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過來當這個電燈泡的。
時淺性格比較敏感,她的出現,她估摸着毫無意外的時淺會胡思亂想,會對她產生錯誤的解讀。
“祁念,我以爲你很清楚,現在這裏不歡迎你。”
“……”
“慕子琛,你放我下來吧,有什麼話,你和祁小姐你們單獨談吧。”
時淺很無地自處,她不知道慕子琛是出於什麼原因,眼下對祁唸的態度惡劣到極致。
可就未婚夫妻而言,推門之間不該是這樣劍拔弩張的。
若是有她的關係,那她真的希望慕子琛可以不要這樣。
伸手在男人胸前推了推,時淺小聲開口。
“祁念,你怎麼來的就給我怎麼回去。”
慕子琛抱着時淺沒動,冷着一張臉,他有些殘忍的對祁念徑自下了逐客令。
“子琛。”
被一再的這樣對待,祁唸的表情越發的不自然了。
無奈的吸了吸鼻子,在慕子琛經過身邊的時候,祁念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你留一下。”
“……”
“要不是有特殊情況,你該知道,我不會過來。”
耐着性子,祁念嘗試着同慕子琛做進一步溝通。
指尖忽然一片黏膩,愣了下,祁念擡起手,瞳仁一陣緊縮。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傷了?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
慕子琛硬生生再度崩開的傷口,這會流下來很多血。
時淺白色的婚紗上這會都被鮮血沾染到。
怔忪了幾秒,時淺很快反應過來,之前被她遺忘的記憶快速歸位。
是了,慕子琛怎麼可以抱她?
他的胳膊被她咬傷了,在別墅的時候,他的傷口就特別深,特別嚴重。
“放我下來,你快點放我下來,慕子琛,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語速飛快,聲音非常緊繃,時淺明擺着急了,她開始更用力也更着急的用手在男人的胸膛上抗拒的推搡。
“慕子琛,你是不是瘋了。”
“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你怎麼想的,你難道都不知道疼麼?你流血了,你爲什麼不說,爲什麼不吭聲,爲什麼還要這樣強撐。”
腦子有點亂,能想的指責的話,時淺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
“你還不放我下來麼?慕子琛,你聾了?”
又開始變得很氣,時淺的眼睛越來越紅。
“我沒事,淺淺,你不用這麼緊張。”
“……”
總算是將時淺的話聽進了腦子,半彎了身,慕子琛很平穩的將時淺放下來。
眼前,時淺看到的狀態遠比她在腦子裏想象的還要嚴重。
慕子琛的半個袖子都被血浸溼了,之前周凌爲他包紮的紗布全部都是紅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你怎麼傷的這麼嚴重?子琛,你這種情況必須要醫生過來處理的。”
“……”
祁念有點驚訝的看着慕子琛,語氣裏滿是不贊同,她向後退了一步,從包裏翻出電話,手指飛快的在通訊錄裏做着翻找。
慕子琛看到祁唸的動作,舌尖在腮幫上抵了抵,開口想對祁唸的行動叫停。
“那我這次要讓你失望了,慕子琛,如果我不知道,我沒看到那也就算了,可我看到了,你要我怎麼視而不見?”
“麻煩你弄清楚狀況,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們的婚事近在眼前,你這手要是廢了,不管對你還是對我,都是個不小的麻煩。”
祁念第一次態度極其強勢,她毫無退讓的看着慕子琛,翻動號碼的手完全沒有半分停頓。
很快找出認識的外科醫生的聯繫號碼,又看了男人一眼,她很堅定的把電話撥出去。
“你放心好了,我找的人,必然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不過,若是你不想節外生枝,等下你可以讓時小姐迴避一下”
“淺淺,你應該願意的吧?”
忽然將話鋒一轉,祁念看向時淺,沒什麼情感的同時淺做着確認。
講真,她並非沒有一點感覺。
慕子琛這傷來的蹊蹺,十有八九,她覺得同時淺肯定有無法拆分的關係,甚至,絕對就是時淺做的。
“我可以,我會避開。”
“……”
時淺略微遲疑了一秒,很快,她配合的給出肯定的答案。
說實話,那種只要面對祁念,她就無法擺脫的煎熬感,又一次涌上來。
呵,要她怎麼說呢?
祁念這會拿出來的姿態,將她完全碾壓。
二樓客房,時淺一個人坐在牀上,低着頭,眼睛看着婚紗上沾帶的鮮血。
方纔祁念叫過來的醫生到了,想來這會慕子琛應該已經處理上了傷口。
不會很難吧?
她希望他的手可以得到很好地治療。
之前她沒以爲她會後悔,可這會,一旦想到慕子琛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的心就有點透不過氣,就好像被人用手攥着,擰着勁的疼,擰着勁的難受。
“扣扣。”
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時淺從飄忽的思緒中迴歸到現實。
呷了呷脣,猶豫着,她從牀上站起身。
“祁小姐。”
門外,祁念站在那,一臉和煦的看着時淺。
“子琛的傷口處理的好了,我朋友也離開了。”
“……”
開門見山,祁念向時淺同步着消息。
“他讓我過來叫你,時小姐,你過去看他吧。”
“你陪着他吧。”
眼神帶了幾分躲閃,時淺聽到祁唸的話,搭在門把上的手指隱隱的收緊。.七
身體不斷的往後退,本能讓時淺想將門關起來。
現在有祁念在,這會哪裏還需要她?
從頭到尾她都很清楚,她傷害了慕子琛,而救慕子琛,給到慕子琛實際幫助的人是祁念。
“時小姐,我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不得不過來的。”
“……”
“在這點上,我剛剛同子琛那邊講清楚了,你要是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說一下,其實這事說起來也很簡單,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