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回來後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市分行,而是先去了品茶小築。

    翁小築已經決定出國讀書了,出國的日子也定了下來,李成想給她辦一個歡送會,兩人在電話裏已經商量好了,時間就定在李成從省城回來這天。

    不過,李成覺得事情有點奇怪,是自己要給她辦歡送會,翁小築卻要自己通知別人,還讓李成誰也不用通知。

    到了品茶小築之後,李成看到門上掛了一塊牌子,上面寫着今日停業四個字。李成看了一眼牌子,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以往人來人往的品茶小築裏,此時寂靜無聲,也就是在這一刻,李成好像明白了品茶小築真正的含義。

    原本是一個安心品茶的地方,最後竟然成了一個籠絡四方關係的地方。這也許和翁小築當年開設品茶小築的想法不符,但這個品茶小築卻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有人曾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你想知道在這座城市誰有錢,還有哪些資源關係什麼的都掌握在誰的手裏,你就到品茶小築來看看。

    其實這人也是瞎講,他以爲是個人就能來這裏啊?品茶小築現在的會員費是每年十萬塊錢,不是誰也可以來這裏喝茶的。

    李成曾大體幫翁小築算過,自己給她出的這個辦會員的主意,起碼可以給翁小築每年帶來三千萬的收益。

    這還不算翁小築從各種關係中斡旋促成的生意提成。

    以前翁小築只收房間費用和茶水費用,一年下來也就是二三十萬的利潤。李成給她出了這麼一個招數,讓她的利潤猛增了上百倍。

    而且,這樣基本就杜絕了一些沒錢來這裏裝逼的人,特別是那些名片上印的花裏胡哨,實際上毛都沒有一根的人。

    “這個會員的辦法,可以把這座城市的精英都彙集到這裏來……”

    李輝這話說的不錯,李成那個企業傢俱樂部的人,大凡有些錢的都在這裏辦了金卡。

    “相輔相成啊,得虧你們不是兩口子,不然這城裏的有錢人都得上趕着給你們家送錢……”這是韓校長的原話。

    他當時說完這話的時候,還把一隻裝滿現金的皮箱重重的放在前臺那個小姑娘面前,隨後又說了一句“充滿,給我的卡上充滿……”

    看上去大大咧咧的韓校長似乎是把事情看明白了,但李成和翁小築終究不是夫妻關係,他們只能是知己。

    李成在大廳裏站了一會兒,已經聞到了酒菜的香氣。這香味他很熟悉,是翁小築的拿手菜酥香雞的氣味。

    聽說做這道菜很講究,必須用散養且是喫雜糧蟲子等天然食物,生長期不超過一年的童子雞。

    翁小築的手藝聽說受到過廚藝高超之人的指點,李成第一次喫的時候,給她的評價是,“好的食材只需要簡單的加工……”

    當然,這是李成和她開玩笑,說真的,酥香雞的味道真的不錯。

    大廳裏只擺着一張餐桌,餐桌上只有兩套餐具。看到這些,李成知道翁小築爲什麼不讓他通知別人了。

    這是翁小築和李成兩個人的約會。

    翁小築親自推着一輛放着酒菜的餐車出來了,她看到李成,就笑着說道:“怎麼,不習慣了嗎?”

    李成知道她說的是這裏今天沒有客人的事情,就笑了笑說道:“記得我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那邊,這邊,都坐滿了人,真的像一家茶館。”

    翁小築一邊把酒菜擺到餐桌上,一邊說道:“現在這裏也是茶館啊!”

    “不一樣了,不一樣了,那時候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現在沒錢可進不來啊!”

    說完,李成還咂咂嘴,一副往事今非的樣子。

    翁小築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然後才說道:“拜你所賜,我廣交天下各路朋友的理想被你打破了,現在我只和一種人打交道,那就是每年肯給我十萬塊錢的人。”

    “你這話說的……好有意思啊!”

    “是啊,好有意思,誰能想到一間茶舍竟然能這麼掙錢。”

    說完,翁小築環顧四周,看着空蕩蕩的大廳。

    當然,品茶小築還會開下去,這裏的傢俱只是臨時搬走了。

    “李成,嚐嚐我的手藝退步了沒有,好久沒做了。”

    李成切下一塊雞肉,然後用叉子插了放進嘴裏……

    一股熟悉的味道瀰漫在脣齒之間,李成滿意的點了點頭。

    翁小築高興了,可接着她就“哎呦”一聲站了起來……

    “忘了,怎麼把蠟燭和音樂忘了。”

    蠟燭點亮,音樂聲響起來,翁小築坐下後說道:“提前感受一下資本主義生活的情調。”

    李成笑了笑,心說你以爲國外每天喫飯的時候都是點着蠟燭聽着音樂啊?你一個學生,估計大多數時候都是喫着快餐啃書本。

    “小築,祝前途似錦!”

    “叮噹”一聲,兩隻高腳杯碰了一下。

    “謝謝!不過,我覺得我在這裏的前途更好。”

    李成放下酒杯,擺手說道:“不一樣不一樣,等你讀完書就明白了。”

    “有什麼不一樣,我阿哥他們也有去國外讀過書的,回來不也是和你做生意嘛!”

    李成笑了笑說道:“你以爲是個人就可以和我談生意啊?我很挑的,你阿哥幸虧去國外讀過書,也幸虧有翁氏集團這座靠山,不然,我不會和他做生意的。”

    翁小築撇撇嘴,說道:“說吧,你千方百計讓我出國讀書,是不是和我阿哥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李成看了她一眼,然後吃了一口菜,隨後纔不緊不慢的說道:“交易,肯定是有。但不是不可告人,你阿哥很心疼你,總覺得你一個人在外面打拼會被人欺負。”

    翁小築哼了一聲,心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欺負我,那就是你李成。

    “所以,他屢屢找我,讓我說服你出國讀書,然後回翁氏集團。”

    翁小築看了李成一眼沒有說話。

    李成又說道:“當然,這只是他替你打算的,你聽不聽他的在你。以後你回來還是去翁氏,腳長在你身上,你自己說了算。”

    翁小築覺得李成這話說的對,腳長在自己身上,自己想去哪裏自己說了算。

    “交易呢?你和我阿哥達成了什麼交易?”

    李成指指北邊,說道:“翁氏集團馬上就要擁有一座港口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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