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話說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五千餘年前,楚王白鶴於崑崙修道歸來,興義兵三千,誓要推翻大秦暴政。漢王劉季於芒碭山斬蛇起義,與楚王相約,兩路分兵,挺進咸陽。

    數年之後,楚國軍隊已有六十餘萬人,再加上白鶴於崑崙山搬請來的上仙數十名,終於迎來了與大秦的決戰。

    楚軍破釜沉舟,過程暫且不表,總之是迎來了戰爭的勝利,率先挺進咸陽。

    漢王劉季依照早年的約定,爲護國大將軍,世代扶保朝綱,並封漢王,爲當時大楚王朝唯一異姓一字並肩王。

    經過三百餘年的治理,大楚王朝已經走上正軌。而在這個仙魔並存的世界中,修煉之人的生命自然是要比普通人要長出許多。

    此時已然年近四百歲的白鶴決定退位,繼續回崑崙修煉仙法,傳位於其子白羽,重回崑崙。

    歷經十三代帝王傳承,大楚王朝已然經歷了五千餘年的風風雨雨。而這五千餘年的滾滾紅塵,也讓大楚王朝變得風雨飄搖。

    大楚王朝第十二代皇帝白桓能力低微,被外戚和宦官逐漸把持住了朝政,弄得天下叫苦不迭,歸根結底自己還死了個不明不白,成了一樁誰都知道但誰都不想提、不敢提也不願提的懸案。

    第十三代皇帝白靈想改變這一現狀,大力扶持各地軍閥,改元“洪武”,總算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住了外戚和宦官的發展,但也爲風雨飄搖的大楚王朝埋下了更深的隱患。

    老話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當施加在那些出身江湖豪俠的軍閥們身上的閒置越來越少,大楚王朝終究會變得越來越亂。

    隨着洪武二十七年到來的新年鐘聲,東北綠林頭目蘇浩軒扯旗造反,自立爲王,定國號大滿,一路南下,妄圖竊國。

    所有人,蠢蠢欲動。

    司天監那天的記錄是這樣記載的:

    “洪武二十七年,正月初一:北方紫微星暗淡,帝運不昌,有彗星襲月,大凶。”

    而我們的故事,便開始在這個時期。

    河北三岔口,那是三河入海之地,在這三岔口處,有一座陳塘關,總兵乃是一玄門弟子,名曰李長風。

    此人修爲在整個大楚王朝編制內都算是很高的,對地方的治理能力也是極佳,在此鎮守陳塘關,一修水利,二鎮河海妖魔,三驅東瀛海盜。多年以來,可以說是海晏河清,人人稱道。

    然而此時的陳塘關卻瀰漫着一股不同以往的緊張氣息。

    衆所周知,東北反了蘇浩軒,而近些年來因爲外戚、宦官和軍閥的問題鬧得,大楚王朝對地方的管制程度越來越低,對於猖獗的大滿騎兵,顯然是有心無力,北方山海關已破,能不能防得住蘇浩軒的賊兵殺入中原,陳塘關基本上就是最後一道防線了。

    李長風的煩心事可不止這一件。鎮守邊關是職責所在,雖說有些煩心,但對他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畢竟玄門子弟,會法術,對戰一幫綠林草莽有什麼可怕的?

    要不是因爲朝內內鬥導致山海關總兵空缺,但凡派個人過去,也不至於讓蘇浩軒進關吧?

    此時李長風最煩心的事兒,莫過於他的兒子。

    他家有三個孩子,長子李剛,次子李強。聽起來不是什麼響亮的名字,但這正式李長風想要的效果。老話說,賤命好養活,尤其他家的孩子,藉助豐富的資源,總是要進行一番法術修煉的。

    而你要是交個龍傲天之類的名字,或許還沒等你得罪人,江湖上那些想揚名立萬的魔道分子就得給你宰了,誰讓你起這麼猖狂的名字?

    所以,一個李剛,一個李強,兩個爛大街的名字,或許對孩子的健康安全成長能夠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

    而事實上,這種爛大街的名字確實起了很好的作用,救了這兩個兒子不止一次。

    至於第三個兒子,就是讓李長風最頭疼的。

    第三個兒子並沒有和前面兩個兒子一樣,起一個爛大街的名字,而是起了一個非常文雅的名字:李謹之。

    因爲前兩個兒子小時候過去淘氣,惹下無數禍端,李長風希望第三個兒子不要那麼冒冒失失,故而起名“謹之”,望其行事之時,能謹慎一些,切莫衝動。

    然而……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年僅十三歲的李謹之並沒有像想他象中那樣“謹之”,而是天天出去惹禍。他一個人惹的禍,比兩個哥哥加一起惹得都要多。

    雖然孩子心不壞,沒什麼惡意,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給人搗亂添煩惱的事情卻是數不勝數,直接導致李長風每天工作結束之後,都要按着管家列的單子,出去挨個給別人家賠禮道歉。

    而身爲總兵家的少爺,李謹之更是成爲陳塘關各個紈絝子弟們心中的“大哥”——尤其是他大哥二哥去不同的宗門學藝,一年半年不一定回家一趟的情況下。

    隨着中午開飯的鐘聲響起,李謹之開啓了他新一天的生活。嗯,沒錯,他的一天一般都是從中午開始的。

    簡單的洗漱一下,把頭髮紮好,年輕的李謹之便收拾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準備去街上“巡查”一番。

    他的隨身物品很簡單,白色的一套短打衣褲,披上一件後背繡有“正義”二字的白色長袍,腰間掛好一把華而不實的寶劍,懷裏揣上平日裏常用的石灰粉、煙霧彈、望遠鏡和瀉藥,便晃晃悠悠走出門去。

    “閒來無事出趟城西,瞧見了蟈蟈蛐蛐兩個在那吹牛皮。那蟈蟈說,在南山,我三拳打死一頭斑斕虎;那蛐蛐說,在北海,我兩腳把蛟龍踹死在水裏……”

    唱着俗不可耐的民間小曲,李謹之準備去找他的好朋友王思文。

    說起王思文,就不得不提他給自己起的雅號,叫“踏三山遊五嶽恨天無把恨地無環代管陳塘關以及周邊各縣真正大英雄”王思文。

    或許大家記不住這麼長一段名字,總之領會個精神就好:簡而言之,就是幹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

    殊不知,就這麼一個看似平凡的一天,卻讓李謹之的生活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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