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怡蕊自覺被羞辱了,氣沖沖地從房間出來,找到正在和一個男人搭訕說笑的陳媛,一臉怒氣地拉着她就要走人。

    “停停停,你怎麼了?站住!幹嘛啊你!”陳媛使足了勁,才反扯着楊怡蕊把她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裏質問她。

    楊怡蕊怒氣沖天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陳媛拿手指戳了戳她額頭:“你蠢不蠢啊,他說要分手你就分手?他說讓你走你就真的打算走?你也不想想,像許澤這種條件的人你以後還能碰得見嗎?你今天一走以後還有機會挽回嗎?”

    楊怡蕊一聽陳媛的話,覺得有道理,更何況她確實不甘心。

    她問陳媛:“那我們該怎麼辦?”

    陳媛壞心思一動,便想了個法子。

    “要不我們等會趁大家聚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上前告訴衆人,童茵是個破壞你和許澤感情的狐狸精,告訴大家她是如何纏着許澤。”

    楊怡蕊想,這樣一來,不管是不是事實,帶着先入爲主的思想,在場怕是不少人都會信了這番說辭,同時又能讓童茵顏面掃地,讓她看得痛快。

    兩個人覺得可行,便商量起如何實施。

    “等會許澤開香檳切蛋糕的時候吧。”

    “我也覺得那個點不錯,人都聚在一起了,到時候你就……”

    “啪啪……”兩人身側響起了掌聲。

    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轉過頭去望向發出聲音的人。

    是聞言。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聽見什麼了?”

    楊怡蕊和陳媛兩個人不免有些心虛。

    聞言不在意地笑笑:“是不是在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啊?擔心我聽見?你們放心……”

    頓了頓,笑意更深了:“我全都聽見了。不僅聽見了,還錄下來了。”

    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毫不收斂地挑釁着兩人。

    “你……”楊怡蕊氣急敗壞,想要把手機搶過來。

    聞言一個側身,靈活地避開了。

    她把手機揣進口袋,正色道:“我現在和你們算算賬吧,你們之前罵童茵的時候是不是罵得很開心?嗯?”

    “看來你是想爲她出頭了。”陳媛一臉不屑,“憑什麼?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她根本沒把聞言放在眼裏,認定她也掀不起什麼水花。

    聞言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嘴上卻不饒人:“我呢,跟你們無冤無仇,本來你們怎麼折騰都沒有我的事,可是你們害我朋友難過了,那怎麼辦呢?想了想,只好讓你們加倍奉還了。”

    早在上次童茵和她抱怨的那會兒,她雖然嘴上沒多說什麼,心裏卻已經把這事記下了。

    傷害她朋友的人,她不會輕易放過。

    於是私底下花錢找人去調查了兩人一番,手上便掌握了一些對方見不得人的東西。

    楊怡蕊甩了甩頭髮,有些不耐煩了:“你想顯擺你們姐妹情深,我可沒空陪你,讓開。”

    說罷,踩着一雙恨天高氣勢頗足得就想走人。

    聞言緩緩開口:“和同學們自稱家裏父母經商塑造大小姐形象的你,其實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賭鬼,家徒四壁,時不時還要被上門討債,對嗎?”

    她對着楊怡蕊說。

    看似隨意的幾句話,卻是插在人家痛處上的刀子。

    楊怡蕊果然如她所料,停下了腳步,臉上滿是慌張:“你怎麼知道?”

    “想知道這些事很難嗎?”

    花點錢就能查到的底,對有些人來說,確實不難。

    聞言轉而看向陳媛:“至於你呢,私生活混亂,說起真正的小三,那是你纔對啊,高中勾引補習老師被原配捉姦在牀的視頻我也有呢,你想不想看看?”

    聞言似乎是爲了向兩人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手往口袋裏伸,想把手機拿出來。

    “別!別拿出來!”

    陳媛想起兩年前被人家老婆毒打的場面,就瑟瑟發抖,她絲毫不想回憶,更不允許這個視頻被別人看見。

    “你們說,如果我把這些東西發給你們H大的同學看,會怎樣?”

    聞言說完,低頭摩挲着自己左手上的手鍊。

    而她越是這番漫不經心,眼前的兩人內心越是慌張。

    “別……”

    “那你想怎麼樣……”

    聞言這才擡起頭,看向兩人,輕笑了一下:“你倆剛剛的主意倒是給了我靈感,我也不逼你們幹什麼過分的事了,就按你們剛剛的計劃來,只不過有一個小小的變化罷了。”

    說完收起笑容,看向大廳中央,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們當着大家的面,向童茵道歉。爲自己做錯的事承擔後果,這不過分吧?”

    楊怡蕊和陳媛對視一眼,雖萬般不願,可也沒辦法。

    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個好惹的主。

    往日裏看似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放在眼裏,其實暗戳戳地已經撒好網,就等着你鑽進去,給你致命一擊。

    心思深沉得着實有些可怕。

    楊怡蕊和陳媛的沉默讓聞言有些不耐,她皺皺眉:“怎麼,不願意?不願意的話那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兩人打斷了:“就按你說得做。”

    “只要你不把我們的事傳出去。”

    “你們做得好,我自然也會信守承諾。哦,記住說辭要誠懇,要有十足的誠意,更重要的是要讓茵茵滿意。”

    說完,轉身就走,一個多餘的眼神也不給。

    留下兩個人悶了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

    可又能怎麼辦呢,把柄在人家手上,還不得乖乖聽話。

    *

    祁承望見聞言,連忙湊上去:“去哪了,半天不見你人影。”

    “去教訓了兩個人。”

    “誰?有人欺負你?”

    “哪敢有人欺負我啊,先不說,你等會看着。”

    聞言眨眨眼,一臉狡黠和看好戲的模樣。

    未多時,就到點了。

    許澤吊兒郎當地說了一堆沒正形的生日感言。

    被臺下等不及的人嚷嚷着開香檳、切蛋糕。

    “你們猴急個屁,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許澤嘴上這麼說着,手上已經開始晃動香檳。

    “等等,我有話說。”楊怡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上了臺。

    許澤停下手上的東西,不爽地皺着眉:“不是讓你走了嗎?”

    楊怡蕊忍下這股惡氣,扯了扯在一旁的陳媛,深呼吸了幾口,道:“在走之前,我們想向在場的一個人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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