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頭上的人力氣出奇的大,張如清咬牙切齒地把扯着李香香的頭髮往牆上撞,疼地李香香哭爹喊娘。
“啊~我沒有!媽呀我不幹了,啊~放開我,讓我走!”
“鬆手清清!”
孫傳貴掰着張如清的手,雖全力拉架,但她死死薅住,效果並不大。
李香香豪無逃離之機,只得順她手勁彎腰以減輕頭皮的扯痛。
“吃裏扒外的賤人,連高麗麗都說服不了,一點用都沒有,不如去死,統統去死!”
“小孫...救我...”
孫傳貴見李香香確實可憐,音量增高。“冷靜點好不好?先放開香香。”
“閉嘴!”張如清怒目相對。“孫傳貴,你也是沒用的東西!小賤人跟你眉來眼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疼了是不是?!”
“聽話,清清!”
孫傳貴權當她瘋話,並未在意。
不知是否是她力道加重,反正李香香哭地更加悽慘。“傳貴,好痛,她太可怕了!”
門口的人旁觀房內的混戰,除王蘭心焦外,其他人皆無感。
不過王蘭的心焦,也並非是爲被她女兒所虐的李香香。“清清你聽話,冷靜啊!這樣會加重病情的!”
“來了,爸,醫生來了!”
異常積極的張如菁領着幾個醫生奔來,張運平拉着妻子讓開條路。“快快!”
醫生們見此情形,便按常規手段處理。“準備鎮靜劑!”
幾人圍上先將張如清制服,一人手舉針劑撩起她的袖口。
她驚恐地望着針尖,掙扎地更猛。“別碰我,我沒病,你們纔有病!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孫傳貴站在一旁乾着急,終於逃脫的李香香,披頭散髮地蹲在地上哭泣。
“張運平你爲逼我交出東西,不惜陷害我,你會後悔的...我不會放過你,一個都不放過...”
隨藥劑入身,張如清的聲音越來越小,緩緩癱軟下來。
“清清!”孫傳貴伸手接住。“沒事了,睡一會兒就好了!”
他將張如清抱到了牀上,以防她再度傷人,醫生暫時用束帶將她的雙手禁錮。
張運平與張如菁未進門,只有王蘭跟了進去。
“小孫...”
“誒!”他回頭。“太太。”
方纔孫傳貴對張如清的上心看在王蘭眼裏,她暫時放下身份之差的介懷。
想想女兒如此,她還能要求什麼?“這段時間我把清清給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孫傳貴臉一紅,摸摸後腦勺。“放心太太,我會一步不離守着她!”
“嗯!”
王蘭望眼女兒,抹着淚轉身出了門,與張運平順走廊向前。
張如菁磨磨唧唧落在後頭,醫生陸續離去,她使個眼色,保鏢把門關上,筆直地站在門外。
她勾勾手,爲首的保鏢宋安良上前貼耳,聽着她的耳語頻頻點頭。
“明白了嗎?”她問。
“明白!”宋安良邪氣一笑。“我會讓那小子知難而退!”
“機靈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是,二小姐!”
“菁菁,方文那邊產線何時到位?”張運平問。
“盯着呢,不會有延遲!”
“老了,力不從心嘍!以後工廠的事都要交給你了!”
王蘭聽丈夫嘆息,心疼地挽着他的胳膊,夫妻相識一望,相攜前行。
張如菁自然體會不到父母的煩憂,只顧爲父親的話而雀躍。
“爸,工廠交給我你放心,以後你和我媽就等着享清福吧!”
王蘭沒說話,追隨丈夫步調默默前行。
“我還要去國外一趟,這次要久一些!”張運平又說。“要不是爲張如清的事趕回來,就找到彬彬了!”
“她會讓你把彬彬帶回來嗎?”王蘭問。
“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找到孩子就有辦法!”
張如菁眼珠一轉,試探地問:“要去多久啊爸?眼看工廠要復產,萬一有的文書需要你簽字怎麼辦?”
“好辦!我把工廠授權給你,你籤跟我籤一樣!”
“真的?”張如菁喜不自持,自語嘟囔:“果然水到渠成!”
“你說什麼?”他問。
“哦,我是說...爸爸不用掛念家裏的事,就定定心心地找張如彬吧!”
“小心點!”他叮囑。“凡事三思而行,遇事先跟我電話溝通!”
“我知道!”
一家三口來到停車場,司機老渠拉開車門等候。
“菁菁,你跟我去工廠,把授權書籤一下,我乘晚上的航班走!”
“那我就先回家了!”王蘭又向丈夫說:“小心點!”
“嗯!”
張如菁喜笑顏開地打開後備箱。
“老渠,把我爸的行李放我車上,待會我送他去機場!你送我媽回家!”
“好的,二小姐!”
“爸,你坐我車吧!”
張運平夫妻分別坐進兩輛車,張如菁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位置十拿九穩了,在父母面前表現地更加賣力。
她放置完行李合上後備箱,朝母親擺擺手。“老渠,慢點開!”
“菁菁!”王蘭降下車窗叮囑。“不要總想着玩兒,別辜負你爸,要挑起重擔!”
“放心吧媽,再見!”
目送母親的車離去,她喜滋滋地鑽進了自己的車。
樓上病房內,用了藥的張如清陷入沉睡。
孫傳貴在牀前與衛生間之間來來回回,細心地給她擦拭梳理,直將受害者李香香忽略。
李香香哭完了,抽噠噠起身,跟在手拿毛巾的孫傳貴後頭。
“你看我的頭髮,被薅掉一大把,我的臉、脖子!”她嬌滴滴又可憐兮兮地擡頭。“傳貴你看我的臉,好痛啊!”
他站在洗手檯前關上水龍,擰乾毛巾,這才擡眼望向她。
這一頓好打,李香香確實傷地不輕。
她頭髮如雞窩,手指一捋便帶下大把頭髮,鬢角處頂着倆大包,脣眼角淤青,臉頰有五六道抓傷,且道道見紅。
簡直是慘烈外加狼狽!
“香香,她發病了,不是故意的!”
她跺着腳,纏上他的手臂。“可...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