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腰,時淺因着噁心,整個人都有點脫了力。
那是一種由內自外的虛。
擡頭,同慕子琛視線碰撞交織。
有點說不出來的不自然,時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其實我過來,主要是想要上廁所的。”
很彆扭的開口,就事論事,時淺確實有點等不了了。
同慕子琛說了有一會的話,又生理性的噁心到不行。
嗯……在對廁所的需求上,時淺變得頗有些急切。
挑了下眉,慕子琛有點意外時淺會同他說這樣一番話,他緊繃的嘴角隱隱彎出一道淺弧。
“呵。”
淺淺的笑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隨即,慕子琛轉過身。
“淺淺,這樣可以麼?”
“……”
“其實,你與我之間,不必要這麼生分。”
並不是存心要在這個時間對時淺有什麼逗弄,只是單純的有點感慨。
末了,慕子琛又補充的講了一句,“你身上,有什麼是我沒看過的。”
被慕子琛的話講的衝擊的不行,站在他身後,時淺巴掌大的臉紅的厲害。
腮幫鼓起來,很想要說點什麼作爲反擊,然而,在腦子裏醞釀了好半天,時淺最終什麼也沒想出來。
她這會嘴巴很笨,腦子轉的也很慢,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有點鬱悶的,帶了幾分孩子氣的進了廁所隔間,時淺伸手將廁所隔間的門極其小心的鎖起來。
有在提防。
她在防止慕子琛忽然衝進來,佔她便宜的可能性。
不過,坦白說,那場景若真發生,還挺酸爽滑稽。
就時淺眼睛看到的,雖說,她不懂慕子琛講的那些東西,但她確實覺得,他瞧着還挺人摸狗樣,一表人才的。
他不像是猥瑣男。
滿腦子帶着顏色的色胚,也不會有他身上的那種特別貴氣的感覺。
但很快,時淺糾結的就是新的問題了。
她發現她很有問題,毫無道理的,她這會束手束腳,特別有心理包袱。
睫毛在空氣中顫了又顫,時淺很擔心,她很不想,她在上廁所的時候……嗯……有什麼不那麼“美麗”的響動。
“咳……咳咳……”7K妏斆
有點受不了自己心裏接連不斷的胡思亂想,用咳嗽掩飾尷尬,時淺甩了甩頭,試圖將她腦子裏的那些糾結給驅趕掉。
從廁所隔間走出去,時淺有點躲閃的刻意不去看慕子琛。
擰開水龍頭,在清水下洗手。
時淺一下下用齒尖咬着脣瓣,小動作不由自主的變得特別多。
站在小女人身後,慕子琛深邃的眸子全程將時淺的動作收在眼底。
她在害羞。
他這會不是很明白,她害羞的原因。
“時小姐。”
“……”
“時小姐。”
外面的保鏢,再度發聲確認着時淺的狀況。
“我在,我馬上出來。”
微微有點慌的嚥了咽口水,聳了聳肩膀,時淺揚着脖子,踮着腳,向門口的方向探看。
只是……又甩了甩頭。
方纔時淺就有發現她的一點異樣,但方因爲心裏不靜,她沒有更多的去耐心感知。
現在的話,因着已經是又一次覺得彆扭了。
所以,不論是主觀還是客觀,時淺沒辦法繼續單方面的忽略。
她的耳朵,好像很不對勁。
果然,沒有聲音,她聽不到聲音。
聾了?
時淺的眼底劃過明顯的錯愕,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有些無法相信她的發現。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有一隻耳朵喪失了聽力?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會一直這樣麼?
開始變得很怕,時淺左右擺着頭,想要努力的去聽到一點聲音。
慕子琛看着時淺的動作,眉心用力的擰了擰。
他一把扳過時淺的肩膀,半彎了腰身,滿臉緊張的看向時淺的耳朵。
“淺淺。”
“……”
“你的耳朵……怎麼了?”
在此之前,並不知道這個情況,就時淺耳朵聾掉的事情上,慕子琛也是被隱瞞的。
沒辦法,這種事,席衍城根本不敢讓慕子琛知道。
慕子琛不知道,他尚且沒辦法安心在醫院養傷,這若是知道了,那更是沒可能在醫院呆的住。
“淺淺。”
“……”
“說話,告訴我,你的耳朵怎麼了?”
時淺自己都是懵的,她自己都不能理解她的耳朵是怎樣一回事,當前被慕子琛再一用力搖晃,她就更糊塗了。
“我不知道。”
搖了搖頭,時淺無助的眨着眼睛。
“我不知道,我……”
聲音很輕的又開口說了一遍,時淺的呼吸再度亂的沒了章法。
“時小姐。”
“……”
“時小姐,您在裏面很久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外面的保鏢掐算時間的看着腕間的表,確實有一會了。
不過是上個廁所而已,原則上,不太可能要在裏面耗上這麼久的時間。
早在第一次發聲確認時淺存在的時候,那會,保鏢便已經心生疑慮。
如果不是礙於時淺是女的,如果不是時淺一直都有在回話,等在外面的保鏢早都想要衝進廁所一探究竟。
“沒有問題,什麼事都沒有。”
面對外面保鏢的問話,半分不敢耽擱,時淺斂着氣息,倉惶迴應。
眼下,對保鏢的安撫真心十分必要。
若是被保鏢發現,被保鏢堵到廁所裏面除了她以外,還有一個男人,這事,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
再有,出於本能,時淺就是覺得,慕子琛他不可以被人發現。
“我得出去了。”
時淺伸手,將慕子琛搭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扯下去。
耳朵的事,她打算等下問問她爸。
在時淺看來,現階段,唯有她爸能給她答案。
“淺淺。”
慕子琛被時淺扯掉的大手垂在他身側,被他發力的攥成了拳頭。
看着時淺的臉,慕子琛將時淺的名字叫的十分用力。
他想說的話還有很多,可眼下,並沒有那麼多說話的時機。
很後悔,慕子琛自認,他該更好的把握機會,他該爭分奪秒的去同時淺做溝通,他不該浪費時間感性。
“同那個應岱保持距離,嗯?不論你現在的記憶是什麼,但你相信我,你與他有關的一切都是假的。”
“……”
“淺淺,時臨不可信,你同他的關係早就不復當初,他對你,也並不什麼寵愛有加的父親。”
“……”
“淺淺,相信我,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