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細心,關切的在時淺面前蹲下身。
將手機從耳邊拿開,尹承衍看着時淺,建議的開口。
“還是讓醫生過來看看,嗯?”
“……”
“或者,我帶你過去醫院做一個系統的檢查,之前就一直在與你說,要帶你治療耳朵。”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我很好,不需要麻煩了。”
時淺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依舊拒絕尹承衍的提議。
原本,在耳朵的治療上,時淺現下的想法就沒有很強烈,眼下,慕子琛那邊又出了變故,這讓她更加興致缺缺。
如果說,有什麼是她現在想做的。
那便是安靜,便是一個人呆着。
時淺只想自己,然後,獨立的思考下她往後的路。
假使,她要一個人逃的話。
現下她可能需要打起精神,趕緊做些準備工作。
她不願意依附任何人。
又或者說,她無心依靠慕子琛以外的任何男人。
尹承衍同她說再多的道理,給她提再好的條件,她都不心動。
在感情上,她累了。
“時淺。”
“……”
“看醫生對你沒有壞處,我不會害你。”
“我也沒有人爲你害我,我只是不願意,尹承衍,尹總,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決定。”
小女人的臉上,換上了一副正色。
尹承衍看得出,時淺態度堅決,沒有餘地。
認命的鼻腔長出了一口氣,重新起身,對時淺沒辦法發脾氣,尹承衍對電話另一端的人,卻是沒有半點好態度。
“算了,不用找人過來了。”
很快收了線。
尹承衍抿着脣,垂手站在時淺身側。
電視裏,有點吵人的,再度播報起了慕子琛的新聞。
沒有新的消息更新,這次的內容,同之前的大同小異。
尹承衍並不願意聽,伸手,他直接用遙控器將電視關掉,而後,又把遙控器重重的扔到暗色的茶几上。
時淺有點被尹承衍這一番操作嚇到。
肩膀動了下,她原本埋低的腦袋擡起來。
四目相對,尹承衍被時淺看的頗爲不自在。
他並沒有要用這種方式,去震懾,又或者說同時淺間接發脾氣的意思。
“抱歉。”
“……”
“時淺,你不要多想,我沒別的意思。”
做出解釋,尹承衍小心懊惱的樣子落在時淺黑白分明的瞳仁中。
他並沒有必要對她這樣。
他同她之間,呵,要知道,他纔是佔據主導位置的那一個。
時淺搖了搖頭,扯脣發聲,“我沒想什麼,不過,你應該要忙你的事情吧?”
“尹承衍,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時淺這種表態,在尹承衍而言,無異於是在下逐客令。
當然,事實上,她也根本就是在趕他走。
尹承衍有點如鯁在喉。
方纔那種很不爽的感覺,再度找上了他。
在他來說,時淺有點太現實了。
用不上他了,直接將他一腳踢開。
可若說時淺不這麼做,她對他一反常態的殷切,那真的,他大概也同樣接受無能。
明擺着假的表現。
真的,大可不必有。
同虛僞的做戲相比較,尹承衍自認,他會更傾向於時淺真實的模樣。
“……”
“時淺,你現在的狀態,並不太適合一個人呆着。”
心裏權衡算計,尹承衍十分細心地觀察着時淺臉上每一寸表情。
“席衍城剛剛在離開的時候,我們說過了,慕總那邊一旦有最新的消息,他會聯絡我。”
“……”
“時淺,我相信,你會很想要在第一時間內知道慕總的消息。”
尹承衍認爲,他搬出慕子琛,時淺絕對會有所妥協。
“不了,我不跟你一起去。”
“……”
“尹承衍,你自己過去公司,我打車回你的住所。”
“……”
“你放心,我說了會回去,就一定會回去,現階段,你很清楚吧?除了你那裏,我根本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臉上虛浮的笑了下,時淺諷刺譏誚的聳了聳她的肩膀。
“你一個人我沒辦法放心。”
擰了擰眉,臉上顯現出幾分鬱色。
尹承衍不太明白,當前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
“你只有跟在我身邊纔是最安全的,今天你若是一個人,難道你不會胡思亂想麼?”
“……”
“時淺,我以爲……”
“想法這個東西,這不是一個人可以人爲完美控制的。”
彎了彎脣瓣,時淺擺出一副要同尹承衍較真辯論的姿態。
她用手朝着她的腦袋指了下,“是不是與你在一起,是不是跟在你身邊,尹承衍,今天我都會胡思亂想。”
“即便現在正在與你說話,我腦子裏的思緒,我心裏面,也全部都是亂的。”
“……”
“我想回去,我想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
尹承衍同時淺無聲對視了幾秒。
“明白了,我送你,我先送你回去,時淺,這是我能做的最後的妥協。”
算是大家各退了一步。
伸手,將放在一邊的外套拿到手裏,尹承衍隔空看向時淺。
時淺沒再同尹承衍較真。
沉默的起身,跟在尹承衍身後,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自酒店房間走出去。
“應岱最近有聯繫你麼?”
走在酒店長廊上,舌尖舔了下脣瓣,尹承衍向時淺詢問起應岱的事。
“爲什麼問到他?”
提到應岱,時淺眉心微不可查的變了下。
她的心情已經有夠糟糕,她整個人都在谷底了。
這個時候,時淺實在不喜歡,再去提那些會明擺着讓她心情變得更差的人。
“只是問一下,他最近有沒有騷擾過你?時淺,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以爲,你可以告訴我。”
“昨天晚上,又或者更準確的說,今天凌晨。”
“……”
“他給我發來了一些很偏激的信息,要我一定要去看他。”
話都說到這了,儘管不知道尹承衍問這些的目的,時淺依舊選擇據實已告。
沒什麼不能說的。
反正,她同應岱並沒什麼。
“在你昏迷的時候,席衍城說,慕總的事,似乎是應岱做的。”
“……”
“不論真假,時淺,你需要你小心這個人一點,一個偏激的人,往往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現階段似乎沒什麼怕失去,也沒什麼可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