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組只有六個名額嗎?幹嘛限定六個?這種事情不是越多人越好嗎?你們學校有硬性規定六個嗎?”曹昭不管什麼情況,好像是故意擾亂下局面說。

    剛好之前電話裏有人做過同樣提議。任崇達想想是可以考慮的,說道:“我需要回學校向領導請示下。”

    最着急的當屬已經上車的人,說什麼上車後必須把門焊死不讓後面的人上來。曹勇和陶智傑立即表態,攔着任老師說:“六個是六個,從來沒有多過六個。要那麼多人做什麼,人多了反而很多事情不好商量的。你和學校確定能調和那麼多人之間的關係嗎?”

    來的全是大佬。大佬最愛學術吵架了,爲一個病例都可以吵個沒完沒了。經這兩位提醒,任老師必須重新調整下自己的視角觀察問題:眼前自己這班學生變成搶手貨的話,究竟是好是壞?會不會導師自己先“神仙打架”了。

    沒想到自己和自己學生有這樣一天被人猛搶。任崇達內心感慨萬千。

    眼見弟弟焊車門,曹昭走過去同學生直接對話:“瑩瑩。”

    “你想和她說什麼?不是拿完東西就走嗎?”

    沒等他把話說完,現場這麼多人急着要把他拉出去了。曹昭心頭一股火苗兒不禁冒。這些人是什麼道德心,他今天一樣是這學生的帶教老師本來就有資格搶人。昨晚是他太好了,主動想着道德心。事實上是這種事兒不該標本道德,當面搶對了。

    “什麼事,曹老師?”謝同學一本正經地求教帶教老師。

    這“孩子”除了聰明絕頂以外,有時候腦子會一根筋地犯抽,只叫人越覺得可憐可愛的。莫怪有這麼多人想搶。

    四周的目光虎視眈眈如狼似虎的,曹昭心眼兒一轉,神仙不裝了,心頭的魔鬼蠢蠢欲動冒出來了,對學生笑笑說:“沒什麼事,我意思是讓你在醫院裏好好休息。身體養好了再回去學習,不需要急。”

    肯定不急,憑你們這些人想怎樣,現在這“孩子”是在我手底下學習幹活兒的。

    現場一個個精明的人哪會聽不出他心裏這個算盤,衝他眯着眼:等着瞧。

    回來真有事要和弟弟商量的,曹昭招呼弟弟到陽臺說話。

    兩人走出去後拉上玻璃窗徹底隔音掉。

    謝婉瑩躺在牀上,等陶師兄給她檢查下傷口,兩眼不時瞄瞄陽臺處。

    她大概能猜到他們要談什麼。鑑於此,曹勇和曹昭兩人心照不宣走到她看不見的盡頭去說話。

    “我回來時打過電話給小叔,小叔說打了電話給你了。你當時在現場檢查那個孩子,估計最清楚情況。”曹昭說道。

    昨天晚上謝同學提一嘴,翟運升今早回自己醫院時順道瞭解下那孩子小玉的情況。看了過後肯定有想法,打電話和當時在現場急救傷員的侄子學術交流下。

    “你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想問她是不是有可能腦死亡嗎?腦死亡的判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醫學診斷是非常嚴謹的事情,最苛刻的醫學診斷在於對一個人的死亡診斷。這點老百姓其實無需擔憂醫生會疏忽,因爲只要有點兒腦子的醫生也怕自己被人誤診爲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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