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沫立刻跟外公和爺爺那邊打電話聯繫,並詢問了媽媽最近的狀況。
這段時間容老爺子和傅老爺子兩家人幾乎輪流照顧着容慕華,厲老爺子則專門負責兩家人的安全問題,可不管三家人怎麼努力,容慕華都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爲了方便容慕華的治療,顧沫沫只能讓容老爺子等人,將容慕華送到L國來。
而此時,替身葉婉清已經拖着搖搖欲墜的身子,再次走向了替身葉如玉的身邊。
替身葉如玉的身體早就已經變得冰冷,地上和身上的血液變成凝重的黑色,駭人得可怕。
替身葉婉清卻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眸光癡迷地深深望着替身葉如玉那張白色的臉: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幫你報仇了。那些要了你性命的人,我已經讓他們全部付出代價了呢。不過可惜啊姐姐,你是沒看到葉婉清死的時候,到底有多可憐……”
是啊,這事怎麼能怪她呢,她也不過是隻想要個姐姐而已。
但是這幫混蛋啊,不光要搶走她的家人,還要搶走她的姐姐呢。
可是,無論她的目光再癡戀,她也不曾看見她的姐姐睜開眼睛。
替身葉婉清那雙黑眸逐漸變得幽深,她輕笑着輕輕撫摸着替身葉如玉那張絕美的臉:
“姐姐,你一個人在下面一定很冷吧,我來陪你好不好?”
她脣角勾起無悔的笑意,身子輕輕覆在了替身葉如玉的身上,雙臂摟着她的脖頸,脣角那抹癡纏的笑意幸福而滿足:“姐姐,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那麼孤單的……”
她輕輕拿起了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下一刻,鮮豔的血順着太陽穴緩緩流下,滴落在了替身葉如玉白皙的額頭,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妖嬈而邪魅。
等顧沫沫掛斷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顧沫沫正準備出去查看禎橋管家的情況,這時,屬下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閣主,有件事情很奇怪!咱們料定弒帝盟盟主會前往弒帝盟基地,但是弒帝盟盟主突然半途轉回,所以咱們的人根本就沒見到弒帝盟盟主!”
聽到這話,顧沫沫頓覺哪裏不對勁,她連忙皺眉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弒帝盟盟主後面又回到了葉家?那其他地方呢?都沒有見到弒帝盟盟主的行動嗎?”
電話那頭的屬下肯定道:“沒有!我們的人已經潛伏進了不少在弒帝盟的那種勢力裏,都沒有發現弒帝盟盟主的蹤跡,所以我猜測弒帝盟盟主大概率還是回到了葉家!”
這瞬間,顧沫沫心口只覺被什麼東西狠狠敲動,微微有些疼痛。
如今整個葉家也就只剩下葉榕一個人了而已,剛剛半途來到現場的,也就只有葉榕!
可是,葉家家主跟弒帝盟盟主……
這怎麼可能呢?!
顧沫沫只覺心裏掀起驚濤駭浪,冷聲道:“行,我知道了。你們那邊繼續盯着。”
“好,閣主你自己也要小心點兒啊。”
顧沫沫掛斷電話出門,剛好和前去處理禎橋管家的厲戰霆碰了個照面。
她連忙詢問道:“禎橋管家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情況還好,我們已經想盡辦法阻止他自殺身亡了。等咱們有空,就可以去審問。”
“那我跟你一起去。”厲戰霆說着,連忙拉住了顧沫沫的手。
兩人剛走到葉家大廳外的庭院裏,就聽到了葉家家主震怒的聲音:“還沒有找到?到底要派出去多少人,才能找到葉萌?是說過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找到葉萌!”
他清秀俊美的容顏上染上絲絲的慍色,那是顧沫沫和厲戰霆從未見過的寒意。
就連那雙握緊椅柄的手,都因爲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那種擔心和緊張,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顧沫沫臉上不由露出驚愕的神色,看來這位葉家家主,對葉萌照顧得不是一般的好啊……
見傭人連滾帶爬地跑了,顧沫沫和李展提供相互對視,這才擡腳朝着葉榕走去。
厲戰霆最先開了口:“家主,你這兩天都在尋找葉萌嗎?”
聽到厲戰霆的聲音,葉榕俊冷的臉上不見絲毫神色,只詢問道:“你們那邊呢?究竟有沒有葉萌的消息?現在整個葉家都快翻遍了,外面也找過了,她能去哪裏?”
顧沫沫聲音凝了凝:“會不會是弒帝盟的人帶走了?現在,除了弒帝盟,恐怕沒人能從葉家帶走葉萌了吧?”
葉榕挺拔的身軀似是籠上了一層寒霜,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呵,是嗎?”葉榕背對着顧沫沫和厲戰霆,幽冷的眼眸裏散發着令人心驚的寒:
“不管是誰,只要他們敢動葉萌,我都能讓他們下地獄!”
換句話說,只要有他在,這世上,誰也動不得葉萌!
顧沫沫和厲戰霆神色微微凝重,心裏突然有種感覺……
或許他們遠遠低估了葉萌在葉榕心裏的地位。
“家主放心,我跟沫沫也會盡全力去尋找。”厲戰霆安慰道,“只要我們那邊有了消息,馬上就通知家主你這邊。家主你也請稍安勿躁,我相信葉萌吉人自有天相。”
葉榕背對着顧沫沫和厲戰霆,清雋的臉上佈滿了一層凜冽的寒霜。
……
夜司爵莊園
扶楹坐在莊園外的鞦韆上,眼前是一片碧綠色的草坪,不遠處的莊園大門在黃昏下閃着金色的光。
從她所坐的位置到大門口,只有短短的一公里,步行只需要十幾分鍾,若是走得快些,大概只需要十分鐘。
可即便只是這樣短的距離,都讓扶楹難以跨越。
因爲要想離開這裏,不僅需要躲過每晚巡邏的安保人員,到了莊園門口,還必須要夜司爵親自給的通行證。
“扶楹小姐,您已經在這裏坐了好幾個時辰了,晚上風大,要不還是進客廳裏去坐吧?”小溪甜美的聲音自她的身後傳來,下一秒,扶楹身上就多了一件披肩。
小溪是夜司爵特地挑選來貼身服飾她的女傭,與她年齡相近,性格溫和,也有共同話題,在被夜司爵關起來的這些日子,多虧了有小溪,她才能稍稍開心一點。
“不用了,屋子裏太悶了,我不想進去。”扶楹收緊披肩,像是想起什麼,她繼續問道,“小溪,你知不知道怎麼才能拿到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