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父親!”
這激烈的反應驚到了方文,起身圈她入懷,撫着顫抖的背輕聲安慰。
“好好,不說了!”在她逐漸平息後,他垂首調侃:“選我,一定是費勁心思?走大運,撿到寶了!”
她就知道,一但被他的懷抱捕獲,便忘卻一切無法抗拒。身體不再僵硬,她埋進他領口貪戀享受。“是犯的最大的錯!”
“瞎說!要是全越的方總又老又挫還是披着人皮的狼,不喫大虧了?佔了多大便宜!”
“呸!以爲你有多好?”有了暫時歇息的港灣,便想起了讓她高興的事。“說幸運,應該感謝於欽幫我找到了外公。”
而這話他可萬分不樂意聽,眉頭一皺擡起胳膊,大掌就毫不留情落下。
喫痛地推開男人,她委屈控訴:“暴力男!暴力狂!我討厭你!”
沒有憐惜,沒有愧疚,他陰沉着臉嚴正下令。
“以後不許接受他別有用心的好,聽見沒有?他就是那惡狼,離他遠點,有多遠離多遠!”
她置氣反駁那霸道。
“他比你好,比你溫柔,比你年輕,還比你陽光!”
“挑戰是吧?誒誒~又要跑?露這麼長的腿往哪去?”拽住再度奪門而逃的女人。“他什麼都好,是因爲你眼神不好!”
她不依不饒,繼續控訴。
“就是比你好!說停的是你,反悔的是你,說有未婚妻也是你!心血來潮把我劫來你家,明天呢?明天會因爲什麼事,什麼人的什麼話,又把我丟到一旁?”
“想得美!”指尖點着她的額,一副債主模樣。“以爲還能逃得了?招搖撞騙,你就得賠!”
“你呢?你沒騙我,沒利用嗎?咱們抵消了!”
“什麼就抵消?我騙你,我賠啊!你欠的,你也得賠!”
“我不要錢,也沒東西賠給你!”
吵着吵着,二人像似折騰累了,語氣越來越隨意。她更是不禁打起哈欠,揉起眼睛。
哭笑不得的男人把她擁入懷中,疼惜地撫着還有些潮的秀髮。
“終於鬧累了?睡覺!”
“不要睡你的牀!”
“不睡我的牀,想睡誰的牀?告訴你啊,從現在開始,給我認準這張牀,它就是你的牢籠!”
“就是不睡你的牀!”她執拗嘟囔。
“哦,明白了!膽小,怕?老規矩,保證不動你!行了吧?”
溫暖的懷抱,讓她心安的氣息與輕柔話語,像首催眠曲,讓她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好睏!”
他笑意深沉,將她橫抱,輕柔地放在牀上,還不忘威脅:“老實點啊,我去洗澡,別費力氣跑,你知道我不會再放過你!”
“好囉嗦,要睡覺!”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筋疲力盡的女人果然已甜甜入睡。
躺進大牀將手臂穿過她的頸,輕柔地擁她入懷。
她也許只有此時才乖巧無比,不僅不再抗拒,還自然地環住他的腰。雙腳探進他的腿彎找尋溫暖,蠕動地扎入他的胸膛,把鼻尖湊近他的肌膚,沉醉地深吸。
輕吻她的頭頂,方文從那份愜意恬靜中得到滿滿的成就。
“睡得這麼快,是不是從來不會想我?”
幽怨地擡起她的臉龐,抵住她的額,黑密的睫毛如洋娃娃般美麗,微撅的嘴脣粉嫩誘人。手背遊走在她的臉頰,一眼千年的將她的容貌嵌入心中。
“別有用心的開始,卻把心丟了。你也是,對嗎?”
雙脣印在她的額頭,閉上眼,享受她帶來的心安。
“遇到你方文才知道,沒人分享,成與敗,都沒了意義!有你,心纔不會空!所以,小優,別爲仇恨而活,爲明天,爲方文,可以嗎?”
溫熱的淚沾溼他的下巴,他心疼地允去;
望着顫慄的鼻翼,他送去安撫;
向下移動身體,凝望着緊咬的粉脣,他又憐惜地一吻再吻。
“小優,方文想聽你說喜歡!”
噴涌着炙熱的氣息,用心品嚐讓他日思夜唸的香醇。而脣下的女人,仿似變得貪婪,猛然間索取着她所需的養料。
她大膽熱烈的迴應,讓他欣喜若狂。但他卻暫離嬌豔的脣,要挾她吐露心聲。
“說喜歡,小優!”
“喜歡,方文,喜歡,你給的味道,喜歡,你給的暖陽。喜歡...你,讓我不再冷!”
她的話語像似烈火,把他的渴望霸佔、圈禁再猛烈焚燒。
又好像被埋進沙漠,在窒息的邊緣,唯有她可救贖。埋進她的頸窩,滾燙的掌心覆上她光潔的小腿。
雙手捧着他的臉龐,止不住顫抖的身體道出心中的恐慌。
還有,他更期待,她毫無顧慮,心甘情願,交出自己。
他不知道,她只是怕,並不會拒絕。
小手伸向他的背,溫柔撫摸。“還疼嗎?”
“起牀第一件事,把你的貓爪剪了。”
她笑到輕顫。
比起二人重修後的甜蜜,於欽則頹廢地埋在會所包廂裏飲醉,他發瘋了般地執起酒瓶猛灌,已經忘卻自己並不勝酒力。
“爲什麼?心悠,你答應我會好好考慮,我做的一切都爲了你!爲什麼還要選一次次傷你心的男人?!”
“別喝了,於欽!”
“麗麗,你說,我哪點不如他?”
“算了於欽,想開點,感情的事真的沒法說清楚!”
“不!不管等多久,哪怕到老,她還是我的小心悠!”
“我送你回家!睡一覺,明天就會好受一些!”
“我還要喝,麗麗...”
拉不動他的高麗麗,無奈地又坐到一旁,拿起響鈴的手機,看着屏幕上的聯繫人,憤恨地來到包廂外接通電話。
“不要再打電話,張如君,你愛怎樣就怎樣!”
“寶貝怎麼了?是不是怪我沒疼你?我算是明白了,那些女人都不如你,會叫!哈哈...”
他的下流讓她嗤鼻!
“我現在也明白了!你爲什麼變態,喜歡折磨到女人...叫,呵呵...因爲你的無能!”
“什麼意思?你敢再說一遍!”電話裏面暴怒。
“還用說嗎?我現在跟於欽在一起,他纔是男人,你,充其量算半個太監!”
“原來被他撿了破鞋,底氣硬了是吧?賤貨,不要以爲誰能護着你!不要說張如菁,就是惹了我張公子,讓你求死不能!”
“這我知道,你們張家,個個是畜生!”
沒繼續聽他說,高麗麗掛掉電話。透過門上的玻璃望眼爛醉如泥的男人,自言自語:“我不會再任由你們欺負!”
...
女人的垂泣聲將於欽從睡夢叫醒,他惺忪雙目,朦朧中瞥見避縮一旁裹緊被子的高麗麗。嚇得一個激靈,他迅速跳下牀拾起雜亂的衣衫,奔入衛生間。
冰涼的水,卻衝不散他的萬般懊悔。
等他再出來,高麗麗已經穿戴整齊,蹲在窗邊仍默默垂淚。
“我們怎麼...會來這?我喝多了,你又沒喝!”
男人語氣中的抱怨,讓高麗麗很委屈。
“問你家在哪,你又不說,只好把你送到這!然後,你...你把我...當成小優姐,怎麼都推不開!”
邁開腳步扶她起來,她脖上的累累紅印,讓他愧疚難當。
也許只有誤人那個女人,纔可讓自己瘋狂。
“對不起!麗麗。”他摸着口袋,掏出支票。“不知該怎麼表達歉意,沒別的意思,這個...”
而高麗麗擡起幽怨地眼眸,拭乾淚水,努力朝他扯出絲微笑。
“不用!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先走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走出房門。
無法補償,更讓於欽抓狂,他雙手抓着頭髮,怒罵自己。“混球!”
...
兩個女人站在湖邊,一個愁容滿面,一個高雅如蘭。
“實話實說,現在讓東天買單,恐怕我說服不了股東。”
沈家夢望她一眼,拍拍張如清的肩。
“家夢姐,你認爲奇創真有東天的籌碼嗎?不過是聲援罷了!”
“張氏可以,奇創更可以!用東天的A類客戶,不要說去換些芝麻綠豆,就算是全越的B類,那幫股東也段不會去冒險!如果早點拋出他的A類,還有奇創什麼事啊?”
“我們也有我們的考量!”
沈家夢微微一笑,道出張如清心中所慮。
“對於你們來說,訂單不會減少,只是客戶不同而已。你是擔心,逼到懸崖,他與你徹底決裂。可結果,是否還是一樣?”
“如果不是昨晚她私闖我家挑唆方文,他又怎會改變心意!”
“私闖民宅?這姑娘膽子夠大啊!”沈家夢陰險一笑。“那你們家,一定是少了貴重東西吧?!”
這話忽然讓失落的女人擡起眼簾,她望着起伏的湖水,浮起絲冷笑。“膽子是大!”
垂首輕笑,有時沈家夢真佩服這個女人,孜孜不倦,多年如一。
“清清,其實人心如這湖水,死水一潭渾濁不堪。如果願意敞開胸懷,引進活水,便能沖淡污濁,不僅讓看風景的人心曠神怡,自己想必也會清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