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很自責很焦躁的兩個人,心靈瞬間被撫慰到了:“是。陶老師。”

    再走去登機櫃臺,工作人員幫他們改簽好了最近一班中途有停落首都機場的國際航班,起飛時間在二十分鐘後。兩人計算下,能趕得及,十分幸運。

    隨後和首都機場登機時一樣的程序,兩人通過特殊通道上了飛機。臨行前謝婉瑩幫前輩發條短信通知回醫院,說上飛機了。

    沒會兒,有條四字短信回來給她:無需緊張。

    肯定是陶師兄寫的回信。無論何時何刻,牛逼的老師總是有一顆非常強大的心臟在保護患者。謝婉瑩心想,腦海裏浮現出了陶師兄那張目帶微笑永遠沉着應付一切的娃娃臉。

    回程的飛機起飛了。

    邱瑞雲的心總算稍微安穩些,向後輩感慨了:“第一次到這麼遠的地方取器官。”

    等於說,前輩和她一樣是第一次在這樣的路上波折,屬於零經驗。所以,前輩和她同等慌了。

    “這次回去,科室估計要總結教訓了。”邱瑞雲想想,說。

    “前輩意思是?”謝婉瑩問,心想陶師兄電話裏並沒有要生氣的口吻,前輩如果顧慮事後會捱罵大概率不可能發生的。

    “陶老師肯定不會罵我們。”邱瑞雲對這點和她一樣篤定,“我意思是,可能以後我們不會奔波這麼遠的路程了,會直接放棄。陶老師很注重安全的。冒任何風險從來不是陶老師的選擇。”

    “這樣的話,豈不是有些患者會直接失去最後的救命機會?”聽到這,謝婉瑩有點不甘心。

    “肯定。但是,如果一旦發生意外,你看剛纔路上,差點兒——”回想中途發生的交通意外,邱瑞雲至今滿頭是汗,突然轉過頭,注視起她,“你真沒有受傷?”

    “沒有。”謝婉瑩搖頭。

    “我左邊的胳膊覺得扭了下,你去接箱子居然沒有一點身體異常嗎?”邱瑞雲此刻回憶,發現了她很不尋常。

    車禍發生的太快,轉方向盤踩剎車的司機腦袋貼玻璃了,他更不用說摔在了座位上。怎麼她這人能不受傷還接住了最寶貴的移植箱?

    “你是超人嗎?”邱瑞雲的雙眼上上下下掃視她,視線宛如變成了兩根探針在她身體上游走,“你說,你是不是撒謊?有沒有撞到?我先和你說清楚,受傷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撒謊的。要到時候你出個什麼事,我沒法和陶老師他們說清楚的!”

    “前輩,我沒事。”謝婉瑩擺擺手,解釋道,“我體力很好的,常年跑步,練單槓——”

    “你認爲我體力不好嗎?”聽了她這個解釋,邱瑞雲不僅沒放心反而臉黑了,“我在醫學院的是籃球隊的。我們醫院有籃球隊比賽的時候,我是中場隊員,搞身體對抗的。”

    謝婉瑩呆了一秒鐘後,答:“不,我是說,我沒有前輩所想的虛弱,雖然我是個女孩子。而且,我爸是司機,剛看那司機打方向盤太急我有預感可能會出事做了心理準備,只是來不及提醒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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