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臉色一變,怒瞪了一眼蘇蘇,立即扭頭朝身後喊道:
“師傅,有人來砸場子了。”
蘇蘇一臉扭曲,臥槽,什麼時候她就變成了來砸場子的了?
瞧着藥鋪內所有人都盯自己看,像看猴子似的那些目光,蘇蘇像掐死這藥童的心都有了,這小王八,誰來砸場子了?
看那人羣中擠出來的老者,蘇蘇臉色特別的難看。
這下子看來自己想走也走不了,瞧走出來的這個老傢伙,吹鬍子瞪眼的,那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真的讓人很心塞。
“小丫頭,是你來砸我們回春堂的場子?”徐友志一臉怒意的走到蘇蘇面前,雙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蘇蘇,一臉的鄙視。
“還學會爬,就想走路,想跑,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我問你,你師從何人?”
蘇蘇翻了個白眼,“我就想問,你們回春堂,是強盜堂嗎?”
“我就來買幾味藥材,這藥童好生無禮,上來就趕人,不過多問的幾句,就成了砸場子,不是強盜是什麼?”
“你們要是強加個砸場子的罪名給我,我也沒什麼好怕的,砸場子便砸場子,怎麼,咬我啊。”
蘇蘇也徹底怒了,真當她好欺負啊,誰都要來踩一腳,買個東西,都要受個氣,今天,她就真不想這樣就算了。
徐友志氣急敗壞瞪着蘇蘇,“你這個女人好無禮,既然說了不做你生意,你離開便是,怎麼那麼多廢話,還是說你聽不懂人話?”
“走,趕緊走。”
蘇蘇臉黑如鍋底,“打開門做生意的,居然的還有把顧客往外趕的,這回春堂好大的威風。”
“哼,我回春堂,可不是你一個小丫頭所能詆譭,趕緊給我走,”徐友志一臉嫌棄,“一個瘸子,還敢來我回春堂鬧事,不想要你的腿了,是不是?”
蘇蘇忽然笑了,她跟這種人生氣,真的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有什麼好氣的,不在他們家買,換另外一家便是。
安樂鎮這麼大,又不是隻有他們一家藥鋪。
朝他們露出一抹嘲諷,蘇蘇沒說話,轉身準備走人。
但有時候,你想息事寧人時,對方反而就不樂意了,比如現在。
“慢着,你笑什麼?”徐友志陰沉着臉,“你是在嘲笑我們回春堂?”
“你知不知道,我們回春堂在這安樂鎮,可是有着百年曆史的老店,你居然敢嘲笑我們回春堂,今天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你就別想從這裏離開。”
徐友志的話剛落下,藥鋪裏的幾個夥計,都衝了出來,把蘇蘇給圍在了中間。
此時,來看病的人中,有人認出了蘇蘇,小心翼翼的在徐友志耳旁說道,“徐大夫,那就是有名的蘇悍婦,惹不得。”
“哼,什麼蘇悍婦,李悍婦的,我不認識,也沒聽說過,”徐友志一臉傲慢,“她惹不得,那我回春堂就是好惹的嗎?”
周圍的人一瞧,這不是要打起來的節奏麼,瞬間閒雜人等紛紛如潮水一般,朝大門口衝了出去。
開玩笑,要是打起來,波及自己,那不是虧大了?
“跪你?”蘇蘇冷笑,“像你這種無才無德的人,也配?”
隨手拿起一張在空中飛舞的藥方,看了一眼上面的方子,嗤笑一下,直接扔了,“再敢在老孃面前囂張,我掀了你回春堂,老孃可不會管你是百年老店,還千年老店,惹老孃不爽,一樣砸。”
徐友志被對方的囂張給氣的說不出話來,當下心一狠,“打,給我狠狠的打,敢來回春堂鬧事。”
回春堂的夥計一得命令,所有人立即朝蘇蘇衝過去。在他們眼裏,對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瘸了一條腿的女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他們這幾個大男人。
但血淋淋的事實教他認清了一個事實,蘇悍婦,就是蘇悍婦,就算是斷了一條腿,也不是他們所能惹的。
蘇蘇緩緩收回自己手中的柺杖,冷漠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衆人,嘴角輕輕翹了起來:
“不自量力。”
冰冷的目光,落在臉色發白的徐友志身上,嚇得對方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樣子。
蘇蘇眼神充滿鄙視,“不是要狠狠的打我嗎?怎麼就慫成了這樣子?來啊,我在這裏等着你。”
“你,你別囂張得意,等,等我們的大掌櫃回來,你就知道錯。”徐友志氣憤,該死的賤女人,害他出醜,可惡。
“原來,你還不是那個管事的啊,”蘇蘇一臉諷刺,“不是管事,還這麼囂張,出門小心摔掉大牙。”
“還有……”
蘇蘇陰惻惻的盯着他們,笑了,笑的一臉邪惡,“不是說我來砸場子的嗎?今天,我就砸一次場子給你們看看,免得你們回春堂店大欺客,以爲別人都是好忽悠的。”
徐友志不知道爲何,看到對方的笑容時,忽然心一突,看着她從地上撿起一張藥方,心都提了起來,這女人,應該不會看藥方吧。
蘇蘇看着手中的藥方,“咳嗽,流清水涕,頭痛,舌淡苔白,發熱不重,判斷風寒感冒。藥方,銀翹湯,銀花5錢,連翹3錢,竹葉2錢,生甘草1錢,麥冬4錢,細生地4錢。”
“這用量倒是沒有問題,這位回春堂大夫,你聽出問題來了嗎?”
徐友志的臉色格外難看,這是誰開的藥方,是個笨蛋嗎?
診斷爲風寒感冒,卻開治療風熱感冒銀翹湯,這不是在扯淡麼,雖都是治療感冒,但卻不是對症下藥。
蘇蘇嘴角翹了起來,“這位大夫,要不要我給大家解釋下,銀翹湯是治療什麼的?”
“哎,我幹嘛要故弄玄虛,直接說不就好了,銀翹湯是治療風熱感冒,呵呵,一個診斷爲風寒感冒的患者,卻給人家開治療風熱感冒的湯藥。”
“怎麼,回春堂是要開不下去了,所以想出這等損招,是想讓患者多來幾次關照你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