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他是沒什麼風花雪月的想法。
可時淺的示好,無論到什麼時候,他都不會拒絕,甚至,他都是喜歡的。
倒是難得時淺能有這樣一份主動。
“淺淺。”
擡起手,慕子琛佔有性的環住時淺的腰。
吻了一會,回過神,衝動冷卻,小女人的臉直接紅起來。
唔,確實有些說不出來的不好意思。
側起臉,時淺愈發不敢去看慕子琛的眼睛。
有點彆扭倉惶的想要站起身,然而,並不讓她如意。
很惡劣的,慕子琛的手臂在時淺的腰上使着力氣。
他現下能用出來的力氣,實際並不多。
不過,饒是隻能使那一兩分的力道,這對慕子琛來說,壓制時淺,那也足夠了。
慕子琛的情況特殊,說到底,時淺的情況也沒多正常。
從輪椅上站起來,這對時淺而言,那就已經是很冒險的行爲。
所以,更多的跟慕子琛較勁,時淺根本不敢。
她還是很在意肚子裏的寶寶的。
一對雙胞胎,天知道,她到底心裏面有多期待他們。
“放開。”
聲音有點不自覺的嬌嗔,扭捏了下,時淺伸出手指,在慕子琛的手臂上小小的推了推。
“抱一會。”
嘴角的笑意持續,慕子琛手上的力道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隱隱的又增加了一點。
“慕子琛,你別鬧,快點,你讓我起來。”
“……”
“我站不住了,你忘記了,我的情況,我根本不該站着的。”
確實有點得意忘形,慕子琛聽到時淺的話,挑了下眉角,環在小女人身上的手不大情願的鬆了。
重新直起身,時淺的眼神依然躲閃。
稍稍又扭捏了下,很快,時淺向後退了退,重新坐回到輪椅上。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開始發生微末的變化。
星星點點的曖昧,自時淺同慕子琛之間無聲流淌傳遞。
有點不知道現在該說點什麼,找點什麼話題。
乾巴巴的眨着眼睛,時淺鼻腔內的氣息有點沉,有點亂。
手指下意識的,一下下颳着輪椅的扶手。
低着腦袋,時淺看着她的鞋子。
“滴答。”
電話的響聲,在極度靜謐的氛圍下,顯得特別突兀。
有點詫異的擡了擡頭,時淺鼓着腮幫,尋着聲音往慕子琛的病牀上看。
真心也不能說是確實在好奇。
純粹是尷尬在延續,這會,時淺只是想要儘可能的稍稍轉變心情。
而且看了太久自己的鞋子,呵,她的身體都有點過分僵硬了。
慕子琛電話裏這會進來的信息是顧溪發的。
等了太久,等到完全沉不住氣,顧溪想不明白,做什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慕子琛那邊還沒有半點動靜。
那個梁怡,她到底有沒有把她此前在監護實裏拍了照片的事及時嚮慕子琛轉達。
不會是過於不靠譜,她忘記說,或者,根本就是在敷衍她,沒有把她的話當一回事吧?
有些人,腦子怎麼就那麼不靈光。
不過,梁怡的腦袋要是轉的快,今天她也不見得會那麼順利的得手。
畢竟,她當時就一個人。
那些保鏢若是對她使用武力,蠻力,她又能怎麼樣呢?
“子琛哥,你真的還沒有醒麼?還是說,你行動不便?如果有需要,事實上,我也不是不能再過去看看你。”
“……”
“我以爲,我的拍照技術,還挺好的。”
兩條消息,一前一後進入慕子琛的眼睛。
而在顧溪第三次發消息過來的時候,她附帶的,還有一張照片。
這是她仔細挑選的。
照片上,她對慕子琛做出親親的姿勢,她的脣瓣,不偏不倚,也有真的親在慕子琛的臉頰。
慕子琛的眉心一瞬擰成了川字,漆黑的瞳仁愈發深諳。
他是不知道這個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可看照片上的內容,背景,他可以在第一時間裏做出準確的判斷。
他這是被顧溪鑽空子了。
慕子琛倒是沒想到,他都將事情做絕,做到極致,顧溪那邊,居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她居然還不死心。
這應該是不死心吧?亦或者說,想要還擊報復?
顧溪那個人的性子,行事,很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一面。
“子琛哥,你現在到底有沒有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
“……”
“如果你沒看到,還沒有醒過來,那也就算了,若是被我知道,你故意冷着我,不回我,呵,那這照片,我可不一定會拿來做什麼。”
“……”
“哦,順便再好心的告訴你一句,我不止有這一張,這樣的照片,我還有很多呢,你知道的吧?別說我有真圖,就算是沒有,現在的P圖技術,那都可以把假的做成真的,所以,我能發揮的空間,多着呢。”
威脅恐嚇,所有能夠使出來的手段,能夠想到的手段,齊齊被顧溪拿出來了。
慕子琛看着顧溪接二連三的消息,清俊的臉上,下巴的線條越發堅毅。
“子琛,怎麼了?誰發來的消息啊?”
時淺的視線這會全程黏在慕子琛的臉上,她將慕子琛的情緒看了個清清楚楚。
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壓在不但降低,有些一頭霧水,舔了舔脣角,她試探的開口詢問。
“子琛。”
“……”7K妏斆
“沒什麼。”
擡了擡眼睛,男人深諳的視線從手機的屏幕上,轉而挪到了時淺的臉上。
他的語氣,彼時稍稍有些冷硬。
情緒還沒有完全轉換,彼時面對顧溪的威脅,慕子琛感覺到極其的厭煩。
這一刀,還不夠麼?
無論對他有多執迷,在慕子琛看來,顧溪都該醒了。
現在這樣,一味的同他糾纏,一味的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這對顧溪,對他,都沒有半分好處。
這麼簡單的道理,慕子琛不明白,顧溪爲什麼就是想不通,爲什麼就是轉不過來這個彎。
時淺聽着慕子琛的否認,眼睛裏探究的神色不減。
她依然看着慕子琛,但還不等她再說什麼。
一針見血,慕子琛問出了讓她最爲敏感的問題。
“淺淺,時臨是不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