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傷?孩子還在?怎麼走路回來的?葛萌萌呢?”
她凝望着憂慮大於氣惱的男人笑笑。
“好好的,我讓葛萌萌開車回去了。啓宇怎麼來了?”
“別嬉皮笑臉!是腿腳不利索的老爺子比你跑的快,還是你還有別的爸啊?”
她一愣,雖謊言拆穿,但對他的話不悅,吼道:“方文!”
“方什麼文?”他更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頑固抵抗死路一條。”
然而他一套套的卻用處不大,她直接繞過他朝掰扯不明白的洛啓宇走去。
“誒誒,毛心悠做錯事你還敢無視我?”他不滿地不饒。“說你到底去哪了?”
“我隨便轉轉不可以啊?”
“轉轉爲什麼撒謊?”
她白他眼,問洛啓宇:“啓宇是不是咱爸來了?”
“昂!”
“你怎麼不進去?”
“昂!”
“想什麼呢洛啓宇?”她望眼方文。“是不是有事?”
“他現在腦子都是漿糊,別管他了跟我進去,當着你爸的面把你的事講清楚,讓他給我評評理!”
“多大點事?至於這樣嗎?我又沒賣給你!”
“賣給我沒有?”他擡手輕扭她的耳朵。“爸媽等你到現在飯都沒喫,老爸一趟趟出去找你,你說至不至於?”
“疼!”她揉完痛處心生歉意,輕聲問:“爸媽不會還餓着吧?我就去轉轉,找我幹嘛呀?!”
“良心痛了?少來這套!”
方文擒着毛心悠進了屋,外頭只剩洛啓宇獨自思量。
再說從醫院逃出來的張如君,他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城西立交橋洞。
他顧不得多思今晚之事的詭異之處,被惡隱折磨地痛苦抽搐。
在隱祕的角落尋到僅有的一點‘存糧’,窩在潮溼贓穢的立柱邊,暫時安撫了體內的惡魔。
尚且不夠過癮,便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煙,等待着高麗麗來送錢。
然而,他不知道高麗麗那邊卻出了狀況。
她在身上暗藏了把短刀,表情狠冽地拉上裝滿現金的黑包。
做足準備,她抓起手機提包走向房門。
這時,門卻從外被推開,夜不歸宿的於欽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她又驚又喜,不由地將包藏在身後。
“你...你怎麼回來了?”
她穿戴整齊像似要出門,再加臉上透出的緊張,讓於欽泛起狐疑。
但他並未問什麼,只是打量了眼她進了房,在衣櫥前解着手腕上的袖口鈕釦。
高麗麗大喜過望忘卻其他,把包與手機一放來到他面前,溫柔地幫他解着襯衫,儼然賢妻模樣。
“自己來吧!”他面無表情地說:“下去幫我倒杯茶吧!”
“晚上喝茶會失眠。”她笑答。
“剛喝了點酒,想喝茶。”
“好!你先去洗澡,我這就去。”
他拿着睡衣進到衛生間。
高麗麗脫下的襯衫放在椅子上,開門下了樓。
聽她走後,於欽走出衛生間打開黑包查看。
那數額不小的現金讓他眉頭一皺,巧的是高麗麗的手機在這時響了。
“時間都過了,高麗麗你準備的錢呢?”
是張如君聲音,他或許急需用錢,語氣換上懇求。
“我已經幫你除掉了毛小優,她不會再威脅你,趕快送錢來!”
於欽的手抖地很厲害,目光像要喫人般。
張如君沒等到動靜,軟的不行來硬的。
“臭娘們你敢跟我耍花招不送錢,我現在就去送你男人上西天!”
於欽輕啓嘴脣,冷冷地問:“你說你除掉了你姐?張如君,我等你!”
沒等電話那頭回應,在他身後傳來聲響。
原是倒茶回來的高麗麗撞見這幕驚慌下將茶杯打翻在地。
於欽扔下手機緩緩轉身,一步步朝她逼近。
他的表情讓高麗麗分外恐懼,她嚇地步步後退試圖解釋。
“聽我說於欽,不是他說的那樣,不是我讓他...”
然而,他雙目通紅射出恨意,單手掐住她的脖子,並且力道越來越重。
“你們把她怎樣了?”
“我...我...不知道!”高麗麗難以呼吸,拍打他的手,臉由紅轉青。“別...這樣,我...們...還有孩子!”
“快說!”他狂吼。“是不是你讓張如君去殺了毛心悠?”
他們的吵鬧也驚動了於家的人,於家父母慌忙上樓,在樓梯上便聽到了兒子的話,嚇得臉色煞白更加快腳步。
幾近窒息的高麗麗自覺即將殞命,而男人咬牙切齒地已然失去理智。
爲保性命,她情急之下竟抽出身上的短刀朝他揮去。
但她並未朝向他的要害,只是想自救掙脫,所以刀刃從於欽的手臂劃過。
不過,傷口並不淺,長長的張着血口,鮮血噴涌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
他眉頭一緊,放開她的脖子鉗住她拿刀的手腕。
“連我都要殺嗎?啊?毒婦!”
高麗麗只顧大口喘息,手鬆刀落。
眼前的情形簡直把於家父母嚇掉了魂,於父將兇器踢離,於母則捂住兒子冒血的傷口,心疼至情緒激動。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我們於家怎麼能娶你這樣的人?”
“於欽,她做了什麼事可以讓警察處理!麗麗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你現在持兇傷害我兒子,我不能讓你們再在一起!你要留下孩子,我們認,不留你可以自己做決定。”於父語氣凌厲。
然而,於欽一句不言,憤恨地緊盯着眼前讓他徹底失望的女人。
此時,高麗麗終於緩回氣。
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心疼地欲查看於欽的傷處。
“你走開,別碰他!”於母落淚斥責。
高麗麗慌忙跪下認錯。
“我不是故意的,爸爸媽媽,是於欽要掐死我,我什麼都沒做過,是他誤會了!”
“閉嘴!”
於欽怒吼後,摸了個東西纏住傷口,又胡亂套上衣衫準備走。
“欽兒你去哪?要去醫院包紮啊!”於母拉住他。
“爸,不要報警,把她趕出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