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位公子,您聽清楚沒?我開的是一百兩……”
“我聽清楚了,一百兩。”李謹之狡黠一笑,看着長臉,“一百兩,我當了!寫票,拿錢!”
說完,便微笑着看着長臉。
雖然長臉有點想不通,可畢竟話都說出去了,得講規矩。這可是賭場,不講規矩那可真是要出大事兒的。
“好……那我給您拿錢……”長臉還沒從迷茫中清醒過來,但該給拿錢還是得拿。
旁邊寫帳的夥計一式兩份寫好,給刀鞘上貼好標籤。長臉把錢和當票一起拿好,遞給了李謹之。
李謹之拿着錢,又恢復了剛纔不可一世的狀態,走到寶桌前,瞥這大嘴把一百兩往寶桌上一拍:
“孤,白虎,一百兩!”
寶官一看,好傢伙,這位還真是執着啊!一百兩也不是個小數目,看這意思身上可能也就這一百兩,全給他做空算了。
於是乎,等衆人買定離手,把寶盒一搖,桌上一拍。
寶盒其實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頭盒子,四塊銅幫壓着。寶盒裏頭這寶籽兒是一個帶指向的紅月牙,指着哪個方向便是哪個方向。
當寶盒落下的那一刻,其實寶官並不知道這裏頭紅月牙指着哪個方向。但這上頭都有機關,寶官稍微碰一下,想要什麼方向就指着什麼方向。而且,在寶盒離手的那一下就能非常迅速地完成操作。
比如此時此刻,已經放下的寶盒便指着青龍的方向。
“這位公子押的最多,要不然您自己開?”
寶官微微一笑,看向李謹之。
李謹之也不含糊,不就開個寶盒嘛,自己開就自己開,還省得寶官玩兒手彩了。不過這時候他可不知道,這寶盒裏頭有那麼多門子。
李謹之拿着寶盒,只見他這麼一裂……果不其然,青龍。
一百兩,就這麼玩兒完了。
但李謹之並不慌,自己早就想好了對策了,輸也是情理之中。即便是贏了,他也得想辦法再輸進去。
李謹之走出了卡西諾的大門,來到一個僻靜無人之處,腦中一個念頭:刀來!
緊接着,只見手邊一道白光,一陣空氣波動,那把貼着寶局標籤的腰刀,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好在這個腰刀體積並不大,他順勢就把腰刀揣到懷裏。又在外面溜達了一圈,重新走回卡西諾的大門。
進來之後的李謹之,別提多暢快了。看這意思,馬上就能給這寶牌子一點顏色看看。
他徑直走到三樓,這會那個長臉夥計已經不在了,他三大爺重新接手了櫃檯。
“贖當。”
簡明扼要的兩個字,李謹之掏出銀子和當票,放在櫃檯上。
三大爺拿過當票一看,嚯?就今天的?什麼叫帶殼圓頭鐵癢癢撓啊?一看就自己那侄子乾的事兒。
不過別人錢也拿回來了,當票也拿來了,別管是啥,對着標籤找就完事兒了。
然後三大爺在後面櫃子裏翻翻搗搗,對着編號拿到了刀……
你沒看錯,三大爺又拿了一把。
那麼,三大爺這把是怎麼回事兒?
他這想着,嘴裏不禁唸叨着:“這不對啊,我都給刀拿走了,怎麼還有一把?”
三大爺看這小子自己念念叨叨,就接了一句:“這位公子您不是來贖這個癢癢……不對,來贖這把刀嗎,什麼拿走了啊……”
“你這刀是假的!騙我!給我的寶刀掉包了!”李謹之見狀,趕緊大喊一聲!
他這會只是想着怎麼給寶局子添點亂,已經喪失了一部分理智。倘若他足夠理智的話,顯然不會有後面這一大串詭異地操作。
“這位少爺,您可不能瞎說啊!”三大爺一聽,這是找茬啊,順便扭頭問了問寫帳的夥計,“是不是這把刀?”
夥計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剛纔我看您侄子就是收來這把,我親自貼的標籤,這纔沒多少功夫,絕對是這把。”
旁邊也來了幾個圍觀的,有離得近看到李謹之當刀的也出來作證:“沒錯啊,剛纔這位公子拿的就是這把。”
李謹之一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胡扯!明明不是我剛纔那把刀!我剛纔那把刀在這呢!”
說着,從懷裏又掏出一把。
三大爺一看這場景,反而樂了:“這位公子,您這是和老頭我玩笑吶?您拿兩把一樣的刀過來,當一把,然後說我們給掉包……這像話嗎!”
“我那刀可是法器!扔出去能自己回來的!不信你看!”
說着,把手中的刀順窗子扔了出去,緊接着大喊一聲:刀來!
一道白光,三大爺手裏那把刀飛到了李謹之手裏……
李謹之一愣,趕緊看向窗子外邊,發現外面地下空無一物,真正的寶刀已然不知所蹤。
三大爺以及旁邊一圈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這小子莫不是喝多了,這是什麼操作啊?可身上又沒有酒味兒,難不成……難不成磕了五石散了?
衆人納悶,李謹之更納悶。這個刀,給他徹底整懵了。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兩把?哪吧是他的?
看了看刀上貼的標籤,和剛纔那把貼的一模一樣……
李謹之腦子裏一團亂,這會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怒之下踹翻了旁邊的牌桌,然後接着一張又一張的掀着,嘴裏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的寶刀明明被我喚回來了,怎麼你們這還有一把也能喚回來的?不對,這不對,你們這有問題!”
就在他一邊喊着一邊掀桌時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兩位身穿黑色短打衣服的人,上前就給他直接按住了。
李謹之試圖掙扎開,但發現那倆人力氣實在太大,根本掙扎不開。
就在這時候,從樓梯口緩緩走上來一位說話了:
“沒想到啊,我這第一天開張,就出了這麼有意思的事兒!”
李謹之順着聲音回過頭一看,但見有這麼一位身穿旗袍、肩上落着個鸚鵡的女子,緩緩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