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分鐘的艱難車程之後,謝婉瑩他們兩人護送移植箱抵達了機場。

    邱瑞雲抱箱子先跑進了機場大廳尋找機場工作人員幫忙。

    謝婉瑩付給給司機車費。

    司機不加收小費了,和她說:“半路的意外對不起你們了。幸好你們箱子裏的金銀珠寶沒事,否則我賠不起。”

    “謝謝師傅,你是和我們一起護送了比金銀珠寶貴重多的無價之寶。”謝婉瑩感謝完司機師傅,轉回身衝進機場去追前輩。

    望着她急速飛跑的背影,司機的手撓撓頭:是什麼東西能比金銀珠寶貴重?居然叫無價之寶了?

    機場大廳內,和機場工作人員面對面溝通的邱瑞雲,面色又青白了,說話的下巴抖動:“不可以通融下嗎?這是特殊情況!”

    “沒辦法,同志,登機口關閉了。你們來的太晚了。現在飛機應該起飛了。”

    緊隨工作人員下完結論的這句話,機坪上宛如響起了飛機呼升上藍天白雲的聲音。

    邱瑞雲差點給跪倒在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改簽的話,最近那班航班要什麼時候?”謝婉瑩站到了他身邊,問工作人員。心頭急切的焦慮,讓她和邱瑞雲一樣嗓子說沙啞了。

    接到她的請求,地勤人員走去櫃檯幫他們詢問最近的改簽航班時間。

    這年代國內大多數人選擇坐火車坐汽車。飛機屬於高消費一般老百姓花費不起,因此市場小,飛機少,航班數偏少。

    只能寄望去首都的航班數會稍微多一些。

    鈴鈴鈴,手機一響,邱瑞雲左手掏出襯衫上口袋裏兜着的手機,見是科室裏打來的,咬了咬牙根,按下了接聽鍵。

    “怎樣,你們坐上飛機出發了沒有?”何光佑眼瞅時間差不多了,沒見他們打電話來,趕緊打來問問什麼情況。

    如果確定他們坐上了飛機,醫院裏等待移植的患者需要進手術室做準備了。

    邱瑞雲坦誠:“沒。”

    “怎麼回事!”何光佑猛地加大了聲門,語氣裏透露出了絲責備的意味。

    器官移植,昨天薛副主任在場再三強調提醒時間限制,路上每耽誤一秒鐘都是患者的命。現在是錯失航班,事情很大件了。

    “手術室裏出了點狀況,路上又出了點狀況。”邱瑞雲充滿歉意地說。

    對面有些動靜。何光佑估計想再說點什麼被誰阻攔住了。

    “你批評他們做什麼?”

    “沒有,我只是提醒他們——”

    “提醒他們什麼?”

    “路上小心!”

    陶智傑的手在下面的人腦袋上拍了下,彷彿在拍個魯莽行事的小孩子。何光佑閃到了邊上去,不敢吱聲了,把手機同時交給了他。

    接過手機,陶智傑向對面兩個護送器官的同事說:“不要急。”

    “是,陶老師。”

    “有什麼事回來再說。我相信你們。現在時間剩餘八個多小時,只要你們及時坐上飛機都來得及。我這裏先派同事坐上救護車去首都機場,等候你們平安歸來。”陶智傑的聲音溫和平靜,話聲中表達了對他們兩個人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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