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需要結合病人的臨牀症狀等所有因素做綜合結論,只憑儀器檢查結果是不行的。

    尿崩症並不是顱咽管瘤所有患者都有的症狀,但尿崩症確實是一個臨牀指標或許可以推測到腫瘤有無影響到垂體柄。

    “你的激素指標相對來說,異常不是特別大,你的這方面臨牀症狀輕,自我感覺可以,所以一直推遲手術。”

    被謝醫生再次指出自己心裏所想的,林佳茵的頭點到不能再點了,自己是找了個太瞭解自己的醫生了。患者找醫生,最想找的無非是這種了,最好能當患者肚子裏的蛔蟲。要知道有些話,好比學生對着老師心生畏懼,患者很難向醫生直接啓口的。

    “你的最大問題是頭疼頭暈,是肢體偶爾的抽搐。這些問題和你擔心的內分泌問題一樣,很影響你的事業,是你的關注點。”謝婉瑩一邊給患者繼續指出,一邊是徵詢尋求患者的證實。

    佟醫生再蹙下眉頭。

    反擊的機會貌似沒有等到,等到的是貌似自己再要翻車了。

    這患者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翻翻病歷,由於患者之前沒有來方澤求醫,沒有面對面與方澤的醫生交談過。病歷是以前其他醫生寫的,裏頭描述患者肢體抽搐的事兒是沒有,這算不算是其他人誤導他們方澤的醫生了。

    “手是有時候像抽筋,不過這個症狀很久了。我是拉小提琴的,有時候手拉累了,是這樣了,沒懷疑是回事兒。”病人自己說出來了,很驚訝謝醫生的細節觀察力,道,“我沒對你說過,你怎麼知道的?”

    “如你所說,你自己是這個職業,有這個毛病。職業病很常見,有些患者習以爲常養成習慣不對外說了。是醫生要留意,要排除下你這個職業病是不是單純的職業病。”

    面對這樣一個很仔細的競爭對手,方澤陣營裏這個壓力啊。

    有的拿起帕子擦擦額頭的汗了,終於記起問翟運升:“你和她接觸過,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翟運升說:“她的能力我一早說過是有的,需要你們自己去體會下。”

    說起來,翟運升身處方澤陣營裏是隻能想自己人贏的。所以自始至終,他對自己人肯定不說懈氣話只負責幫忙。況且他上次目睹過,最後解決問題的是他侄子曹勇的手感而不是謝同學。

    距離上次的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謝同學的能力是否有所成長,成長成怎樣了,他不得而知。之前是曹家老二曹昭帶的謝同學。曹昭更厚黑,有事兒藏着,什麼話都不說的。

    現在翟運升這個爲自己藉口的說法同事們不買賬了,是預感到了什麼,紛紛追問:“她是什麼能力?不是曹勇帶她嗎?她有和曹勇不一樣的地方嗎?”

    通常說,老師帶徒弟,徒弟向老師學習多少有些地方像老師。這是剛開始這幫人疑心曹勇幫她作弊的緣故了。

    翟運升到這裏,需要爲自己侄子吐句實話:“她和曹勇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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