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臨看到電話突然被掛斷了,想到陸川方纔說的話,心底有些發苦。

    到底還是要計較的。

    他就知道,陸川不可能不對時淺的事做任何追究。

    只是,委實頭疼。

    在當下,時臨很想要有一個萬全之法。

    應岱他是可以放棄,尹承衍那是他不願意放棄的。

    倒也當真是貪心的可以。

    眼下,時臨對凡是可以爲他生意上帶來助力,凡是可以讓他公司更爲壯大的機會,他就沒有願意放過的。

    可以說處於一種瘋狂的狀態。

    時臨以爲,反正時淺已經這樣了,那再多利用一下,再多在時淺身上做些文章,那都是順帶,那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他這樣,完完全全是利益最大化,他這是聰明人都會做的選擇。

    茶几上,陸川的手機有點突兀的響起來。

    低頭,不屑的勾了勾脣。

    陸川看着屏幕上時臨的名字,挑眉,伸手將來電再度掛斷。

    沒興趣接了。

    想說的話,要說的話,呵,方纔,當着時淺的面,他都說了個徹徹底底。

    “淺淺,怎麼,到了這會,你還沒有任何想要同我說的話麼?”

    “……”

    “知道麼?我就知道,你是裝的,你的那個催眠,壓根沒有成功,讓我猜猜,爲什麼會失敗,嗯?是不是慕子琛幫你想了法子,是不是他從中使了手段?”

    “……”

    “我告訴你,你最好回答是,如果你說,你是靠你對他的愛,靠你對他愛情的意志力……”

    拖長了調子,陸川彼時的神情陰冷到嚇人。

    在此之前,時淺很少在陸川身上有這種感覺。

    而陸川同慕子琛那種,帶有氣場,在氣場全開時,讓人沒辦法控制的被壓制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陸川更多的是陰鬱,他現下有一種讓時淺說不出來的病態。

    當然,他的手臂,這大抵是他變化的根本原因。

    “淺淺,呵,我還是會喫醋的,嗯?我喫醋了,自然而然的,我就會生氣。”

    “……”

    “現在給我你的答案,趁我可以好好同你說話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我之間,談論這種事,有什麼意義麼?”

    不想回應,時淺刻意的將陸川的話題岔開。

    “陸川,開門見山,直接一點吧,你今天來找我,你爲的到底是什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七

    “我不想要怎麼樣,我只要你回答我,時淺,說,究竟是哪一種,你沒有被催眠的原因,你的記憶還在的原因是什麼。”

    再度站起身,陸川幾步來到時淺身邊。

    “如果我說了,你會告訴我爸麼?”

    “……”

    “陸川,在不知道你具體目的之前,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陸川的問題,並沒有很難回答。

    只是,因爲對陸川這種行爲無從解讀,這讓時淺不得不選擇保守應對。

    坦白說,陸川在當下帶給時淺的壓力,遠比顧溪還要大。

    “呵。”

    “……”

    “看來是第一種,如果不是爲了保護他,爲了隱藏他的存在,時淺,知道麼?你不會在這樣簡單的問題上,跟我繞來繞去,一再的顧左右而言他。”

    “……”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看來,我不得不在這件事上投出贊同的一票,顧小姐的直覺,果然沒錯。”

    顧溪?

    時淺沒想到,陸川繞來繞去,會突然扯出來一個顧溪。

    眉心下意識的擰了下,復又鬆開。

    對於陸川的來者不善,時淺總算是找到了答案。

    怪不得。

    之前陸川同顧溪,他們兩個人就曾站在一隊。

    眼下,他們倒是又再度相互通氣,共享消息。

    “時淺,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我真想好好看看,你的心臟裏面到底都裝着些什麼。”

    “……”

    “有一個愛你的我,有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我,你怎麼就是不知足?做什麼,你要一心的想着撬別人的牆角?”

    “……”

    “別人的男人,就那麼好麼?你連做外室,你連做三這種事,居然都可以那麼樂此不疲。”

    陸川伸手,在言語羞辱後,想要去觸碰時淺的人。

    時淺看到陸川的動作,冷着臉,躲閃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趔趄的往後退,時淺黑白分明的瞳仁在看向陸川的時候,滿滿的全是戒備。

    狐狸,終是要露出狐狸尾巴。

    眼下裝不住了,所有的一切都擺在明面上,陸川今天的來意,時淺估摸着,大抵也要全數躍然紙上。

    “淺淺,你想要做三,你可以告訴我的,知道麼?你這樣小小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你。”

    “……”

    “別說是三,哪怕是更誇張的,你想做什麼第四者,第五者,我也可以給你安排。”

    “……”

    “這種事,沒有什麼難的。”

    陸川的話,越發的不靠譜了。

    如果說,今天他的突然出現,爲的就是羞辱她,諷刺她。

    那對時淺而言,只要陸川能說的痛快,能不再多生事,那麼,她願意忍耐。

    在時淺來說,這些委屈,可能早已算不得什麼委屈了。

    當然,她不否認,她依舊會難受。

    這種常人會有的情緒,她還是會有。

    只是這段時間,她經歷的很多事,一樁樁一件件拎出來,比這種言語羞辱要過分的,真的太多。

    不說別的,單單是方纔,時臨同陸川的那一番對話,那對時淺的傷害,就比現在的羞辱要來的嚴重。

    “對了,或許,你可以再同我說說,你這兩天同那個尹承衍,你們都在做什麼?”

    “……”

    “淺淺,他是怎麼弄你的?你跟他,肯定是有點什麼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若說純潔的只是拉拉手,你覺得,我會信麼?”

    陸川又開始一步步向時淺靠近,逐步將時淺逼到角落。

    “老實交代,但你也要想想,究竟要怎麼跟我說,你若講的我開心了,今天的事,有關於你沒有被更改記憶的事,我纔會幫你保密,不然,等下我就會將這個消息告知給你父親。”

    “……”

    “我相信,他若知道你的記憶還在,怕是會很生氣,他對你會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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