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章懷太子傳 >第二百六十一章 火藥味很濃的金沙泉!
    南陽諸葛亮,穩坐中軍帳。擺起八卦陣,專捉飛來將。三國演義裏這首詩,正應了李賢現在的心情。如果能把手中的摺扇,換成羽毛扇,那就更應景了。

    原因很簡單,皇帝身子乏了,回翠微宮休息了。諸將壓在胸口的悶氣,再也忍不住了。直娘入老子的罵了出來,直指岑長倩的兵部,刻意偏袒虎賁營。

    打仗就打仗,偷襲就偷襲,有他們那麼幹的麼?

    掛了一塊白布,上書:李思文死於此地。將士們見自己主帥被侮辱,當然不能忍,手一拉,樹上立刻掉下兩個馬蜂窩,幾十號人被蟄的滿頭大包。

    給野雞、野豬灌藥,捕獲獵物的李思文部,百餘人喫的跑肚拉稀,營地裏臭氣熏天,頂風能臭十里,令人作嘔。

    還有更不要臉的呢!爲了抓舌頭,他們竟然用面目清秀的士卒,穿女人的衣服,蹲在草裏,勾引李思文部的斥候,張口閉口虎狼之詞。

    不受勾引的,上去就是一頓悶棍,到現在還有腦袋被幹放屁的斥候,在營地裏挺屍呢!

    ......,總而言之,在過去的一個白天裏,除了正面交戰的外,虎賁營採取的“零敲碎打”戰術,弄得李思文部是不厭其煩。

    可這些卑鄙無恥的手段,兵部在交戰區的閣員,竟然判定李部“戰損”千人之多。照這麼下去,仗也不用打了,全讓兵部的老爺們給判死得了。

    是,虎賁營是太子起家的部隊,照顧一點,也是可以的,官場上的人之常情。可這偏向的也太明顯了吧,兵部拍馬屁,不能拿大夥的臉當鞋墊吧!

    “老岑,你手下的那些雜碎,就應該下衛率歷練一下,他們知道啥叫戰場麼?”

    “依着老夫看,不如把兵部閣員,都轉成府兵得了,留着他們也是浪費糧食。”

    人要臉、樹要皮,這麼沒有下限的放水,還不如改成都尉府呢!看看岑長倩,不就得了晉王師的空頭虛銜麼?嘚瑟什麼啊!

    “你們哪兒看出來我的人不行了!行,老夫的人不行。那問問,你們南北衙派到各點的觀察員,到底錯沒錯!”

    正是此時,站在巨型沙盤前的,軍事學院祭酒-冠軍大將軍-歷陽公-獨孤謀和鎮軍大將軍-涼國公-契苾何力,卻持有不同的意見。

    戰爭,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將帥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贏。甭管是偷雞,還是摸狗,只要能遲滯對方的進攻,給予對手一定的殺傷,就是好的。

    從這一天實際的效果來看,不管是正面作戰,還是側翼騷擾,虎賁營的效果都很是明顯。而且,還使用了一批改良的武器,效果很是明顯。

    “以虎賁營投擲的金汁火油來說,雖然砸在了空地上,可一樣燃燒的非常劇烈。”

    “諸位都是久經沙場的人,燒傷加金汁之毒,對人能造成多大的傷害,你們的心裏都清楚。”

    獨孤謀如今負責軍事學院,雖然還在草創之期,人員和設施都沒有達到盡善盡美之期。可學院中,也在摸索着新的作戰方式。虎賁營的表現讓他眼前一亮。

    “打仗也講仁義禮信?別扯淡了,戰場上,你死我活,生死各憑本事。”

    “他們打不好,是手藝不精,怨不得別人。有本事他們也搞虎賁營。”

    獨孤謀的觀點,得到了契苾何力的支持,喫虧了就總結經驗教訓。該收拾誰,收拾誰,在這起鬨架秧子,輸不起了麼?

    而與獨孤、契苾持有相同將軍也不少,且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一些。他們對軍中按資排輩的傳統很是排斥,憑什麼以年齒、資歷來限制人,軍中不是應該以強者爲遵麼?

    見兩方人要頂起來了,坐在上面,有些掛不柱的劉仁軌,拍了拍扶手。不爲別的,就是這些將軍太丟人,仗纔剛開始打,急什麼啊!

    幸好,那些文官見陛下走了,也都找藉口溜了,否則這丟人的一幕讓他們看到了,還不笑掉大牙!

    “正則公,讓他們吵,吵吵有什麼不好的,吵吵才能知道短處在哪兒!”

    話間,李賢還對許昂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去準備飯菜了。吵架是要花力氣的,不喫飽了怎麼行!

    隨即坐在劉仁軌的身旁,淡淡道:“正則公,王孝傑的表現不錯,松石坡的攻擊,可圈可點。”

    看看,還是太子爺靈性,知道哪兒是人的痛處,王孝傑可是李思文部,目前作戰最得利者。要是沒有這塊遮羞布,他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放了。

    劉仁軌也是呵呵一笑,從手旁的桌子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殿下,好飯不怕晚,沒點耐心怎麼能帶好兵。”

    哦,“正則公,看來你在挑人的時候,早就想到會有不順的時候了。”

    “太子爺,容臣賣個關子,臣保證,明日太陽昇起之前,局勢一定不會如此的被動。”

    明白了,劉仁軌不愧是老狐狸,人老成精說的就是他。我說今兒一天了,李思文的大纛在青華山動都沒動,敢情在這等着呢!

    這世上沒有隻佔便宜,不喫虧的事。李敬業這回有的苦頭吃了,這小子對上他“爹”一樣的二叔,鼻青臉腫,指日可待了!

    “好,孤就只有翹首以盼了!”

    “走,一塊去嚐嚐,嚐嚐許昂這個火頭軍,能弄出什麼好喫的來。”

    有李賢、劉仁軌帶頭,將軍們也不在犟了,轉身跟着走了出去。還別說,許昂算是有本事,竟然弄出了這麼菜式,味道也都還不錯。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酒。可諸將見太子、劉仁軌的桌子上也沒有,不平的心也跟着平衡了。

    可這飯剛喫到一半,神色慌張的許昂,跑到了太子身邊附耳叨咕了幾句,太子的臉色,跟着爲止一邊,隨即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而這一幕,恰巧被歷陽公-獨孤謀看在眼中。作爲太子的姑父,皇室外戚,獨孤謀接着蹭菜的藉口走上前去。

    關切聞道:“殿下,出什麼事了!”

    這麼多兵馬在翠微山附近,出岔子是一定的。但要是有人藉機生事,坑李賢一把,那太子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賢當然也知道獨孤謀忌憚是御駕的安全。要是連這點都考慮不到,他怎麼敢舉行這樣的軍演。

    而且,出事真不是這裏,卻是遠在龍首源的東宮。所以莞爾一笑答道:“東宮出了點小事,太子妃自會料理,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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