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

    這是時淺自恢復全部記憶後,她自認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

    鼻尖又變得特別酸,皺了皺鼻子,時淺有些又哭又笑。

    時淺知道,若是有鏡子,她現在的樣子一定特別狼狽,特別滑稽。

    然而,最真實的情緒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現在的她,就是這樣處在兩極化的幸福感動中。

    “真想好了?”

    “……”

    “子琛,不要以後跟我在一起久了,對我膩了,然後,各種心理不平衡。”

    “……”

    “慕子琛,不是有很多恩愛的夫妻,到最後都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打敗麼?我們醜話說在前面,你到時候不要跟我講,你沒有想那麼多。”

    時淺在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姿態是很傲嬌的。

    典型的,小女人的傲嬌。

    “我不需要想,淺淺。”

    “……”

    “一直以來,總在反覆的人是你,只是你。”

    同時淺的情緒不同,慕子琛在這會,似乎有點哀怨。

    很顛覆性的,他們兩個人,彼此調換了角色。

    時淺伸手,拉了拉裹在身上的浴巾,蔥白的腳趾在地上很有些小情緒的微蜷。

    “淺淺,倒是難得,嗯?你這次居然沒有表現出退縮。”

    “……”

    “我以爲,你會拒絕我的提議,畢竟,這種事,你做過很多次。”

    慕子琛的雙臂撐在時淺身體兩側,他又開始很霸道的將時淺禁錮起來。

    小女人鼓了下腮幫,眼神被慕子琛盯的有幾分不自在的遊移。

    “我現在不會退縮。”

    齒尖磨了下,時淺在兩三秒後,擡頭迎上男人的視線。

    “像你說的,退了太久,退了太多次,現在,我不會,也不想再退縮。”

    “……”

    “子琛,不論你信不信,我現在說的是真的,我想好了,只要你不放手,我永遠不會放手。”

    “……”

    “慕子琛,我永遠不會再主動離開你。”

    時淺的眼睛,情緒很洶涌。

    她很認真,她的認真,是由內自外散發出來的。

    慕子琛的下頜繃的很緊,像是漫不經心的撩了下脣瓣,帶着十足的愉悅,略微起了下身,男人涼薄的脣瓣直接印到了時淺的眼睛上。

    蜻蜓點水的吻。

    但很快,慕子琛的行動變得熱烈。

    他原本清淺的吻,逐步升級,逐步產生了變化。

    有點糊塗的,直接就被慕子琛帶到了牀上。

    等到時淺緩過神的時候,她的人已經被慕子琛掐着腰,很緊的按在他的懷裏。

    “我也永遠不會放手,淺淺,你敢離開我,天涯海角,我都會抓你回來。”

    “……”

    “這一輩子,這一生,不論你願不願意,我始終都是那句話,你是我的,你只屬於我。”

    “……”

    “放心,即便我們離開這裏,即便我帶着你隱姓埋名,我也不會讓你喫苦,我會努力讓你過的幸福,我不會讓你後悔。”

    在時淺的關注點裏,她在意的,她想要強調的是慕子琛的不後悔。

    然而,明明現在更具主動權的慕子琛,他偏偏,總是將她的主動權無限度的擴大化。

    他將他自己擺在她後面,他把他自己看的比她低。

    一整晚,時淺同慕子琛兩個人都是清醒的。

    時淺一直窩在慕子琛的懷裏,沒人說話,時淺只安靜的聽着慕子琛的心跳。

    其實,心裏還蠻慶幸的。

    時淺有在爲了她還有一隻耳朵是好的,而偷偷竊喜。

    因爲這樣,她可以聽慕子琛的心跳,可以聽他的呼吸,可以聽他講話。

    “子琛。”

    天光逐步放亮。

    庭院裏原本亮如白晝的燈光,漸漸失去了存在感。

    “等下你要怎麼辦?”

    “……”

    “白天了,你還有辦法能離開麼?”

    “……”

    “我有點擔心,子琛,我擔心我爸又要來‘查崗’。”

    安靜了幾個小時,這個晚上,沒有再突然衝進來,這大概是時臨能做到的極限了。

    實在不敢過多抱有幻想,時淺覺得,時臨在天光放亮後,該是還要再來表演一下的。

    她並不太想起來,不想同慕子琛分開。

    可沒法子,有些殘忍的現實,不是她不面對,就可以不存在的。

    “子琛。”

    “……”

    “我越想越覺得,他一定會過來。”

    支起身子,時淺努着嘴巴,神情認真地看着慕子琛的臉。

    在這會,大概是不自覺的流露,時淺很有點可憐兮兮的模樣。

    慕子琛將放在牀頭的手錶拿到手上,時間過得很快,現在確實到了他不得不同時淺分開的時間。

    繼續呆下去,那肯定是要出事的。7K妏斆

    “淺淺,你睡一會,我要走了。”

    肯定的給出迴應,低頭,慕子琛用手指在時淺的脣瓣上摩挲。

    他想吻她。

    不過,她的脣瓣已經被他吻的有些腫了。

    時淺聽到慕子琛要走,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水光盈動。

    不捨,可沒有辦法挽留。

    她現在能做的,只是咬着齒尖的點頭。

    “乖,我們不會分別很久,淺淺,接下來不論你在新聞上看到什麼,你記得,不要信,一個字都不要信,因爲不論是什麼,只要是同顧溪相關的,就不會是真的。”

    “……”

    “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只會是你,嗯?”

    依舊點頭,時淺的齒尖漸漸將她的脣瓣咬到發白。

    深刻的齒印,開始很突兀的浮在脣瓣上。

    “別咬,照顧好自己,淺淺,你的身體是我的,你不可以自我傷害。”

    “……”

    “時臨若是同你爲難,在不涉及原則性的問題上,你儘可能的順着他,絕對不要跟他硬碰硬,我不希望在帶你離開之前,你又被他傷到。”

    “……”

    “你要時刻記得,他不再是之前那個對你好的父親,現在的他很危險。”

    對時淺不放心的叮囑的很多,翻身下牀,慕子琛邁着長腿,進入浴室去拿昨天扔在烘乾機的衣物。

    時淺在慕子琛下牀後,即刻從牀上坐起來。

    沒有他,知道他要離開,她是真的躺不住。

    “淺淺。”

    “……”

    “淺淺,你醒了麼?”

    遠比預計的來的要早,在時淺門外,赫然響起了時臨低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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