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很寬,懷抱很暖,手臂很結實,她這樣靠着他就莫名地覺得心安了,理智上知道不合適,可是現在她沒有理智也不需要理智。

    她臉胡亂地在他肩膀上蹭,將眼淚擦在他的襯衣上,像是個惡意調皮的孩子。

    她的身體還在輕微的發抖,傅靖霆手臂微微收緊一點,刻意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在你身上亂摸了嗎?”

    “摸了。”

    “摸哪兒了?”

    許傾城一聽這話,猛地要擡頭,又被他按了回去,“我先給你把繩子解了。”

    許傾城抿脣,她也知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輕輕點了下頭。

    傅靖霆放開她,先幫她把手腕上的繩子拆解開,她腕骨的地方紅彤彤一片,破皮了,好在骨頭沒事。

    腳腕上也一樣的情況。

    傅靖霆看她情緒也已平靜,伸手要將她拉起來,地上太涼。

    可許傾城站不起來,她屈膝,雙腿抵在胸前,乏力地將臉壓在膝蓋上,“我站不起來,我緩一緩。”

    聲音裏還帶着點兒泣音,語氣極力剋制和冷靜,也甩不掉那點後怕。

    手和腿都還在抖,心跳也快。

    “那也別坐在這裏。”男人彎腰下去,直接將人抱起來放到一側的牀上。

    許傾城睜着眼掃向房間,淺灰色現代風的裝修,乾淨整潔的臥房。

    實在不像是綁架人應該去的地方。

    腦子裏轉了幾轉,也轉不出所以然。許傾城擡眸看向傅靖霆,“這是哪兒?”

    “傅家的一處房產。”

    許傾城眸光落在他臉上,審視和懷疑藏在眼底,但依然被傅靖霆看得清清楚楚。

    他嘖一聲,湊到她眼前,“怎麼,懷疑我綁你?”

    許傾城咬了咬脣,問她,“你怎麼在這裏?”

    綁她應該不至於,可是他出現得很怪異才是最重要的。

    到底是誰要綁了她,傅靖霆又怎麼會這麼正好的救了她,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又有什麼企圖。

    這些疑問就像是一團亂麻繞在腦袋裏,許傾城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剛好,抓了個綁你的人,交代的還算清楚。”傅靖霆聲音淡淡的,分不出情緒,平鋪直敘地告訴她,“葉文涵讓人把人你綁了送到莊偉那裏。”

    許傾城臉色煞白,莊偉能幹什麼不言而喻。她簡直不敢繼續往下想。

    傅靖霆也不解釋他爲何會知道她出事。

    因爲怕葉承年會使用極端手段,所以多長了個心眼。

    倒是沒想到,葉承年沒動,葉文涵動了。

    最關鍵的還不是葉文涵,是傅家的人想利用這件事給他挖坑。

    如果老爺子不出手,這一出連環計唱下去,許傾城首當其衝。

    傅靖霆抿緊脣,並沒有跟她說這些事,她也不需要知道。

    這裏是他名下一處房產,傅靖霆到這的時候有些愣,真讓他自己大海撈針,還真不一定撈到這裏。

    男人將礦泉水瓶蓋擰開,遞給她。

    許傾城沒接,只半擡着臉看他,“葉文涵這麼對我,只有一個原因,是因爲你。”

    傅靖霆沉默地看着她,並不否認。

    許傾城垂下眼,將額頭抵在自己的膝蓋上,“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謝謝你。但是,麻煩你跟她解釋清楚吧。我真的太多事情了,千頭萬緒……”

    她咬住牙齒,突然說不下去,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話當着他的面說,鼻子發酸發澀,眼淚竟然想往外跑。

    她聲音裏微微的哽咽像是一盤絲將他的心臟捆住了,用力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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