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夢憤恨地盯着她,這對東天無疑是雪上加霜。

    “別這麼看着我,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你從前就鬥不過我,多年後不甘心還想跟我比一比,告訴你,現在也一樣!”

    “他不會要的!你知道,方文想要的是張氏。”

    “你耍手段進到了張氏,那麼東天就應與張氏共存亡,你們在商量把訂單都轉到奇創時,應該先問我同不同意!”

    “張如清!”

    沈家夢氣地五官扭曲恨到切齒,這讓張如清更加舒心。

    “以張氏工廠現在的狀態,股份在你手裏不僅一文不值,還要與我共同承擔客戶訂單的違約賠償。給你個建議,既然方文想要張氏,你不正好可以把手上的股份給他?變現了不就可以去填洛啓衡的漏洞咯?”

    至此,沈家夢才恍然。

    “建科的模板有問題你發現了的?是將計就計故意鎖住所有的產線,目的是把我逼走好讓方文進來,你就能近水樓臺!”

    張如清仰頭大笑,直笑的沈家夢驚恐地連連後退。

    “你說的沒錯!當連廢幾條我就知道上了他的當,他想要的,我便給他徹底!不然怎麼能讓你沈家夢有撤的慾望?東天已成一團亂麻,自求不顧,多好的機會!你願耗下去,那就陪我粉身碎骨。”

    沈家夢簡直不敢置信。“不說我,知道這樣做你將付出多大代價嗎?”

    “只要能跟他朝夕相處,傾家蕩產我都不在乎,這點,你們誰都沒法跟我比!”張如清偏執到堅不可摧。“不過,我相信,最終張氏還是張氏!東天,呵,看來要從這個行業消聲滅跡了!家夢姐,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安撫家裏的老男人吧!”

    張如清說完轉身離去,獨留自作聰明的沈家夢。

    算計來算計去,一個不計後果瘋狂的人讓她輸地徹底。

    她歇斯底里地怒罵:“瘋子!張如清,你根本就是個瘋婆子!”

    收到消息的張運平帶着張如菁前來工廠興師問罪,沒想到車到工廠進口被安保攔下。

    父女倆下來車,張運平怒不可遏地衝保安們一通怒責。

    萬沒想到才卸任幾日,自己連的工廠都進不去了。

    而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個個低着頭不聲不響不反駁,就是不擡杆放行。

    “笑話,天大的笑話!真是我的好女兒!”張運平的臉氣地直抽抽,準備棄車入廠。“我偏要進,看你們誰敢攔!”

    但保安們相當敬業,站成一排真敢攔。

    “張先生,請不要爲難我們!這是張總的吩咐...要不您先打個電話溝通一下?”

    “瞎了你們的狗眼!”張如菁指着這羣人怒罵:“你們這些看門狗,喫的是誰家的糧食?張如清把工廠搞成這樣,你們馬上都要失業了,還聽她的!都滾開!”

    正嚷嚷着,張如清的白車汽車朝出口駛來。

    “爸,你看,是張如清的車!”

    張運平一瞧,吹鬍子瞪眼地前去堵截。

    然而,張如清不僅未停車,反而在出口擡杆後加速一陣煙駛離。

    “她竟敢對你視而不見,爸,她真瘋了!”

    張如菁簡直比父親還要激動,自己想的再美,也擋不住張如清大權在握,沒人治的了她!

    “混賬東西!”

    張運平拂袖罵完,又好似突然平靜下來。

    結合張如清的舉動,加之妻子王蘭試探後的反饋,篤定了女兒的病情。

    “你媽說的沒錯,是該給她治治了!再這樣下去,瘋瘋癲癲地,張家要跟着她丟人現眼!”

    “她跟媽說她沒病,不回家又不讓咱們進,要怎麼給她治啊?總不能綁了她去醫院吧!”

    “先回去再說。”

    父女倆悻悻地上了車,大概回去商議如何給張如清治病事宜。

    ...

    翌日,方文復工,去全越上班。

    毛心悠在葛萌萌的陪伴下來到東山探望毛小寶。

    她一路少言寡語頻頻嘆息,直到下車還眉頭緊蹙。

    “別愁眉哭臉了!”葛萌萌關上車門,勸道:“方總打聽倒於欽沒事,怎麼還不放心呢?”

    毛心悠舒展腰身,望着風景秀美的山景宅院,深嗅鬧市稀缺的清新氣息,心境舒暢不少。

    “方文沒見着於欽,打電話也不接,於媽媽打過去他才接,說了聲沒事就掛了!”

    “聽說孕期受體內激素影響,容易焦慮和抑鬱,凡事咱要往好的地方想!”葛萌萌從後備箱拎出大包小包。“嗬,給他小子準備這麼多東西,別到頭來又不知好歹!”

    “也許吧!”她淡淡一笑,不知回的是葛萌萌哪句話。

    她們邁步向院門走,大齊已在那等候。

    “毛小姐。”

    “嗯!”她沒有停留,邊問邊走。“他今天好點了嗎?”

    “沒那麼快!醫生在樓上,等會讓他們跟小姐說吧!”

    毛小寶被關在二樓,門外有人把守,窗戶被提前用護欄焊死。

    七八個人站在房門口,見毛心悠上來,恭敬地鞠躬招呼。

    “毛小姐!”

    “嗯,辛苦你們了!”

    毛心悠跟兩名醫生做了簡短交流,這種情況可想而知,其實也並沒什麼好問、好聽的。

    “把門打開。”她說。

    “小姐,確定要進去?”大齊向她確認。

    “開吧!”

    “昨夜給他解了繩子,安全起見,你先在外面等等!”

    大齊讓人把門打開,一股騷臭撲面而來。

    毛心悠不禁掩鼻,神清泛起怒意。

    還沒等人進去,一個佝僂的身影就猝不及防地直衝出來。

    幸虧葛萌萌眼疾手快,慌忙護在毛心悠的前頭。

    毛小寶力氣出奇的大,幾個大男人都攔不住他向外掙脫的身軀。

    他瘋狂嘶吼,不知多少次這樣嘗試過。

    毛心悠葛萌萌望向毛小寶,他身上的衣衫被撕成襤褸,露出的皮膚被抓到皮肉外翻,血跡斑斑地沒一處完好。

    他雙目深陷皮膚髮黑,臉頰瘦到到凹陷,烏青的眼圈遮住了半張臉,臉上更是青塊紫塊,新傷疊舊痕。

    毛小寶張着嘴表情猙獰如惡鬼,朝毛心悠抻展胳膊弓着枯枝般的手指,恨不得將她活吞。

    “小寶!”她瞪着雙目心疼到淚水直淌。“對不起...小寶。”

    “你不能進去!”葛萌萌抱住她。“大齊,快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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