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邱瑞雲問:“你爸開出租車?”

    “不,他開的大貨車,操作方向盤更難。”小時後坐過自己爸爸的車,謝婉瑩對此是有親身深刻體會的。

    八九十年代開貨車是很賺錢,當年她爸爸曾經揚眉吐氣近十年,最輝煌的時候有自己的一個運輸車隊共四輛運輸車。運輸車隊建成後,不到兩年時間,共發生了三場大車禍,車毀人亡。家裏賣房賣車,欠了人家共計三四十萬塊,可以說家底全賠光了。

    從那以後,她爸爸性情大變,做出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出來。她媽媽經常說,她爸爸是被謝家那邊的老人給慫恿的。不過她爸爸不喜歡女兒,非要逼着她媽媽沒掉工作也要生個兒子,是真的。這是老謝家的家族遺傳觀念了。

    她爺爺謝有勝和她爸爸一個樣,年輕時曾經光輝過,後來出了事情貧困潦倒了。就這樣的人生經歷,還能經常訓斥下面的兒孫,掛嘴邊上得意說家裏有三個兒子,藉此打擊親家孫姥爺只有兩個女兒沒任何用。

    必須承認的是,她媽媽和她小姨媽全是沒文化的,嫁人一般,生活不怎好。因此姥爺希望她讀出成績來氣氣她爺爺。

    家裏的這些往事在謝婉瑩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邱瑞雲察覺到她神色不對,沒再問。

    航班抵達首都機場。

    醫院的救護車來接他們,車上坐着被陶智傑受委託過來幫忙的科室護士長。

    “辛苦你們兩位了。”護士長瞧瞧他們兩個年輕人的黑眼圈心疼地說。

    “陶老師他們進手術室了嗎?”邱瑞雲和謝婉瑩只擔心手術趕不上。

    “是,得知你們航班會準時降落的消息,手術先開始。所以只能由我過來接你們了。”

    三個人上了救護車後,繼續往醫院趕路。

    路上護士長幫他們打電話向手術室彙報,預計再一個小時左右可以抵達醫院,讓手術室裏的醫生們心裏有數。

    救護車拉響警笛在路上狂奔,是比他們自己打車方便快速多了。護士長問他們倆:“你們在那邊是打車?”

    “對。”邱瑞雲說。

    “沒出什麼事吧?”這邊的同事最怕他們路上出點意外。

    不約而同,邱瑞雲和謝婉瑩對個眼神後齊聲答:“沒事,只是路上比較堵車,所以誤了航班。”

    “只要平安無事,誤點時間不怕。”護士長給他們兩人專門說的這話,應該是陶智傑叮囑過的。

    在預計的時間內救護車趕回到醫院,在住院部前停下車。三個人匆匆忙忙護送器官移植箱往三樓手術室跑了。

    換好刷手服,謝婉瑩跟上前輩進了手術室。

    下班了,手術室裏幾乎沒有進行的手術。肝膽外科這例肝移植手術特殊,只能遷就器官送達的時間,剛剛開始不久。

    唰,手術間的門滑開。

    裏頭不出意外,好多進修的外院醫生來現場觀摩學習了。

    術臺上站了五名醫生。

    人多,但是現場氣氛異常肅穆,安安靜靜到掉根針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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