行來看,這種機率是沒有可能的。

    走到後門處,師傅將雲姐和歲歲的外套放在地上,我還特地將歲歲的頭繩拿出來也放在了外套之上。

    將東西整理好,拿出了硃砂和狼毫筆,我對着師傅道:“師傅,可以了。”

    看了一眼時間,我左手端着硃砂右手在硃砂碗裏攪了一圈,手握狼毫筆在硃砂的碗裏滾了一圈後纔將沾滿了硃砂的筆遞給師傅。

    師傅沒有立刻接筆。

    而是將摺好的兩個紙鶴放到了兩件外套的上。

    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時間,確定是正點後他才接過了狼毫筆。

    所謂準時準點也是有講究的。

    就跟正午時一樣,準點的氣息會比散點更濃郁。

    託着硃砂碗,我退到了一邊,默默站遠了。

    離的進,會影響到紙鶴的氣息定位。

    站穩了身子看向師傅。

    師傅拿到狼毫筆並沒有立刻給紙鶴點睛,而是將狼毫筆在面前一劃,等硃砂破開了地面的邪氣後才右手持筆在紙鶴兩眼位置一點,隨機口中默唸:“天靈地靈,紙鶴尋路,奉請四方鬼神開路請明尋金華省啓南市金灣花園婦人阮雲協女馬歲歲行蹤,奉太上老君律令,敕!”

    敕令一出,紙鶴便被血紅的硃砂點了雙眼。

    同時四周捲起了一陣水霧,這水霧打在紙鶴之上,愣是沒有將紙鶴打的全身潮溼!

    我屏住了氣息,朝着紙鶴正前方看過去。

    幾道稀稀疏疏的影子正在原地不斷的轉圈!

    這是鬼神引路來了。

    師傅半彎着身子,從包裏掏出兩張黃表紙,在黃表紙上分別寫下了雲姐和歲歲的生辰八字,隨後手一揚將寫有生辰八字的紙燃燒在了空氣中。

    黃表紙一燃燒,紙鶴就像是被點着了一樣,撲通的翅膀快速的往警局前面飛!

    師傅收回手,將袍子一甩頭也不會衝我道:“別看了,走了!”

    “嗷。”我嗷了一下,手拉着窗欄,直接從玻璃窗翻到了警局裏。

    紙人往前飛就是正門,我從這裏走距離更短。

    穿過警局跑到警局大門前的時候,師傅已經追着紙鶴從拐角處來了。

    我朝着一側走廊看去。

    王笛跪在地上哭的不成樣子,而馬局正一臉呆滯的坐在地上。

    我想安慰,但是話到嗓子眼還是吞下去了。

    他們兄弟倆的時候我怎麼好意思插手。

    正爲難的時候,師傅忽然沒好氣對着王笛吼道:“別哭了!去開車!已經找到歲歲和小云的行蹤了!”

    師傅吼這一下不僅吼住了王笛還將馬局的三魂七魄也叫了回來。

    他慌叫的從地上爬起來,毫不客氣的對着王笛踢了一腳,口氣狠狠卻又底氣不足道:“還不快去開車!”

    王笛被踢翻在地上沒有絲毫生氣,反而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邊的停車場,麻溜的將車開到了警局的馬路上。

    師傅想讓馬局回去,可馬局根本不聽,硬是先我們一步擠到了車裏。

    王笛想說話,可看到馬局的臉色,咬着嘴脣閉上了嘴巴。

    我和師傅都不好說其他的,只能揮手着急道:“跟上紙鶴!”

    王笛哎了一聲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和臉上的淚痕,踩着油門跟在紙鶴後面加快了車速。

    這個點路上鮮少有車。

    而且紅綠燈較少,也給了我們一定的時間和速度。

    本以爲紙鶴會帶着我們往警局附近跑,可讓我沒想到是,隨着紙鶴距離警局越來越遠,我發現我們現在所走的路竟然和來時的路是相反的方向!

    準確來說,是我們從相反的方向又回去了!

    我喫驚的瞪大了雙眼!

    難不成紙鶴會把我們帶回飯店那裏?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看向師傅:“師傅...”

    師傅皺緊了眉頭,將車窗搖下來,看着外面熟悉的路,聲音幽遠:“怕是今晚要不太平了。”

    我收回了目光,擡起右手扶着額頭,正要給青玄師兄他們打電話詢問有沒有事情的時候,青玄師兄的電話反而先進來了!

    急促的電話鈴聲讓我不好的預感加強了。

    按下了接聽鍵,我開了擴音。

    “師妹!”

    可讓我意外的是。電話那頭說話的並非是青玄師兄而是元生師兄!

    “元生師兄,青玄師兄呢!”

    我的心臟跳的很快,意識裏告訴我他們出事了!

    “嘟——嘟——嘟——”

    還沒等到元生師兄的回答,電話那頭盲音了。

    不是自己掛斷的,而是被外界打斷了。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看向了師傅。

    師傅擡手拍着王笛的座椅着急道:“加快速度!”

    王笛也聽到了剛纔的電話通話,說了一個好字,猛的踩下了油門!

    車速超速,路過紅綠燈關卡的時候有交警一路追着我們。

    馬局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了交管局的電話,報了車牌號和事發原因。

    沒多會兒,追着我們的交警便騎到了兩側將綠色通道打開了。

    晚上行人和車都不多,尤其是進入到飯店附近,車子和人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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