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系和金融繫上的課程天壤之別,且隸屬於兩個不同的學院,何況聞言和祁承現在也不是一個年級,校園又這麼大,偶遇的機會少之又少。
每每想到這裏,聞言都在心裏嘆了口氣。
但現實總是充滿了反轉。
今天她有一門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概論課要上。
這是一門大課,好幾個班級一塊兒上。
她驚喜地發現,祁承也在。
緣,妙不可言。
這是一個容納好幾百人的階梯教室。
聽說這門課比較水,蔣婕提議坐最後幾排,方便她玩手機。
坐在最後的優勢之一,便是可以將前面的情況一覽無遺。
祁承、周聖桐是在上課前幾分鐘纔到的教室。
祁承微眯着眼,一臉沒睡醒的模樣,隨便在一旁找了個座位坐下。
然後,趴下,睡覺。
動作一氣呵成。
鈴聲一響。
“開始上課。”人到中年已經開始有禿頭現象的“地中海”老師開口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這學期這門課由我負責來教大家。我先說一下我的要求,免得你們
以爲這門課很好糊弄。首先,最重要的是保證出勤率,我的課絕對不允許逃課,有事就拿輔導員批准的請教條來,否則免談,我每節課都會點名。”
講臺下的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我的課,超過三次缺席,直接掛掉。這門課是必修課,掛科你們就等着重修吧。你們看見沒,坐在最旁邊的那兩個長得還挺帥氣的男生,就是你們的學長,因爲逃課次數太多直接被我掛掉了。”
突然被cue的祁承和周聖桐:“……”
周·蘇格拉底·聖·切格瓦拉·桐的至理名言:“好好上課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只有偶爾的逃課才能維持地了生活的樂趣。”
“我靠,老李也太不給面子了吧。”算他認輸。
本來還抱着僥倖心理想逃課的學生們,看着活生生的例子一下子就死了賊心。
“那不是周師兄和祁學長嗎?”蔣婕邊玩手機邊說。
“是啊。”
“被當衆處刑,真慘啊。”
愛逃課的毛病還是一樣啊,聞言輕笑。
馬克思這門課連上兩節,兩節課之間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聞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課本,對旁邊三個人說:“我去找祁承了。”
???
去找他幹嗎?
三個人疑惑臉。
祁承和周聖桐坐在最旁邊那塊區域。而祁承的左邊剛好還有一個位置。
聞言拿着自己的課本在一旁坐下了。
“聞言?”周聖桐先開的口。
“周學長好。”
“你過來幹嗎?”祁承皺着眉,看不出在想什麼。
“上課呀,這不是很明顯。”聞言回答。
“那幹嗎要坐在我旁邊。”
“我樂意。”
“哦,隨便你。”
周聖桐因爲學生會有點急事,一直在忙着回消息,但不代表他聽不見兩個人的對話。
這兩個人,真是幼稚。
否則以祁承的性子,真不想讓別人坐他身邊……
心情不好就把人趕走,心情好就自己走,完全取決於他自己的心情。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
“你翻書的聲音吵到我了。”趴着睡覺的祁承如是說。
“哦,那我輕點。”
兩分鐘之後。
“你寫字手臂撞到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
五分鐘後。
“你這麼認真聽課,影響到周圍玩手機的同學了。”
聞言:“……”
周聖桐覺得,祁承現在這樣子,像極了小時候爲了引起喜歡的女孩子注意而故意揪人家小辮子的小男生。
不僅幼稚,還可惡極了。
他想幫“可憐”的學妹說幾句話,可是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太微妙了,讓他不敢隨便插嘴。
最後斟酌了一下,裝模做樣地開口指責道:“人家是學妹,你讓着點。”
“我們倆年紀一樣大。”
既然你連人家年紀都知道,當初爲什麼裝作不認識?呵呵。
“那你這麼針對人家做什麼?”
祁承:“我們倆的事不用你管。”
“……”
算了,他還是接着忙他自己的正事吧。
頭頂上的吊扇一直轉啊轉,連帶着聞言的長髮時不時被吹動。
還有髮絲間的陣陣清香。
攪得他心神不寧。
消停了沒幾分鐘後,祁少爺又開始找麻煩。
在空中一抓,一撮髮尾被他握在手中。
聞言斜了他一眼:“抓我頭髮幹什麼?”
鬼使神差沒過腦就那麼做了的祁承內心懊惱了一下。
面上波瀾不驚:“你頭髮香氣太重,我不爽。”
其實心底裏喜歡得不行,但嘴上卻要說着反話,這就是祁·傲嬌·不說實話·承。
聞言垂垂眼眸:“可你以前不是說喜歡我這個洗髮露的香味嗎?”
一聽見這話立馬炸毛的祁承:“我那次明明說的是沐浴露!”
雖然洗髮露的香味他也喜歡。
可聞言記錯了他的話,他委屈。
聞言轉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嗯,我故意說錯的。”
“操!”上當了。
他不想說話了。
把頭埋在胳膊裏,接着裝睡。
在一旁努力當透明人的周聖桐,內心腹誹:我是不是發現了一個驚天大八卦?這兩人什麼情況?
還在上課呢說什麼騷話?祁承你以爲你裝睡別人就發現不了你耳朵紅了嗎?
臨下課的時候。
聞言:“上次在醫務室藥錢是你付的吧?我還你。”
祁承:“不用,我又不缺那點錢。”
“那是你的事,我要還錢是我的事。”
“哦,那隨便你。”
聞言拿着手機發送微信好友請求,努力讓自己擺出淡定的模樣:“通過一下請求,我把錢轉給你。”
祁承很不爽地皺了皺眉。
呵,當初說刪就刪,現在又要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