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聽着慕子琛的話,擡手撐在下巴上。
倒不是八卦,只是,會想要關心。
對寧清夏的事,時淺還是蠻在意的。
“霍震庭,這個人,他同霍辰愷是什麼關係啊?子琛,你聽說過麼?”
“他是霍辰愷的叔叔,霍辰愷的長輩。”
面對時淺的疑惑,扯了扯脣,慕子琛聲音清冷散淡。
“寧清夏的事,我聽說過一點。”
事實上,這所謂的聽說,實則是屬於慕子琛爲時淺做的準備。
慕子琛早就想到過,時淺可能會向他提及這些問題。
所以,即便他本身再怎麼不感興趣,他也還是稍微刻意的瞭解了一下。
“她同霍辰愷青梅竹馬。”
“……”
“不過,霍辰愷屬於劈腿變心了,並且,按照現下的發展趨勢看,他同寧清夏,大概是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
“一個選擇做了他叔叔女人的小青梅,你說,他們要怎麼再續前緣?給霍辰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跟他親叔叔搶女人。”
不敢搶是一方面,關鍵,即便是到了現在,霍辰愷的心,依舊不在寧清夏身上。
霍辰愷被他現在身邊的那個女人迷的也是有點腦子不正常了。
誰好誰壞,實際上,這是再一目瞭然不過的事情。
霍辰愷現下選擇的那個女人,跟他不可能走得長遠。
相差過大的生活環境,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有共同話題,他們的思維方式,不可能同步,相近。
短時間內的新鮮感,可以讓人以爲能夠克服所有的不同,可以讓人以爲能夠克服所有的困難。
然而,時間長了,人是會累,會疲倦的。
“那個霍震庭,他是清夏以前男朋友的叔叔?真的是親叔叔?”
時淺的舌頭有點打結。
根據直覺,根據第六感,她有察覺到點問題。
可……要不是慕子琛說的這樣直白,很多東西,她還是不太敢想,當然,她也還是……想象力不夠豐富。
她再怎麼想,她也想不到這一層。
這似乎太有挑戰性了。
怪不得了,怪不得在她面前,寧清夏的表現那麼反常。
只是霍震庭的聲音,唔,對,她有實際接觸過他,不說聲音,單單是看長相。
霍震庭瞧着年紀也沒有多大。
最多,也就比慕子琛大個幾歲。
但他的輩分,還真是讓人極有壓力。
“都姓霍,你以爲還能是什麼叔叔?”
“……”
“其實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沒什麼不行,寧小姐僅僅是同霍辰愷談過沒有結果的戀愛,既然是沒結果,她有權利再做其他的選擇。”
慕子琛說到這,扯脣,嘴角微末的笑了下。
“不過,可能在霍家人來說,這還是比較有衝擊性的。”
不止是霍家人。
嘴角垮了垮,時淺覺得,即便是她,她也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彆扭。
倒不是她對寧清夏的選擇有什麼看法,只是,她覺得,寧清夏這個選擇比較冒險。
一個霍辰愷都那麼難應付了,這再來一個叔叔。
若是兩個人相處的好,那也就算了。
若是相處的不好,別回頭這個霍震庭也算計她。
那到時候,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
“淺淺,你這就開始爲別人的愛情擔心起來了?”
慕子琛看到時淺忽然變得苦起來的表情,揶揄着輕聲打趣。
“子琛,這個霍震庭,你說,他會像霍辰愷一樣對清夏麼?”
“……”
“清夏之前就是被那個霍辰愷陷害了,霍辰愷非但不幫她,還一直在使手段害她,我對霍家,其實除了覺得很神祕,其他方面的感覺並沒有多好。”
確實是不好的。
以前是毫無交集,有交集以後,知道的都是些比較負面的東西。
是,談戀愛什麼的,這可能是不該被詬病,不該成爲詬病對方的因素。
問題是,寧清夏……她現在不是正常的談戀愛。
越想,時淺越覺得那一天,在尹承衍家裏的時候,寧清夏的很多反應,非常的耐人尋味。
默了幾秒,慕子琛在時淺專注的視線下,扯了扯薄脣,發聲。
“我沒辦法爲霍震庭的人品,行事做任何擔保。”
“……”
“但我以爲,正常情況下,你擔憂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霍震庭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那種小孩子的行徑,不太可能會發生在他身上。”
年紀,閱歷不同。
又不是小孩子在玩什麼過家家,有些事,霍辰愷做了也就做了。
但若是發生在霍震庭身上,那未免顯得滑稽可笑。
霍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是麼?那就好,希望清夏這次不要再受傷害。”
時淺咬了咬脣瓣,黑白分明的瞳仁內眸光閃爍。
“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誰都沒辦法介入,我們想的再多,預計的再多,不存在任何意義。”
“……”
“淺淺,別想這些了,嗯?若是你這樣有空,不如多想想我。”
“唔。”
時淺沒想到,慕子琛話鋒一轉,會突然同她說這個。
頗有些呆萌的眨眨眼睛,很快躲閃,時淺忽然就有點不敢去看慕子琛的眼睛。
是不是故意的?是的吧?
就在剛剛,在說話的時候,慕子琛的長指似是漫不經心的拉扯了下他的衣領。
大概因爲現下是私奔的路上,所以今天的慕子琛並沒有系領帶。
可即便不繫,坦白說,他用手拉扯衣領,去解釦子的時候,這對時淺依舊是很致命的誘惑。
嚥了咽口水。
小動作一瞬就變得很多,時淺試圖用各種辦法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然後,也以此安定下她被撩撥到的心臟。
好不爭氣啊,她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隨便慕子琛做點什麼,她都會招架不住。
“淺淺。”
“……”
“淺淺。”
這就絕對是故意的了,時淺不相信,以慕子琛的聰明,以慕子琛對她的瞭解,他會看不出來她現在的窘迫,他會看不出來她現在的心思。
“呵。”
男人性感愉悅的笑聲,又一次自時淺對面響起來。
時淺伸手,有點懊惱的撓了撓她的眉心。
她的齒尖將脣瓣漸漸咬的用力,她有點生氣,對自己生氣。
忽然一轉念,心底萌生新的想法,時淺的眼底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